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舉事
法國人投降了。
當法國人舉著小白旗，正是派人過來交涉時，所有軍卒都高興得忘乎所以，大喊大叫。
中法戰爭一來，清軍死了有五、六千人。
自鴉/片戰爭一來，清廷和英法兩國交戰，連帝都京城都淪陷過，這一次能逼降法軍，都已經興奮地忘乎所以了。
張小凡自然也是很高興，再向法軍談判將領表示，必須無條件放下武器，走出來接收清軍檢查的條件後，也第一時間向劉永福通報了喜訊。
劉永福心胸不會被法國人向誰投降這點事膈應，但是對於接收一萬多法軍投降，還是保有很大的疑惑，因為劉永福認為法軍才傷亡不到兩成，這樣的傷亡程度，怎麽就會投降呢？
有詐！
西方洋鬼子投降就像吃飯一樣簡單，但是對於國內將領所言，寧死不投降，投降了自己家人都會被處以極刑。
張小凡幾番解說，劉永福才接受這一信息，但是要求，法軍必須向北投降，因為北邊的清軍多，便於看守。
這點也和張小凡想法不謀而合，自己手裏隻有三千軍卒，看管一萬多的法軍，兵力不足啊。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任務萬一突然提示完成，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會引起恐慌的。張小凡不想留下爛攤子給劉永福。還好，一直等受降儀式結束，任務也沒提醒完成。
法軍統帥對這些都無所謂，快點結束儀式，給飯吃才是正經。
經過一天的緊張受俘，劉永福終於安心了，因為一萬多法軍被關進清軍營寨，沒有武器的法軍連普通黑旗軍都打不過。
接收了大量的法軍軍火和糧草後，經過三天太陽的照射，重新可以使用，而法國政府和清廷也都開始相信了法軍已經投降的現實。
在第一時間，法軍就在海軍的帶領下，向南撤退。
而清廷第一時間，卻派了滿人提督接收劉永福的軍隊。
很明顯的差異，但是劉永福隻能黯然長歎。
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麽意思？
“大帥，切莫著急，清廷自四十年前，被英國用幾艘軍艦，迫的簽訂不平等條約開始，就已經走下坡路，後來又經過太平軍洪秀全的折騰，如今十成氣數，已經丟了五成。
英法兩國攻進京城，雖然後來經過談判，又收了回來，但是又下降了一成。北麵沙俄不斷侵占清廷龍脈。努爾哈赤的不肖子孫不停地把自己土地割讓，又下降了一成。
如今清廷已經去了七成氣數。這次我軍和法軍一場大勝，如果京城那個老婆子能夠趁機借勢，還有挽救的希望。但是現在急急忙忙的派人前來接管大軍，又派人急匆匆的和法隊議和。恐怕國內有識之士，對清廷已經徹底失望了，這一下子又去了一成。”
“滿人氣數去了八成，還有兩成呢。”
張小凡一聽劉永福肯接自己話茬，頓時大喜，說道：“另外兩成，不在清廷身上，一成半在漢人中的文人身上，這些人飽讀孔孟詩書，對忠君思想十分頑固，不易鏟除。另外半成在英、法、俄、美等歐美列強身上。”
劉永福疑惑問道：“一成半在文人身上，這我明白，但是半成怎麽就落在洋人身上了？”
張小凡暗歎一聲，才不動聲色道：“清廷軟弱，而新朝廷必定態度強硬。列強肯定希望找一個軟弱可欺的滿人朝廷，不希望多出一個強硬的漢人朝廷。”
“洋人真是可惡。”劉永福也想到關鍵，狠狠一擊拳，又罵了幾聲。黑旗軍前身叫做天地會，依照‘反清複明’為終身大業。
如今卻迫不得已，開始了扶清滅洋，說出去真的很憋屈。
張小凡對劉永福的震怒，也是心裏同意，不過現在隻能勸說，當下又開口解釋幾句局勢。
劉永福擺擺手，怒氣衝衝道：“先生，經此一戰，你我交心，我劉某隻問一句，現在可是最佳時機？如果能夠推翻滿人江山，複我漢人山川土地。我願意拜先生為主。”說吧，倒地便跪。
“大帥，拜錯人了。”
劉永福一驚：“什麽？”
張小凡對劉永福一番指點，不是沒有目的的。
自己眼光最超前，自己實力最驚人，這個卷軸世界又是為了自己才進行的。
那麽自己有什麽理由推掉自己的統帥地位呢。
一場大戰，張小凡得到了十萬武勳值，和四萬多功德點。
扣除自己使用的三萬多功德點，就賺了一萬。
和上次剿倭相比，不成正比。
前思後想，張小凡認為，拿不到最高比例的功德點，隻因為自己不是統帥身份，哪怕身先士卒，哪怕自己出了最大力，功勞也被劉永福分走不少。
想要得到最大的武勳值和最多的功德點，一切命令應該出自自己口中。
