第五章 帥的人凶起來是這樣的？
白許清和公司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年年都會跟著雲青時來看新人，就如同看著晚輩的老師，朝氣蓬勃的他們才是新的希望，眼中泛起回憶。
那時候雲青時才剛剛入職沒兩年，她當時的位置就是現在那個中年經紀人的位置。
當年的仲安也才十九歲，想起那張稚嫩且倔強的臉龐仿佛還是昨日，十九歲的他甚至還沒在座的那些藝人大。
一個毛頭小子，還是全職創作人？
樂器認不認得全都是個問題。
根本沒人信這位突如其來的創作人能夠寫出什麽好歌，雲青時力排眾議，直接踢掉了那個出言不遜的新人，而那時抓住空位的人就是白許清。
要知道現在有十個新人，當年就隻有兩個新人。
公司管理層因此大發雷霆，把雲青時叫過去罵了一周，差點辭退。
但是好在兩人爭氣，直接打了管理層的臉。
被董事會得知後，那些個管理層如今已經不知道在哪高就了。
白許清對著身邊的新人道：“園園，你去。”
“啊？”高方圓正雙手抱胸看著好戲，被白許清這句話怔住了。
“不願意？”
“啊呀，人家這麽帥，我有什麽不願意的。”
高方圓是白許清親自帶的新人。
所有歌手都知道盛放之初對於一個新人有多重要。
最經典的反麵例子就是施詩。
賽程才一千五百米，你起點就落後人家四百米還怎麽玩？
除非有近道給你抄。
所以沒有把握是絕對不會讓最好的苗子去拚運氣的。
高方圓一如當年的施詩，她身材高挑，臉頰有些嬰兒肥，她當然也聽說過仲安的傳奇故事，她不相信仲安，但是她相信白許清。
一個略顯霸氣的聲音從角落傳出：“那我來吧。”
這聲音所有新人都熟悉。
“是園姐？”
“不會吧不會吧？”
“園姐今年跟我們一起上？”
寧靜的臉色煞然間有些黑。
十人中要攤分公司資源，本來她是第一優先權，王佳紅是第二優先權，要是高方圓橫插一腳，她就變成了第二優先權。
第一優先權集中了大封推，彈窗推等最好的資源。
“公司還是不死心，估計又要出一個施詩。”
王佳紅沒有說話。
她基礎不必寧靜差，甚至要比寧靜好得多，但是奈何寧靜外觀條件好。
雲青時自然聽到了寧靜的嘀咕。
上頭把這兩人當做是顏麵的遮羞布，都安排了金牌創作人相助，肯定動不了。
她驚訝的是白許清居然把高方圓丟出來了，若是仲安真的回來了，那不也是明年更有把握嗎？
她看了眼白許清，站在人群後麵的白許清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雲青時抿了抿嘴，六首歌中她已經知道兩首了。
成績一定不會差。
“行，就園園了。”雲青時撇過低著頭碎碎念‘別是我’的新人，“張齊，之前考核十人中成績最差的換掉吧，如果不需要公司資源，也可以自己上，公司會關注的，歌成績好還是會給資源。”
那人臉色煞白，新人有上百個，殺出來何其不易，更何況還付出了別的代價。
雖然第十很難拿到好的資源，至少也能有熱門歌曲和人氣歌曲的推薦。
張齊機靈著呢，他當初是和雲青時差不多同時進公司的經紀人。
隻能可惜新人抓不住機會。
“好的，青姐，這裏的思想工作交給我就行了。”
雲青時微微點頭：“都散了吧，盛放之初四天後開始上傳第一首參賽歌曲，所有歌發布前都傳給相應負責人，需要什麽幫助就向你們的經紀人提，期待你們有個好成績。”
“謝謝青姐，青姐慢走”
場麵壯觀。
仲安感覺自己看了一場好戲，摸了摸鼻子。
身體原主人地位這麽高的嗎？
仲安前世在一些公司裏麵待過，選定了人幾乎是不會變的，因為那樣傷士氣，一旦弄不好還有會有輿論風險。
“謝謝青姐。”
雲青時眼中閃過新奇之色，給了仲安一個腦崩：“你這次要是帶不出個前三就別叫我青姐了！”
“那叫什麽？雲雲？青青？還是青時？”
雲青時臉上瞬間爬滿了黑線，拿著名單的右手緊緊一攥，紙張褶皺的“刺啦”聲清脆入耳。
仲安感受到一股殺氣，便閉口不言，這番話隻是想試探下兩人的關係究竟如何。
高方圓靜靜跟在後麵。
雲青時問道：“去你家錄，還是在公司錄？”
“爭取第一時間發歌，排行榜是個天然推薦，比大多數推薦都要好。”
仲安想了想家裏那個錄音棚，設備高端齊全，但估計也比不上公司的。
當最重要的是跑來跑去多累。
帶著個小女孩子回家也不是很好。
“就在公司吧。”
……
公司最好的錄音房。
還沒開始錄，就有一個人跑了進來：“青姐，穀總叫你過去一趟。”
雲青時淡然點頭。
她知道在新人部那番操作，經理不叫她去才有鬼了。
但是今年盛放之初的成績，她信心十足。
這次叫過去，肯定是討論第一資源位到底是給高方圓還是寧靜，順便批自己一頓。
