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要賭麽？
工作日的下午，街上來往的行人相比休息日要少上很多，而陸仁和陳鳩兩人所走的這條小巷子就更加顯得幽靜。
“哈哈，這東西我盯了好久了，沒想到今天這麽輕鬆就拿下來了。”手裏捏著那隻小小的單筒望遠鏡，陳鳩高舉著看了半晌，隨後順手朝著陸仁丟過去，“那，給你了。”
陸仁慌忙接住，有些不解地望向陳鳩：“不是，我看你很想要這個的，怎麽就給我了？”
“我下一次，會自己把這個東西重新抽出來。”陳鳩毫不在意地一笑，“至於這個，就當是那天在你家吃飯的禮物了。”
陸仁手裏捏著那隻袖珍的單筒望遠鏡，遲疑片刻之後說道：“我之前說的那個問題呢？”
陳鳩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異格，就是這種賭運？”
陸仁點了點頭。
陳鳩扯了扯嘴角，無奈一笑：“先天異格會占據不少的優勢，但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再別人麵前把自己的異格能力暴露出來。”
“為什麽？”
陳鳩臉上的笑意淡去：“看來你是這幾天剛接觸到的？沒錯，我們學校是分格管理的，分別是異格者的異格，以及潛力者的平格，進入學校中的都是有可能成為異格者的人，否則的話即便是再怎麽優秀，也不可能考進來。”
“平格者們會以普通的方式進行授課，直到某一天他們覺醒能力，投入異格者的陣營，若一直無法覺醒，則會成為普通人繼續生活下去，而承擔平格與異格之間監管與平衡的，就是學生自治組。”
陸仁微微地擰了一下眉頭，這麽說來自治組被稱為四騎士的那幾個人就是主要監管人員了，南琪果然也是異格者？
“在異格之中，評判所有高地的方式，就是能力的高低，然而後天的異格者在最初的源人階段不擁有特殊能力，隻有被強化的身體能力，力量，敏捷，感知等等，所以。”說著陳鳩咧嘴一笑，握緊拳頭，“戰鬥力，成為了評判的主要標準。”
“……可我也沒有見你們經常打架啊。”
陳鳩笑了：“那當然，並不是說每天都要把學校整得像搏擊俱樂部一樣，畢竟在學校裏還有將來可能無法成為異格者，走上普通社會的人。”
“但是有一點，你如果成為了異格者，那意味著你已經踏足於黑暗森林之中，除非你有足夠強的實力，否則的話，不要暴露任何自己的底牌。”
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陳鳩說完這番話，接著繼續說道：“所以，你要記住，今天你和我說了，是很危險的，因為我無法和你保證我會不會在某一天，站在你的對麵用拳頭對著你。”
聽著這一係列顛覆三觀的話語，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陸仁依然是覺得有些過於震驚了。
“嘛，不過你也別怕。”看著陸仁的模樣，陳鳩笑了笑，伸出手拍在陸仁肩膀上，“我會盡量避免這種事情出現的。”
“那還真是多謝……”
暗著陳鳩的話來說，他們那裏那是一個學校啊，根本就是一個鐵血集中營好吧，不過這麽一想也對，難怪禕誠會把學校成為蠱場。
小巷的出口近在眼前，然而在出口的位置，有幾個青年在那裏，或站或蹲地吸著煙，將那邊的路口給堵得嚴嚴實實。
“勞駕他們讓一下？”明顯看出來那些家夥不是省油的燈，陸仁扭頭望著陳鳩提議。
陳鳩撇了撇嘴，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算了，我們繞路。”
陸仁有點驚訝：“喂，不是吧，你可是不良誒，還能怕他們不成？”
“開玩笑，我現在手頭拮據，怕付不起他們幾個人的醫藥費！”陳鳩不屑地瞪了一下眼睛，扭頭就往後走。
然而當陳鳩和陸仁轉身之後，才發現了，他們身後的退路上，一群手裏拎著木棍，鋼管的青年朝著他們這邊正走過來，那副架勢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單純地想要開個玩笑。
“誰是陳鳩？”
一名穿著黑色短袖的瘦高青年走了出來，手上掂量著一根鋼管，掃視著兩人問道。
兩人沉默片刻之後，陸仁淡淡地笑了一聲：“看起來是找你的人啊。”
“啊，沒辦法。”陳鳩同樣笑著聳了聳肩，“常有的事情，我大概也習慣了。”
“不過你也懂得，我並不是很擅長打架，所以可能幫不上你的忙。”
“沒關係，一點小嘍囉而已，我自己能解決的。”
看著旁若無人相互私語的兩人，那名青年有些不耐煩，提高聲音：“喂！問你們話那！誰是陳鳩！”
“那你算問對人了。”陳鳩上前一步，昂著頭傲慢地掃視著那名青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他就是陳鳩。”
“對對，他就……”陸仁正要應和的時候，忽然看到領先自己一步的陳鳩那揚起來的胳膊，伸出的大拇指明顯地朝著自己這邊指過來。
陸仁：“？？？”
“就是你小子？”黑衣青年打量了陸仁一眼，拎起手上的鋼管指著陸仁大聲質問。
陸仁沉默片刻，一臉認真地開口道：“我說我不是，你信嗎？”
“嘭！”一陣整齊的聲音響起，隻見身前身後的兩批人不約而同地向前猛然邁出一步。
“喂！我說真的說真的！”陸仁慌忙擺著手，“你們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好不好，掉地上砸到了小朋友怎麽辦？”