隻有最大的股東，才有發言權，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和分紅。
張小凡和劉永福說了那麽多，現在又不扶起劉永福，劉永福也不是傻子，也當即感到不對，隻是哪裏不對，還沒察覺。
張小凡通過一個多月的觀察，對劉永福心胸，已經很滿意了，當下主動說道：“大帥，咱們想要起事，現在時機恐怕不算太好，但如果繼續等下去，恐怕就要耽擱了，以後的機會說不定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
“說的是啊……”
“正所謂，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一步落後，步步落後，想要推翻滿庭，複我河山。現在卻是一個難得的良機。”
“還請先生明示。”
張小凡看到劉永福不開竅，隻好自己說道：“大凡舉世者，必先有征兆出。始皇帝死，狐鳴魚書，陳勝吳廣趁機舉事，一躍成就天下第一路諸侯，後期雖敗，但終究是其眼光戰略問題。
漢末黃巾之亂，就不說了。元末之時，黃河之上石人一出天下反，舉世皆驚。紅巾軍實力遙遙領先，明太祖皇帝也是借了紅巾軍的勢力，才一步步走到了天下巔峰位置。
明末，李自成前期失敗幾次，因為有了‘迎闖王，不納糧’的傳言，這才席卷天下。
太平軍能夠席卷清廷半壁江山，也是因為有‘均田免賦’的製度，其中《天朝田畝製度》功不可沒啊。”
劉永福見張小凡坐下來，和自己對坐而談，一臉的向往神色，按耐不住心中疑惑，問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但是怎麽散步傳言？怎麽製定製度？這些我都不懂啊？”
“大帥不懂不要緊，最主要的是有人懂就行。”
“誰？”
“隻要百姓懂得，黑旗軍是為了農民而戰，隻要文人相信咱們更能給他們帶來榮譽，隻要商人相信咱們能夠給他們帶來利潤，隻要軍隊相信，黑旗軍的敵人各個屁滾尿流，而黑旗軍無往而不勝。這天下就唾手可得。”
張小凡知道劉永福一時半會，想不透，不過自己隻想要一個聽話的黑旗軍統帥，並不需要一個有政治思想的軍人。
“大人集結大軍吧，我會讓大人看看，大人需要向誰跪拜。”張小凡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劉永福嘿嘿一笑，隻要能夠推翻滿清，自己就算下地獄都不怕。
一聲聚將鼓，把所有將領都集合起來。
劉永福聽指揮，按照張小凡一番布置。
等廣州提督中午感到軍營時，發現黑旗軍已經滿臉煞氣，等候多時了。
“拿下，”劉永福一揮手，滿人提督不敢反抗，戰戰兢兢的被綁在一根台柱上。
“風來，”張小凡一番大喝，平地起風。
張小凡如有一雙大手托著一樣，慢慢升到半空中，口中叫道：“雨起！”
大晴天，突然開始下起了小雨。
“刀落！”
一聲令下，三十多個滿人將領頭顱被劊子手砍掉。
張小凡說吧，雙手前伸，不要命的把小還丹分解扔進水裏，然後把水向地上撒去。
三萬軍卒本來得到張小凡的指揮，說是得到上蒼旨意，玉皇大帝不滿清廷肆意屈辱華夏子孫血脈，要建立新的漢人政權。
張小凡說道，本來他也不信這個決定，但是向天發誓，請求老天爺給自己一個預兆。
如果玉帝真的要讓張某人驅除韃子，恢複漢人江山，就降下一個預兆，讓我三萬軍士修煉成天兵天將。
“因為，三萬人太少，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要不死，隻有天兵天將才可以。”
“水是甜的，”一個兵卒終於發現，天上憑空下的雨水有問題了。
當三萬軍卒喝下天上降得雨水，寒冷冬日，竟然有了絲絲暖意，就像是一條溫暖的小河在體內遊動。
“我成天兵天將了，”一個兵卒在想要跳起來，發泄一些心中的喜悅，但是一跳起來，就發現自己跳了足足有一人多高。
其他喝了雨水的兵卒更是瘋狂了。
等風停雨住，三萬兵卒眼神已經發紅了。
劉永福第一次發現，軍隊士氣能夠達到如此驚人地步。
張小凡自天慢慢降落，等一落地，眼神恢複銳利，振臂一揮，怒吼一聲，喊道：“驅除韃虜，複我中華。”
所有軍卒都一起揮動身體，大聲喊叫：“驅除韃虜，複我中華。”
“驅除韃虜，複我中華。”
“驅除韃虜，複我中華。”
“驅除韃虜，複我中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