看了眼錄音房的幾位老師和高方圓：“等下錄歌的時候聽仲安的，我去見穀總，過會再來。”
“是因為我嗎？”
雲青時白了仲安一眼：“你想多了，你的任務就要好好錄歌，其他事情我會解決。”
仲安嘴角帶著笑意：“嗯，為了你今年我也一定讓她上第一。”
雲青時離開的身影晃了晃。
出門就見到了候在門口站立不安的林遠。
“咦，青姐，你臉怎麽這麽紅。”
雲青時馬上板起臉：“你在門口幹什麽？”
林遠憨憨一笑：“昨晚我幫仲哥編了曲，我想問問仲哥意見，他們裏麵開始了嗎？”
“進去吧，沒事。”
“好嘞！”林遠一溜煙就進門了。
“那個…仲哥，我就來問問那個編曲要改嗎？”
仲安正愁一個人無聊呢。
“不用，不過有些細節要再琢磨一下，既然來了就坐下幫她錄下歌。”
林遠趕緊點頭坐下。
仲安把早上打印了幾份的詞曲交到每個人手上：“盛放之初什麽成績才能保證第一？”
林遠緊著眼：“不好說，看綜合情況，一般來說有一首總榜第一，就一定進前五，三首總榜前十，就算吊車尾也一定進前三，確保第一最好有四首前十。”
“不過排行隻是評選的參考元素之一，其他還有什麽聲線特色，歌曲廣度等等，反正很複雜，不過很權威，沒人會懷疑重娛音樂。”
高方圓美眸在兩人身上掃過，她不熟悉仲安，但是她熟悉林遠，那可是白姐的禦用金牌創作人。
再把目光放到詞曲上，輕輕哼了起來。
仲安點了點頭：“行吧，看起來挺容易的。”
錄音老師扯了扯嘴角，吹NM牛逼呢。
十首前四看起來挺容易的？
你以為你是仲安再世……
錄音老師一愣，他好像真的叫仲安？
……
“喝口水潤潤嗓子，你先哼一遍我聽聽。”
高方圓突然壓力有些大，拍了拍胸脯，讓它和心跳一起慢下來，尤其是聽仲安和林遠在那邊煞有其事的覺得第一很簡單的時候。
“哭過，笑過，戀過，恨過……”
仲安皺了皺眉，主動喊道：“停，起調太歡快了，你現在很高興？”
高方圓吐了吐舌頭：“那我重來。”
“哭過，笑過，戀過，恨過……”
“停！遺憾，知道嗎，遺憾？”
“你這是悲傷！要不要再憋幾滴眼淚出來？”
仲安已經進入了狀態：“你的青春是悲傷的？你的畢業季是悲傷的？”
“就這？咬字也太抖了，就你這還公司希望？”
林遠縮了縮頭，仲哥一如既往的霸道，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跟雲青時學的，不過仲哥的確說的在理。
高方圓愣了愣，倒也沒情緒，說：“我青春還好吧，不過我沒有畢業季，我大三的時候就進公司了，他們畢業的時候我在公司考核。”
“那你想不想去參加？”
高方圓想了想：“一般般想，就是舍友關係好點，其他我都不太熟悉。”
仲安麵色一黑。
高方圓也有點被嚇到：“我找找感覺，給我幾分鍾。”
幾分鍾後，高方圓再次開口。
這回找到了狀態。
仲安聽了幾句後臉色稍緩：“可以進去了，好好唱，別浪費我時間。”
原來這麽帥的人凶起來是這樣的？
小狼狗，小狼狗，小狼狗……
高方圓抱著這樣的想法進入了錄音區。
林遠小心翼翼道：“仲哥，她才拿到歌詞沒半個小時，這已經算很好了。”
“對於這首歌來說，半個小時已經不短了。”
林遠知道高方圓是白許清帶的新人，當初她師傅都是這麽過來的，也就閉口不言。
“她錄隨她錄，昨天你編曲雖然有些意思，但是差了些細節，比如歌名叫什麽，山外小樓夜聽雨，開曲放一段自然的雷聲與雨聲是不是更好？”
“……”
林遠不停的點頭，甚至掏出紙筆記錄。
“哭過，笑過，戀過，恨過
仿佛是一夢蹉跎
迷惑，失落，猶豫，寂寞
誰都是凡人一個
……”
仲安不經意地點點頭，不愧是王牌預備，第一次就能唱成這樣。
裏麵的小高看著外麵心不在焉討論的兩人，知道這一遍估計就是白唱了。
精神也鬆懈了下來。
突然間，聲音一抖。
“停！”
高方圓瞬間心跳加速。
完蛋了，肯定又要挨罵了。
仲安皺著眉頭：“你歌都還沒錄完呢，就想著出道了？聲音飄到哪去了？要不要我為你鼓個掌？啪啪啪？”
高方圓解釋道：“不，不是，我沒有，隻是突然有點冷。”
仲安沒覺得冷，但人和人對溫度的敏感度不一樣，也沒糾結：“那再來一遍，你剛才的狀態不錯。”
小高拍了拍胸脯，呼，成功躲過一劫。
林遠聽著裏麵的歌聲傳來，問道：“這歌我覺得用男聲演繹可能共鳴更大些。”
“的確，但是女聲能將受眾拉的更廣，論打榜來說，女聲更合適些。”
林遠自認他也沒有青春，但是聽這首歌，依舊莫名感觸良多，中肯地點了點頭。
高方圓第二遍就演繹地非常不錯。
“行了，這版留作備用，再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