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洗浴中心齊抗敵
數九寒冬,青州河早早就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放眼望去,三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正拉著兩塊木板車,在冰上小心翼翼的前行。
沒有接風宴,沒有送行酒,虎妞和毛頭剛剛回來,就不得不繼續背井離鄉。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田宇下意識的裹了裹胸前的衣襟。
青州縣顯然已經沒有了毛頭他們的容身之所,想要走官道逃離青州縣更是不可能,田老道說的藏人之法,就是從冰上步行到青州的臨縣,南召縣。
據田老道自己交代,當初把田宇賣給錢坤後,也是走的這條路線去的南召。唯一不同的就是當時還是夏日,田老道是乘坐花船跑路的,而這次卻隻能徒步。
這一行何時是歸期田宇也不確定,本著窮家富路的想法,田宇特意備了1000兩盤纏以備不時之需。因為盤纏由誰貼身保管的事,田老道還發了一頓脾氣。最終通過抓鬮,這才定下來盤纏由虎妞保管。
田老道還私下告訴田宇,若是事情解決了,就書信一封到南召的萬花樓,交予萬四娘。到時,他一定全虛全影的將虎妞和大壯他們一並帶回來。
冰上的田老道一行人漸行漸遠,起初還能看到幾個黑點在步履艱難的前行。到後來,隻剩下一望無際的冰層,田宇這才轉身回了洗浴中心。
剛剛踏入洗浴中心門前的小廣場,田宇就覺得不太對勁,往日裏熱鬧的洗浴中心異常的安靜。
隨著洗浴中心的大門被推開,隻見大堂內空無一人,遍地的狼藉。田宇心中暗道,臥槽,這是遭了搶還是有人砸場子。
顧不上清算損失,前財畢竟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人沒事,田宇下意識的就開始尋找雙凝的身影。
幾經輾轉,終於在娛樂部的演藝廳發現了人們的蹤跡。
放眼看去,隻見雙凝和雙青青姐妹兩帶著洗浴中心的所有員工,將一夥麵生之人團團圍在當中。就連小福子,還有他帶領的二十名暗門娼妓也在其列,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演藝廳的舞台上還有一小撮看熱鬧之人,粗算一下大概有十多人,對著劍拔弩張的一夥人指指點點。
“今日你們要是不賠銀子,就別想走!”雙青青指著一個身著衙差服侍得衙役怒聲說道。
“大膽刁民,我們是奉曹大人得命前來搜捕疑犯!”衙役冷耀武揚威得說道:“賠銀子?好啊,你同我一道去縣衙,讓曹縣令賠你!”
“這位官爺!”雙凝此時麵色得不善得對衙役說道:“您聽命辦差本無錯,我們大眾化洗浴中心自然配合!隻是你無端端得將一應器物盡數損毀,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把!”
“哼!”衙役頗為不忿得梗著脖子說道:“那怎麽能叫無端?要是不將那些物件損毀,我怎麽知道裏麵是不是有嫌犯!”
“強詞奪理!”小福子隨手撿了幾件破碎得瓷片,在衙役麵前比劃道:“你見過人能躲進花瓶茶壺得麽?你藏一個我看看!”
一時氣急得雙凝,連忙出演符合道:“你要是能藏進去,別說銀子不用你賠了,我們洗浴中心倒找你銀子!”
這時候,那一小撮看熱鬧得人都是跟著起哄架秧子。
“藏一個,讓我們也開開眼!”
“隻要你能藏進去,洗浴中心倒找你的銀子不算,小爺額外賞你200兩!”
“哎,我活這般歲數,從未見過這般舉世無雙的縮骨功!隻要你能藏進去,我打賞500兩!”
這一小撮看熱鬧之人,正是洗浴中心供養的白吃、白喝、白嫖的祖宗。這夥祖宗都是有錢有勢之人,賣曹宏盛麵子不假,但是一個小小的衙役,這夥人還真不會放在眼裏。
“雖然我不能,那夥賊人保不齊能做到呢!”小衙役狡辯之後,再次開口:“奉曹大人之命,除了徹查嫌犯,還要特意知會每一個人。經查證,洗浴中心的東家田宇和大中華洗浴中心,與行騙之事無關!”
