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出好戲
和煦的陽光普照文物朝的大地。
青州縣縣北街,隻見一個四方戲台周邊全用幕布包裹著。戲台子周邊早就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聚滿了前來看戲之人。
“哎,聽說是哪個班子了麽?今日唱的什麽戲碼?”
“隻聽說是全新戲碼,至於哪個班子並不曾提起。“
“你說會不會是施慕蕊啊!”
“白日做夢,施慕蕊可是名角,在京師都一票難求。”
“要我說,這就是快到年關了,不定是哪來的草台班子上咱們青州掙點過年錢!”
自打上次棋瘋子擺下殘局擂台,青州縣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搭台唱戲了!這可把那些賣幹果的小商小販高興壞了,吆喝的是格外賣力。
戲台上,一位留著連鬢白胡子的老者,手拿船槳從後台走出來,邊走邊整理身上的蓑衣和頭上的笠帽。
這位船夫裝扮的老者正是田宇。
原本演船夫得另有其人!誰承想眼瞅要開演了,負責演船夫得趙慶腿抖得跟篩糠似的,說話都打顫。沒得辦法,田宇隻好硬著頭皮換下了冷汗直流,麵色慘白得趙慶。
這時,一位身著海藍色長衫,煙青色外坎的俊俏公子,手持一把油紙傘從後台閃身來到戲台上。
俊俏公子見到老態龍鍾的田宇,忍俊不禁掩嘴輕笑:“想來恩公老了之後,便是如此摸樣了吧!”
田宇順聲望去,心裏暗道“完了”!
從今日起,青州縣的大姑娘、小媳婦隻怕是要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了!
雙凝這副容顏當真是造物者的恩寵!
若是投了女兒身,禍國殃民的蘇妲己,在雙凝麵前也要略遜一籌。若是投了男兒身,就算潘安在世,在雙凝麵前也要自慚形愧。
“凝兒,我要是女子,一定非你不嫁”田宇忍不住調侃著雙凝。
雙凝將束發的絲帶朝身後一捋,壓低聲音道:“那本公子就非你不娶!”
就在兩人談話時,另外兩位主演陳馨和魏薇也來到戲台上。陳馨一身白衣,魏薇一身青衣。
雖說陳曦和魏薇並不符合田宇心中白娘子和小青的形象,但是相較於剩下的人,也算是矬子裏麵拔將軍!
演員和一應道具都已經妥當,田宇對著時寶說道:“起鑼,開演!”
“好嘞!”時寶招呼一聲,拿起銅鑼從幕布鑽出戲台。
隻聽“當當當當.……”的銅鑼聲不絕於耳的傳來,時寶邊敲鑼邊扯著嗓子吆喝道:“各位父老鄉親們!今日我們在這搭台唱戲,不求你捧錢場,隻求您捧個人場。”
圍觀的一眾人群都是大感新鮮,紛紛交頭接耳,頭一次聽說開羅唱戲的不求錢財隻求人氣!
“這該有人問了,是不是怕演的不好,才不要金不要銀呢?”時寶停下鑼點繼續說道:“套用我們東家的話,好壞自有眾人評,我們大中華洗浴中心的戲碼必屬精品!”
一時間,等著看戲之人的胃口瞬間被吊到一個新高度,都是屏氣凝神的看著戲台子。
時寶見胃口吊足了,高呼一聲:“好戲開羅!”
幕布伴隨著優美的旋律被緩緩拉開。
戲台的背景是一片水天一色的湖水,湖水正中畫著一個涼亭。涼亭四麵都是蜿蜒曲長的小橋連接著湖岸,湖岸邊都是隨風飄搖的楊柳。
細密的水珠像是珠簾一般,從戲台頂部得數個蓮蓬狀得花灑中流出。戲台正中有一艘木質的小船,配上波光粼粼的湖水,就像真的在湖水上泛舟一般。
布景之逼真,瞬間就將看戲的眾人,帶入到煙雨三月的西湖邊。
隻見一位俊俏的公子覆手立在船頭,手撐油紙傘。隻是一個回眸,便將一眾看戲的女子迷得如癡如醉。
船的正中,坐著兩位女子,一個一襲白衣,一個一身青衣。雖然不像俊俏公子那般驚豔,倒也引得不少看戲的男子側目。
就在所有人都歎為觀止的時候,田宇在船尾唱到:“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哪哎,春雨如酒,柳如煙哎……”
一身青衣的魏薇捏住衣袖,捏著蘭花指唱道:“有緣千裏來相會……”
田宇搖著手中的船槳接道:“無緣對麵手難牽……”
“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
“啦……啦.……”
一首渡情深深的折服了現場所有的青州百姓,隻聽的大家歎為觀止。
“此曲真是蕩氣回腸,宛若天籟!”
