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接二連三的變數【上】
衛姨娘帶著兩名丫鬟，來到馮氏的院子中，柔柔欠身行禮：“參見夫人。”
馮氏輕吹了一下茶煙，淺淺飲了口潤喉，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起來吧。”
衛姨娘微微一笑，喚著錦兒將補藥端上去，遞到馮氏的茶桌空位處。這藥已經放涼了，沒什麽薄煙，那股濃鬱的藥味卻是不減。
“你先下去吧。”馮氏不愛這玩意兒，她又沒身孕，再補下去指不定出什麽毛病。
衛姨娘這回與往常不同，柔身欠了欠，仍恭敬的站著：“老爺特意叮囑了我，親眼見著夫人喝下去，不能上了身。”
馮氏掀開眼皮瞧她，似笑非笑道：“瞧這話說得，姨娘是懷疑我往日沒喝嗎？”
衛姨娘連忙致歉，神色慌亂起來：“夫人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擔憂夫人身體，故想親自照看，以免婆子笨手笨腳，到時連累了夫人。”
馮氏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麵：“免了這些虛數，你打的什麽主意，我還不清楚嗎？”
衛姨娘囁喏道：“我聽不懂夫人在說什麽。”
聽不懂還是裝不懂，馮氏拿一雙冷眼瞧她，擺擺手，懶得與她過什麽虛招，近日裏身乏，總愛睡覺：“退下吧。”
“我不會妨礙到夫人。”衛姨娘還是不甘離開。
馮氏端坐上位，擺足了主母的威嚴，冷聲道：“我說的話，你不聽了嗎？”
“奴不敢如此放肆。”衛姨娘立即致歉，又多看了一眼藥，十分不舍離開，但對上馮氏威嚴的眼神，不得不屈服：“夫人保重身體。”
衛姨娘一離開，馮氏單手撐著額頭，閉眼隻感困乏。算算日子，她的月信也要來了，隻是上月壓力太大，故而沒什麽來的跡象，她又不好去看大夫，也不能吃藥，就暫且按壓下，也不知道這個月會不會來。
她看了眼桌上的藥，伸手移了過來。
張嬤嬤勸阻道：“夫人，這可使不得，見她那不同以往的舉動，誰知道那jian蹄子在裏麵放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聒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馮氏隱隱覺得煩躁，抬手止住她接下來的話，冷笑道：“就算她加了，又有什麽用？再說了，量她沒這個膽子。”
張嬤嬤聽明白了她的話意，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衛姨娘此舉，怕是想給夫人大補過度，弄出一些毛病，她想到這裏，遲疑問：“奴才知曉了，夫人，你的……。”
說到這兒，張嬤嬤沒敢繼續說下去，深怕被什麽人聽見。
馮氏望著黑糊糊的藥，所求不得，神色露出了些許憂愁，歎了一聲：“正因如此，我才想將這碗補藥喝了，畢竟上一月……。”
張嬤嬤寬慰道：“這日子時有不準，夫人體態安康，指不定明日來了。”
不來也未嚐不可。
馮氏也沒再說，持勺喝了一口，苦澀怪異的味道在味蕾散開，她皺了皺眉，又喝了兩口，便不再喝下去。
“夫人……？”見她這嫌棄的模樣，張嬤嬤試探的問。
馮氏擦了擦嘴角，冷聲吩咐：“倒了。”
張嬤嬤領了吩咐，立刻照辦，端著那一碗藥，直接倒了出去。
馮氏坐在椅子上，剛想起身去床榻睡一會兒，腹部傳來一陣絞痛，格外的不適。她手一滑，直接將杯子碰倒在地，驚得張嬤嬤瞬間回過頭，將碗隨意一放，迅速上前扶住馮氏，衝著外麵喊道：“快尋太醫，快！”
屋外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一傳來，婢子立刻跑去尋蘇大夫。馮氏心中恐慌，死死的扣住張嬤嬤手臂，陰冷的瞪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一聲：“不許叫太醫！”
“快攔住她們！”馮氏掐緊她的手。
張嬤嬤躊躇之間，人已經跑遠，再也攔不住，她慌張道：“夫人，對不起，我……我一時慌了神！”
馮氏氣息不穩，臉色蒼白的瞪了張嬤嬤一眼：“我不會……不會放過……。”
話還沒有說完，馮氏就暈了過去。
而屋外，站在不遠處等候動靜的衛姨娘，瞧見這番躁動，一個不穩的後退幾步。她不過是等不及馮氏月信，便加了幾味藥催化，怎麽會這麽嚴重。
不過這也好，都不用找借口去請蘇大夫。
衛姨娘望著寬大富麗院子，眼中流露出貪婪。這很快就是屬於她的了。
……
紀夢夕挑釁了紀欣然一番，堂而皇之的離開。
紀欣然怒得顫抖，雙手捏緊，咬牙切齒的望著她的背影，一旦她抓住機會，紀夢夕就別想翻身。
“小姐……。”玉白擔憂的上前探望。
紀欣然瞥見她臉上的掌印，jian人的麵貌又出現的腦海，她跺腳氣惱：“滾——！”
紀夢夕回到五合院的時候，芳玉從外麵走進來，神色不似往日鎮定，低聲道：“主子，馮氏有動靜。”
紀夢夕先是一喜，隨後瞧見她神色不對，斂了斂心神，問道：“細細說來。”
芳玉將觀察的一切全部告知於紀夢夕，躊躇一二：“主子，你動手了？”
又是衛姨娘，不知她此次做了什麽，紀夢夕皺起秀眉：“若沒有全然的把握，我不會出手，而且近來我與她並無合作，衛姨娘怕是按耐不住……太衝動了。”
她是下了一劑重藥嗎？借此引蘇大夫前去給馮氏看診，那個謊言定然也會同時被發現。
為何她總是心難安。
“今日是二十八日？”紀夢夕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這一天被念叨了很久，主子應不會忘記，芳玉不明所以，還是低應了一聲：“是。”
總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記得前世……
紀夢夕想到了什麽，雙手緊握，難得出現了一絲慌亂，叮囑芳玉前去查看：“快！盡量蘇大夫快一些。”
芳玉立即道：“奴婢這就去。”
望著芳玉離開的背影，紀夢夕癱坐在椅子上。
她怎麽就忘了這一點，前世這個日子，馮氏已有身孕，同樣不舒服，蘇大夫去查的時候，得知她被人下了藥，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紀夢夕，連帶紀承也被拖累。
今世與前世所發生的順序時辰不同，按理說不會再次上演。
紀夢夕眸光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