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 第二十章:師兄安心去之,嫂嫂我養之
如應鉞所料,一顆金精銅錢拿走了兩件上品的小物件,按照狄受琦的推算,這一刀一劍兩人隻需要煉化一劍上等品質的物件在加上慶安王朝的培養一番,再去長城上死戰一次最不濟事也能達到中五境元嬰境瓶頸。
至於戴雨農所說要商量的另一件事更是讓應鉞幾人啼笑皆非。
按照戴雨農的意思就是重新上演一次應鈞與宋清阿先前在村口上演的那一幕。
不過這次可比上會策劃的圓滿許多,先是與劉大慶打好商量,其實也不是打商量就是讓遊延濟轉告劉大慶準備開台賺錢了!
然後王重山與何治有裝腔作勢,在村裏就開始扯著嗓子放狠話火藥味十足,最後兩人一路罵到村口,還沒開打,就引來了一大波看客。
更別說還有位佰花福地的仙子當做招牌了。
按照戴雨農吩咐兩人不僅要大還要打的足夠花裏胡哨,手上功夫要打的精彩,嘴上功夫更要耍的精彩。
果不其然,沒一會功夫遊延濟就跑了回來,袖中乾坤抖出的神仙錢跟倒黃豆子一般滔滔不絕。
遊延濟這下是徹底對戴雨農服氣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戴雨農看著木楞老實,沒想到坑人錢財一事一點都不含糊。
宋清阿也是看著滿地神仙錢哭笑不得“你還真是有樣學學樣,一點都不含糊。”
戴雨農嘿嘿一笑,抓了一把神仙錢遞給遊延濟,對此宋清阿也沒攔著。
遊延濟一愣,戴雨農催促道“要是客套的話,可就沒了。”
遊延濟還是不敢動,用餘光掃了一眼宋清阿,見她毫無反應這才放心接過這些神仙錢。
戴雨農撥給一些給了宋清阿卻被她拒絕了,說這次她沒摻和沒理由要這筆錢。
戴雨農也不強求,倒是對遊延濟那手袖中乾坤很趕興趣。問道“這袖子裏有什麽奧妙?”說著還學著遊延濟抖了抖袖子。
遊延濟答道“這一手叫作袖中乾坤,一般中築爐大練之後就會自然而然開啟,實際上就是在開辟一處竅穴用來存取一些物件,畢竟天底下這麽多神仙,有的歸隱山林,有的遊曆天下總不能大包小包帶著行李到處晃蕩不是?惹眼不說毫無神仙風度。”
戴雨農似懂非懂,問道“那為何取名袖中乾坤?”
遊延濟月宋清阿各自一下,隻見遊延濟手中的神仙井條有序分成兩撥,如排兵布陣一般向著遊延濟袖中嘴中飛去然後悄無聲息消失在戴雨農眼前。
遊延濟笑著解釋道“取名袖中乾坤無非聽著好聽,用袖子收納萬物無非看著玄乎,求個風度翩翩,總不能用鼻子眼睛或者屁股眼吧?”
戴雨農無奈苦笑,看來神仙也好凡人也罷都不能免俗求個風度光彩。
明白了歸明白,但還是得動手自己才行。
戴雨農深吸一口氣,盤坐這次內定卻不在將視線放在五府而是神識遊走全身仔細觀察各個竅穴,果不其然隱約可見一些竅穴中散發淡淡光暈,戴雨農心念微動,之間一顆顆神仙錢突兀出現向著竅穴中飛去。
等他神識歸位,他麵前早就空無一物,他抖了抖袖子神仙錢嘩啦啦的掉落,清脆銳耳。
如此反複不亦樂乎。
遊延濟說道“這些神仙錢可不僅僅隻是用來買賣,山上神仙錢與山下黃白之物最大的區別並是蘊含靈氣,歸納在竅穴中實際上還可以滋補自身,雖然見效不大但聊勝於無。但也不能小覷這些神仙錢蘊含的靈力,隻要家底夠厚,一旦麵臨生死大戰,大把大把的神仙錢就可以轉換為靈氣。”
遊延濟說的這些看似說於戴雨農聽,實際上卻是說給宋清阿,意思很明顯就是我遊延濟也不是隻能跑跑腿的小二,我雖然是野修但也是走南跑腿見過世麵的,別的不說給自家掌櫃的說道說道些常識還是足夠的。
不過接下來戴雨農問的問題就讓他犯難了。
“田叔說我出拳掌控不好力度,明明可以出兩拳的力度,我卻隻出了一拳,就跟買賣一樣一顆銅板能買到的,我偏偏花了兩顆銅板。武夫出拳控製不好力度,練氣士施展神通靈氣宣泄如泉湧,劍修管不住手裏的劍,最後的結果就是傷人傷己。”
遊延濟撓著腮幫子小聲呢喃道“這個還真沒管,反正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跑,不過掌櫃的以後與人起衝突您可得注意,要是隻是打鬧一場分個勝負即可,可不能打臉,打輸打贏頂多就是結怨,打臉那可是結仇,意義可不同。”
戴雨農聽得認認真真忍不住點頭,感覺很有道理,不過遊延濟話音剛落就開始心驚膽戰,後悔話多嘴賤。
果不其然宋清阿一腳將他踹了個狗吃屎,冷聲道“心裏沒點數?嘴上沒把門?”