“空活數十載,世間竟有如此曲調!”
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散,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場子已經熱了,剩下的就看你們了”田宇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便退到後台。
原本還有些進張的雙凝和陳馨頓時放鬆下來。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即便雙凝她們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長時間的磨合,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們將白娘子的故事演繹給青州的百姓。
眾百姓時而因為白素貞和許仙相敬如賓的夫妻之道,而心生羨慕。時而因為白素貞誤飲雄黃酒,現原形嚇死許仙而揪心。時而因為白素貞悲天憫人救苦救難,而感歎她是菩薩心腸。
貓在後台的田宇,心思全然沒在演出上,而是不停的審視著台下觀眾的反應。
不知不覺中,演出已經進行了兩個半時辰。
當許仙被幾個小沙彌束縛,白素貞被雷峰塔鎮壓時,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縱然一些血氣方剛的鋼鐵直男,也是眼圈泛紅,牙齒咬的“咯嘣咯嘣”的。
其中為白素貞鳴不平的,大都是些男子觀眾。
“枉費白娘子對許仙一片癡心,這個許漢文真是良心都讓狗吃了!”
其中為許漢文叫屈的,大都是些女子觀眾。
“許官人早就知道娘子是白蛇所化,那個缽盂才不是許官人帶回家中的!”
其中最多的,就是大罵法海之人。
“都是法海那個老禿驢背後作妖,滿口的慈悲為懷,確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觀眾中不乏一些脾氣火爆之人,更是揚言要把法海生吞活剝了。
眼見時機成熟,田宇一揮手,戲台的幕布被緩緩的拉上。
“哎,這還沒盡興,怎麽就要散場了?”
“是啊,白娘子和許仙怎麽樣了?”
……
這一下,台下的觀眾不幹了,都紛紛叫嚷起來。
時寶這時候站在台上了,敲了一陣銅鑼,扯著嗓子道:“各位父老,各位鄉親……”
下麵的觀眾以為是來要賞錢的,不待時寶說完,便大把的往台上扔銅錢,仍銀子。
“接著演,本少爺有的是銀子!”
“我家小姐說了,往下演,賞銀百兩!”
“白兩算什麽,繼續演,我家老爺賞銀500兩!”
……
這都是一些青州縣有頭有臉的富戶鄉紳,時寶一時有些犯難。按常理說,如此大額的賞銀,怎麽也要返個場。可是,上來的時候東家沒交待啊!
時寶不敢自作主張,求助的看著田宇。
田宇急忙來到台上,接過時寶手中的銅鑼。
又是一陣敲鑼聲,見觀眾都安靜下來,田宇清清嗓子道:“感謝各位抬愛!有言在先,今日搭台就要各位捧個人場。至於白娘子和許漢文能否再續前緣,還請各位屆時移步大中華洗浴中心。”
時寶這時候接過話頭:“大中華洗浴是能打尖,是能住店!是能沐浴,是能看戲!台下的又要問了,都有什麽戲?你上耳聽好了,菩薩心腸的白蛇妖,義薄雲天的青蛇精!被情所困的俏公子,棒打鴛鴦的老禿驢!”
“再來一段”隻聽觀眾群裏有人喊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帶頭,台下的觀眾紛紛起哄架秧子,“再來一段”的呼聲響徹青州縣。
看著眾人的架勢,這要不來一段,隻怕是走不了!
麵對盛情難卻的觀眾,田宇苦笑道:“大家稍安勿躁!我這就把白娘子、許官人、小青叫出來,在給大家來段渡情!”
優美的旋律再次響起,田宇率先開口道:“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