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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難 第二十六章:做人要有匪氣

  燕青說要過幾天來接宋清阿,宋清阿也沒想到她會一去就是一旬的光景,剛接近飛升城,待在草頭村的老村長立刻有所察覺就跟見了鬼似的把自己密不透風的關在了屋子裏。


  其實燕青根本就不想去搭理他這個老東西,一是因為年紀大了。說的是老村長也是說燕青自己。


  二則是因為受了些傷。


  這次遠行釣台海上直接就找到了兩尊遠古神靈餘孽,二話不說就是動手。


  “兩尊神靈多也不多,就是難纏了些,耗了些時間。”燕青坐在門檻上背對著溫鳳窩老掌櫃的。


  “以後少莽撞行事,這次差點著了道吧?”姓羋的老掌櫃,是奚落,也是好言相勸。


  在燕青身後,或者說是溫鳳窩門檻的後麵卻是另一番景象。


  燕青袒露的後背血肉模糊,一條條泥鰍大小的水蛟不斷躍出水麵化作指甲蓋大小的鱗片覆蓋在燕青的後背之上,替她‘肉白骨’。


  “哼!真以為有老夫的溫鳳窩在,就能生死人肉白骨了?你在這樣肆意妄為保不住以後就回不來了。”老掌櫃冷哼一聲,燕青吃疼也忍不住悶聲嗯了一下。


  老掌櫃長歎一聲。無可奈何,曾經這些孩子都長大了肩上抗的責任比當初老一輩還要重還要多了。


  溫鳳窩外,宋清阿站在門口看著重重的禁製正準備作叩門狀,就被燕青的纖纖玉手一把給拽了進去。


  “受傷了?”宋清阿站在一旁看著燕青慘不忍睹的後背微微驚愕,即便後背肩胛骨那一片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粉嫩的新肉,但看在眼中還是有些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對一般修士而言,如果聽聞紅衣燕青竟然受了傷自然是驚掉下巴的山上奇聞,但對於宋清阿而言,她早就對此習以為常,隻不過是沒想到這次會傷的這麽重。


  “一口氣弄死了兩尊遠古神靈,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羋老先生說道。


  宋清阿猜到了個不離十。


  燕青卻突然抬起頭瞪了她一眼,意識很明確,自己砍死了兩尊神靈這件事回去了可以說說,但是受傷這件事肯定不能傳出去。


  宋清一副曉得的樣子,從袖中乾坤裏掏出紅色狹刀遞給燕青說道“還是還給你吧,省的你。”


  宋清阿話還沒說完,就被燕青拒絕了“這玩意我早就不用了,有沒有都一樣,是出拳還是出劍或者出刀意義不大。你不是說要送給那個小屁孩嗎?”


  宋清阿解釋道“他現在在練拳。”


  燕青玩味一笑道“你要是喜歡他,我可以拳法刀法都指點他一下,技多不壓身。”


  宋清阿才不會理她這一茬,也跟著坐在門檻上,透過禁製盯著街道外。


  ————


  戴雨農今天沒有隨著田舒厚前往三山後麵獵殺妖獸,難得今天親自操盤做掌櫃,這些日子遊延濟的操持下已經賣出了不少中等品秩的物件,至於需要支付金精銅錢的才能購買的上等物件除了應鉞替王重山和何治有低價拿走的那兩件外,前幾天遊延濟又賣走了一枚令箭,令箭兩麵分別刻有四字,一麵尚有‘法正’二字可見,共八字,其餘六字模糊不清。


  被一位年輕道人以一顆金精銅錢加一張金紙品質的天師、靈寶、上清三山符籙作為代換選購走。


  起先遊延濟還不敢答應,是後來宋清阿點頭這筆買賣才算是談成。


  戴雨農起先還洋洋得意覺得家底足夠殷實,沒想到沒等宋清阿潑冷水倒是遊延濟率先打擊,說這點小錢就算是在飛升城也不夠花的更別說是去穹廬天下了隻能閉著眼睛走,稍微睜眼看到稀罕物價都不舍得瞧一眼,買或許買的起,但是舍不得啊。


  戴雨農心中默念《凝劍訣》按照宋清阿的意思就是先得四下無人拿出來看看記下,倒背如流在等日後開始練劍的時候好好鑽研。


  心裏卻還在回味田舒厚先前說的“匪氣”二字。


  戴雨農越想越覺得‘匪氣’還真是草頭村的‘傳統文化’,就打身邊同輩說起,半個外鄉人的杜玉府不用說,那就是極有文化的土匪,廖戈田翼更不用說了,兩個人都是草頭村出名的混世小魔王。再加上個外鄉人宋清阿那也是入鄉隨鄉,如今混的如魚得水。


  長輩的就不用說了,首當其衝就是劉大慶,一個七境力士那晚就敢懟著一大堆修士破口大罵。至於鐵匠更不用說,他在草頭村生活十四年雖然鐵匠很少下山,但每次劉大慶和鐵匠待在一起就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至於田舒厚如今的戴雨農對這位叔叔的看法改觀極大的,老村長更不容說,從鐵匠到劉大慶沒一個真不怕他的。