遊延濟趴著地上,連連稱是。
宋清阿正色道“田舒厚說的沒錯,雖然大部分山上修士並不計較這些,但是‘勤儉持家’這四個字也不是貶義詞,既然跟了他學拳自然取長補短,一個十一境大力士可不是吹出來的。”宋清阿有意瞥了一眼遊延濟,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遊延濟心知肚明,吞了吞口水。
戴雨農點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明白,詹先生說過修行如同登山,腳踏實地才能站的高站的穩。”
戴雨農又向著宋清阿問道“那你出劍的時候也講究這些?”
宋清阿搖搖頭,直言不諱道“力士出拳,練氣士神通,劍修出劍其實大多與自己性情相關,我出劍隻管出劍並是,直到敵我一方總得有個結果才行。”
戴雨農聽的咋舌雖然對宋清阿大地性子有些了解,但親耳聽她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但是為何發怵卻是因為他心裏正亂七八糟想些別的事情,例如真要是娶了宋清阿那以後妻管嚴沒得跑了
宋清阿突然點醒道“可以去猿翼山看看,或許對你有幫助,其實第一眼見到田舒厚我就覺得他和猿翼山那位有些相似,好似師出同門。”
宋清阿微微一笑,看的遊延濟膽寒,果不其然宋清阿向他問道:“要不要一起上山看看?”
遊延濟明白,這是又想下馬威了,心中苦不堪言!要知道,從遇到劉大慶,再到宋清阿,昨天的田舒厚,他每次都是抱著視死如歸,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賭博,隻求這些山巔仙人莫要一看他不順眼就將他打殺幹淨。
也正是如此他如今對戴雨農的態度可不一樣,不僅僅說當做大腿抱著,而是當做保命符了。
戴雨農再傻,也瞧得出兩人的端倪了,他後撤一步按著遊延濟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放心,雖然你是我第一個認識的山澤野修但實話實說,老遊你給我印象不錯,及時我沒經曆過野修的生活,但是我也從書中看到過,咱們慢慢處就是。”
宋清阿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倆勾肩搭背,畫麵的確有些不堪入目,一個滿腿泥濘的泥腿子,一個低頭聳肩的野修,不知道的人看著這一幕絕對不會把他們倆規劃到好人這一類人裏。
戴雨農適可而止,賠著笑臉問道“跟我走一趟猿翼山?我打小就對那一塊地犯怵,而且鐵匠看起來怪凶的。”
宋清阿沒搭理他,不過還是起身率先離去,奔著猿翼山去的,她也想去看看天哭。
戴雨農拍了拍遊延濟的肩膀輕聲說道“不想去,就留在家裏就行,如果有人想做買賣,你看著辦就行,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價。”
遊延濟應了一聲,點點頭。目送兩人離去之後倒也不敢坐在門檻上,隻是搬了個蛤蟆凳坐在堂屋裏,當起來店小二。
“怎麽樣?給你介紹的這個主子不錯吧?”劉大慶躺在戴雨農宅子的屋簷上漫不經心問道。
遊延濟算是被問道了,低頭看了一眼手胼足胝,又看了一眼這能遮風擋雨的屋子,想起戴雨農和煦的笑,他愣愣出神,一時間竟是忘了搭話。
劉大慶躺在房簷上,好似將遊延濟的動作和想法看了個一清二楚,身形一閃已經坐到了老村長的門檻上。
“您還別說,這遊延濟還真是有些意思。”劉大慶說道。
老村長大口抽著旱煙答非所問“你別看雨農那個小家夥木訥老實,他可精著呢,最好的還是這孩子心地好。最起碼動之以情的手段不錯,不然遊延濟也沒這麽快上道。”
劉大慶有些不難煩,但也不敢變現的太不耐煩,埋怨道“我說您老人家別跟我都圈子啊,我又不聰明,您跟我犯不著聊個家常還繞個十八彎的。”
老村長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你們三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戴雨農,看似是把遊延濟交給了戴雨農實際上是送給詹拮城,三個廢物東西,沒一個頂用的。都說戴雨農這孩子兜不住福氣,我看你們師兄弟三個才是正兒八經兜不住福氣!”
劉大慶趕緊轉開話題說道“老二是不是向著走一趟穹廬天下然後在去往西天佛國破一破十二境?我跟你說,你可看緊點,搞不好就出家做了菩薩金剛。”
劉大慶自問自答“那也沒問題,師兄安心去之,嫂嫂我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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