“你們啊,一個個的聽風就是雨!我就說洗浴中心的東家是良善之輩,豈能做這般肮髒齷齪之事!”
“你快拉到吧!當初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子發誓,說洗浴中心的東家是騙子的也是你!”
“你還有臉說我!當初我告訴你此事,你可是鞋都顧不上穿,赤腳坐著我的馬車就到洗浴中心來退卡了!”
“你們兩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這洗浴中心的東家不是騙子,咱們這銀子到底是退還是不退啊?”
“無風不起浪!怎麽沒人傳我是騙子,李員外、張員外是騙子?要我說,這銀子還是要退!”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回事!要不咱們就一起退銀子?”
眼見眾人都開始關心退銀子之事,自知理虧的小衙役便萌生退意:“好了,消息傳到了,疑犯也搜查過了,咱們走!”
“好一招禍水東引!”小福子將手中的瓷片怒摔在地上:“真當我們洗浴中心無人?今日,要麽你找個瓶瓶罐罐的藏進去,要麽賠銀子!若是兩者都不選,你們誰也別想走!”
衙役心想今日算是碰到硬茬子了,這要是不嚇唬嚇唬他們,恐怕是走不成了!
隻聽“倉啷”一聲,衙役將隨身攜帶的挎刀拔出刀鞘:“本官爺奉命辦事,現在要去下一戶搜捕疑犯,我看誰敢阻攔?”
“不準走!”雙青青那股虎勁上來,橫刀立馬的擋住衙役的去路:“今天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誰都別想走!”
衙役早就沒有了耐性,頓時凶相必露。
“說法!老子就是說法!別說損毀你們這些器物了,就是老子一把火將你們這大中華洗浴中心燒了,曹大人也不會怪罪於我!”
說著,衙役將短刀架在了雙青青的脖子上:“看你一個女流之輩,本官爺不和你一般見識!若是在敢阻攔,老子砍了你!”
“今天要是不砍,你就不是爹生娘養的!”雙青青當即兩眼一閉,大有慷慨赴死之勢。
眼見要動真格的了,那一小撮祖宗也沒了心思探討退銀子之事,都說屏氣凝神看著事態發展。
洗浴中心一步步走到今天,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田宇付出了多少心思和精力,雙凝都是看在眼裏的。
這才半天的功夫,洗浴中心就被打砸的傷了元氣,沒有個三天五天功夫根本不能接人待客。恰逢田宇和錢胖子都不在,若是就這麽放他們走了,雙凝真不知道該如何交代。
隻見雙凝上前一步,拉起雙青青的手,與之並肩而立:“聖人無為,則蠅營狗苟之輩橫行!我與妹妹就算一死,也要討個說法!來啊,先砍我!”
不肯屈居人後的小福子,上前一步將雙青青脖間的短刀放到自己脖子處:“她們是女流之輩,你福爺可是純爺們!今日要是不砍,你就是沒卵子的孬種!”
此刻,衙役臉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原以為拔刀嚇唬一番,這些人自然會乖乖的閃退一旁,將路讓出來。誰承想,怎麽就出了這三個愣頭青,爭相搶著挨刀子。
正在衙役騎虎難下,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見人群一陣騷動。原本位置靠後的二十名暗門娼妓,都是齊刷刷的來到衙役近前。
名叫真真的暗門女子率先開口:“雖說我們姐妹都不在是良家之女,但也懂得飲水思源的道理!洗浴中心的東家對我們那是沒得說,我們姐妹更是將大中華洗浴中心當成了家!官爺不是想找人磨磨刀麽,算我一個!”
名叫愛愛的暗門女子這時候也是開口道:“從未見過到別人家裏一通打砸之後,還要拿刀威逼讓其視而不見!我倒要看看,官爺的刀連砍這麽多人,能否卷了刃!”
名叫憐憐的暗門女子雙臂抱在胸前,輕蔑的對著衙役說道:“老娘就算今日命喪當場,也要濺你一臉血!”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田宇心中暗歎,常言道,婊子有情,戲子無義,古人成不欺我啊!
之所以田宇一直作壁上觀,就是想看看雙凝她們能否處理好這些事物。畢竟自己當初可是立下鴻鵠之誌,要將大中華洗浴中心開遍文武朝的!