說著，陸仁扭過頭咬牙切齒地瞪著陳鳩：“喂！你丫的坑我啊！”
陳鳩扯起嘴角：“嘿。”
“你嘿個屁啊！”
“喂，你們兩個。”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隻見那群人中，一隻戴著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推開人群，走進來的是一名穿著同樣黑色衛衣的青年，頭上戴著幾乎能夠遮住眼睛的兜帽，棕色的頭發在額前落下擋住左半邊的麵孔，黑色的右眼中透露出冷厲的氣息，伸出手指指著兩人，隨後緩緩的挪動到了陳鳩的身上。
“喂，你是陳鳩，對？”
陳鳩挑了挑眉毛：“哈？你認識我？”
“那倒不是，我手下的那幾個人和我說過，那個叫陳鳩的家夥身高在180以上，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是旁邊那個看起來隻有一米七幾的矮子。”
“你說誰矮子呢！高中生一米七幾不是很正常嗎！你們這些家夥都沒有常識的嗎！”陸仁勃然大怒。
“嗬，果然如此。”青年淡淡一笑，“果然，和我手下那幾個人說的一樣，是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把自己的夥伴推下火坑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火坑？”陳鳩思索了一下，朝著陸仁笑著說，“我覺得是溫泉。”
陸仁認真的開口：“但對我來說是火坑。”
“好啊，看起來沒有多解釋的餘地了是吧。”陳鳩聳了聳肩，朝前一步，“如果想幹架的話，那就來吧。”
青年微微扭過頭，聲音中帶著冷笑：“打架？不不，這隻是一場單方麵的懲戒罷了。”
“懲戒者就是我，就在這裏，由我燁黎來擊垮你這個無恥之徒，執行正義！”
自稱燁黎的青年左手抬起來捂著臉頰，右手直指著陳鳩，氣勢恢宏地大聲嗬道。
陳鳩：“……”
陸仁：“……”
“我說。”陳鳩用手擋著嘴，朝著陸仁低聲道，“這家夥看起來有點問題。”
“啊，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很自豪的樣子……”
“不過無所謂了！”陳鳩猛然上前一步，雙手合在胸前捏著拳頭，“整天被自治組的人押著，今天正好，借著這個中二混蛋出口氣也不錯！”
“嗬。”燁黎冷笑一聲，“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人。”
“中二死宅？”陳鳩認真回應。
“你這個混蛋，老子待會兒一定要打斷你的腿，用超大號風箏把你掛在市裏的信號塔上！”
“……喂喂，明明會好好說話的嘛。”
看著已經開始進行戰前垃圾話的兩人，陸仁小心翼翼地朝著一邊退了出去。
“喂，矮子你想去哪兒？”然而還沒等陸仁走兩步，就被那個燁黎的小弟給攔了起來。
“那什麽，你們找的人是陳鳩，和我有沒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我不矮好嗎？你明明比我還矮！”
“你再罵！”身材較低的那個不良用手中的棍子指著陸仁，怒聲道。
剛剛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黑衣青年用手將自己的同夥擋住，隨後陰惻惻地開口：“沒錯，我們的目標是陳鳩，但你和他是一夥的，所以你該怎麽辦，得讓我們的老大處理。”
“別說沒用的，先讓這小子自報家門，叫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幾口人幾畝地說清楚了！”
陸仁昂起頭來，眯著眼，冷淡地開口道：“哦？你們想知道我是誰？”
忽然改變的氣場那這群不良愣了一下，隨後那名黑衣青年陰沉開口道：“怎麽了，不想說？”
陸仁淡淡一笑，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眾人，隨後一隻手放在胸口上。
“我叫陸仁，17歲，住在鶴浥市北岸新城馥明巷，單身，我在鄠一學院上學，堅持兩天一逃課，三天一早退原則，我不抽煙，更不喝酒，因為怕我的青梅竹馬會揍我，每晚必熬夜，淩晨四點之前我很少睡覺，睡五個小時左右，一般來說都會把壓力和疲勞留到第二天，起床後像一具屍體一樣癱在那裏，而且馬上就要喝肥宅快樂水，醫生都說我怎麽還TM沒猝死。”
幾名不良表情呆滯地聽完陸仁的自我介紹，隨後麵麵相覷著。
“這……會猝死的嗎？”
“我聽說熬夜有可能會，可是喝肥宅快樂水也會嗎？”
“不可能吧……如果是真的我不就是沒幾年日子可過了……”
“喂！跑題了！”黑衣青年猛然醒悟過來，揮著手大聲嗬斥道，“聽這小子胡扯別的做什麽？知道他的身份不就完事了？”
說著，黑衣青年扭頭朝向陸仁，怒聲道：“小子，你……”
“要打賭嗎？”
黑衣青年愣了一下：“什麽……”
隻見陸仁一隻手插在口袋之中，另一隻手捏著一枚硬幣平淡地望著麵前的這群不良。
“要來打賭嗎？陳鳩和你們的老大，最後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