  戴雨農想到這瞥了一眼身旁的遊延濟問道“老遊,說說你對我的看法。”戴雨農想了想又補充道“說實話就行,關乎我的修行大事。”


  遊延濟眼珠子轉了轉趁著宋清阿不在裝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說道“掌櫃的您可是個實打實的好人,小的闖蕩天下小半輩子真不是吹噓,小的走過的橋比您走過的路還多,小的吃過的鹽比您吃過的飯還多。您人品德行是這個!”遊延濟朝著戴雨農豎起了大拇指,那樣子不容否決一股子天王老子來了他戴雨農也是這個!

  然後話鋒一轉遊延濟又說道“就是太老實,老話說得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過不打緊您這也是一直沒出去走走看看,不知道江湖險惡,人心不古,世道凶險。這也沒法子,對於這個小小的草頭村而言您就是一個沒經曆過風雨的小花朵。”


  戴雨農深以為然,歎了口氣說道“先前叔兒說我做人沒匪氣,出拳不夠狠,骨子裏軟弱,拳頭就硬不起來。”


  宋清阿不在身邊遊延濟才敢假裝老成,那位十一境在不在身邊可都不耽誤遊延濟拍馬屁。


  “田前輩說的對!掌櫃的可別苦惱,您還小慢慢的您就自然而然改變了。再說了‘匪氣’這東西在咱穹廬天下那邊可不叫‘匪氣’那叫豪氣!瀟灑!倜儻!”遊延濟猛地一拍大腿說道,用行動和言語對田舒厚所說的話深感欽佩與認同。


  戴雨農身子往後一仰,看著遊延濟口水亂飛有些嫌棄,半信半疑問道“當真?”


  遊延濟道“那肯定的!掌櫃的您要是不信,等宋仙子回來您問她,絕對與我說的相差無幾!”


  遊延濟突然又小聲道“不過您可不能跟她說小的很您說了這麽多,宋仙子打心底還是瞧不起小的是野修出身。”


  戴雨農會心一笑,拍了拍遊延濟的肩膀。


  遊延濟這才知道自己多此一舉了。


  正準備岔開話題,一道動人聲音響起叫的正是戴雨農的名字。


  戴雨農與遊延濟順勢看去,竟是那位佰花福地的仙子,隻不過這次隻是一人隻身前來。


  戴雨農起身相迎,不過也沒顯得太過熟絡,僅僅隻是起身。


  遊延濟識趣的進了堂屋,不過也沒太避諱,反而是隔牆有耳,還是擔心戴雨農不小心著了道。


  在遊延濟心中對這些所謂自持身份的名門正派並無太多好感,看似光鮮亮麗實際背地裏醃臢齷齪的醜事、有損陰德的喪心之舉沒少做。


  畢竟誰都不像扶難宗和蒲巍宗那麽有正氣風骨的。


  那位出自佰花福地的仙子向著戴雨農施了一個萬福,又看了一眼堂屋裏麵,顯然還是介意屋裏的遊延濟。


  戴雨農說道“仙子不必介意,他是我家一位遠親,自家人,仙子有事但說無妨。”


  佰花福地的仙子見戴雨農如此說了自然不敢在介意什麽,輕聲道“公子稱為玉芝極好,姓莫,名玉芝。”


  戴雨農有模有樣行了一禮,穿著簡陋的戴雨農如此中規中矩的行禮,著實有些滑稽。


  莫玉芝莞爾一笑,但著實生的冰清玉潔毫更顯得無冒犯之意。反倒是還顯得親和隨意,無形中拉進了她還戴雨農的關係。


  佰花福地的仙子皆有這般魅力,與生俱來絲毫不必特意展露。


  也因此佰花福地在穹廬天下風評極佳,山下山上對佰花福地感觀都挺好。


  而且傳言佰花福地真正的主人正是如今瑤池撫仙湖的那位天下水運共主。


  戴雨農著實一下子有些難掩靦腆,一瞬間耳根都紅了。


  “莫仙子今日怎麽一人前來?應鉞呢?”戴雨農急忙找了個話題。


  莫玉芝卻是笑道“能否坐下說?”


  戴雨農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一下子尷尬起來不知所措,倒是莫玉芝也不忌諱,自己坐到了先前遊延濟坐過蛤蟆凳上解釋道“應鉞有事離開了飛升城一段時間了,應鈞則跟隨慶安王朝另一位供奉去了另座飛升城。”


  應鈞秉性與應鉞相差極大,也是眼高於頂。想著去與草頭洞天最近的那座破碎的洞天遺跡裏尋些機緣,機緣很大危險自然更大,破碎的洞天可不是像完完整整的草頭村那樣還有規矩可講,明爭暗奪,殺人越貨的勾當,山上江湖與山下的江湖都一樣,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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