若是不學著放手,凡事都親力親為,一旦大中華洗浴中心開了分號,那還不累死自己。田宇可不想在穿越史書上,留下過勞猝死這一筆,說出去丟不起這個人。
更為主要的,這年代又沒有微信,又沒有手機的,根本無法實現遠程遙控。若是真有個什麽急茬等著自己去處理,趕到的時候,隻怕是生個娃都老死了。
“真當老子拿你們沒辦法?”衙役大喊一聲,雙手握住刀柄,才讓手中的短刀不像先前那般顫抖:“咱們是奉命辦事,出了什麽岔子自有曹大人兜底!哥幾個還不把家夥什都亮出來!”
一時間,屋內都是短刀出鞘的聲音。
隻見衙役帶來的這夥窮凶極惡之徒,將手中的短刀紛紛架到了雙凝等一眾女子的脖間。
此刻,那一小撮看熱鬧的富戶都是覺得脖頸間一陣發寒,心生不忍的紛紛閉上眼。
真要說起來,這些富戶與這些女子當中的不少人有過肌膚之親,露水姻緣。如今自己得相好,生死就在衙役那夥人的一念間,這些富戶自知無力庇護,隻能選擇閉目以求心安。
眼見眾人麵色稍變,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衙役放聲大笑:”哈哈哈……這是怕了?剛才那撼不畏死得勁頭呢?”
自打青州縣盛傳洗浴中心是騙子,洗浴中心得東家是騙子後,洗浴中心得員工可謂是最不好過得。
一方麵來源於家裏,另一方麵來源於街坊四鄰和朋友。
當初一說自己是大中華洗浴中心得員工,不說是光宗耀祖,至少也是備有麵子。無論是鄉裏鄉親,還是親戚朋友那都是高看一眼,因為大中華洗浴中心給得工錢高,福利待遇好!
更有甚者,那是托著好幾層關係給洗浴中心得員工送禮。就是想等到大中華洗浴中心得夥計出了空缺,好走後門,將其子女安排進來。
誰承想,東家怎麽就和騙子扯上了關係!
往日裏那些稱兄道弟得朋友,都是避之不及。
街坊四鄰,也不像先前那般好言好語,總是在背後指指點點得。
更有甚者,找到家裏索要當初得送得禮品。都是窮苦人家,送禮無非就是些瓜果梨桃,點心糕點得,那肯定順嘴就吃了,誰也不會供起來。
誰承想,這些親戚裏道得見物件拿不回去了,就吵嚷著要退銀子。更是什麽難聽話都往外蹦,什麽進了騙子窩了,有樣學樣,也是騙子之類得。
家中也是沒有了先前得和氣,父母高堂橫挑鼻子豎挑眼得,總是就是哪哪都不順。一時間,洗浴中心得員工在也沒有了先前得風光,成了過街老鼠一般。
不少員工都是萌生辭了這份活計,另謀生路得想法。奈何再有不到十日就是年關,不少得買賣都是關門歇業了,哪裏有鋪子招夥計。
更為主要得,不算先前得培訓,一眾員工都是辛苦勞作了20來天。除了好吃好喝,能洗個熱水澡之外,那可是一文錢得工錢沒見著。
這時候貿然辭了這份活計,隻怕是工錢肯定打水漂了。大部分得員工都是抱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得想法,等混到年根,看發不發工錢再說。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東家跑了,這麽大得洗浴中心在這擺這呢!大不了,就是能般什麽般什麽,肯定吃不了虧就是了。
令人振奮得就是東家沒跑,又回到洗浴中心了。
正當所有員工等著田宇給個說法,說些撫慰人心得話的時候,田宇整日裏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像是比當朝首輔還要忙一般。
一時間,眾員工那顆惶惶不安的心,變得比先前更加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留意,田宇卷了東西就此杳無蹤影。
恰巧,剛才這個衙役的話可謂是給了大家一顆定心丸。
東家和騙子沒有半文錢的關係,那東家還跑個屁啊!要說東家整日裏見不著人,那還不是因為忙麽!
這時,員工中,以時寶和小花率先帶頭喊道:“同為大中華洗浴中心的一員,誓於大中華洗浴中心同進退。”
一石激起千層浪,洗浴中心的員工都是向前逼近一步,用震破天際的吼聲喊道:“誓於大中華洗浴中心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