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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公堂對峙

  縣衙公堂,曹宏盛身著官服,端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曹天浩站在宋師爺身後,雙目憤恨的看著田宇。


  公堂上,雙家老兩口和雙凝齊刷刷的跪著。田宇直立著用小拇指陶陶耳朵後,彈向了曹天浩。


  都已經上了公堂,田宇還敢如此囂張,曹天浩青筋暴起,雙手捏的“嘎嘎”作響。


  驚堂木一響,曹宏盛喊道:“升堂。”


  兩旁的衙役戳著沙威棍齊喊:“威武。”


  “田宇,你可有功名在身?”曹宏盛先是將矛頭對準田宇。


  田宇搖搖頭:“沒有。”


  曹宏盛一拍驚堂木:“既無功名在身,見本官為何不跪?”


  “哈哈.……”田宇從褲管裏拿出搗衣杵,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手心道:“大人,我是雙家請來的狀師啊!”


  “依我朝律例,隻有秀才,舉人才能做狀師。你既無功名在身,就是冒充狀師”曹宏盛抓住田宇的痛腳,窮追猛打道:“你可知單憑冒充一罪,就能打你三十大板。”


  臥槽,狀師相當於公務員啊,這TM不玩現了麽!

  為了免受皮肉之苦,隻能放最恨的話,做最慫的事。


  田宇跪在地上:“大人,小人隻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師爺身後的曹天浩樂開了花,一介草民也想和本少爺鬥。


  成功的給了田宇一個下馬威,曹宏盛精神抖擻的正式審案:“帶原告。”


  曹天浩大搖大擺的直穿公堂,跪在地上:“曹天浩見過知縣大人。”


  假,太TM假了。田宇撇撇嘴,公堂都是你家,一大一小兩隻烏龜在這演什麽雙簧。


  “起來把,有何冤屈,速速道來”曹宏盛假公濟私道。


  “回大人,我一告雙老栓,收了我的彩禮,不將女兒嫁給我做妾。二告雙凝,偷漢子,試圖謀殺親夫”曹天浩將罪狀一一羅列。


  曹宏盛問道:”雙老栓,可有此事?“


  嚇得渾身發抖的雙老栓委屈道:“回大人,確有此事,但是草民已經讓曹公子帶走小女了。”


  雙老栓突然一指田宇,激動道:“定是這個殺千刀用甜言蜜語,哄騙小女。小女這才豬油蒙心,做出有傷風化之事。”


  “爹,不是的,不是的”雙凝焦急的否定道。


  田宇拽拽雙凝的衣袖喊道:“大人,小人有話說。”


  曹宏盛點點頭,示意田宇說話。


  “大人,小人能不能站起來說”田宇笑嗬嗬的問道。


  曹宏盛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田宇站起來回話。


  “冤枉啊!大人我冤啊!”田宇將撒潑打滾展現的淋漓盡致,指著曹天浩說:“就是你,光天華日之下強搶我的娘子,要不是昨夜被我撞破,我娘子的清白……嗚嗚……”


  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好啊,原來昨夜打暈我的是你小子。大人,我要告他入室行凶,和這個賤人通奸”曹天浩氣急敗壞的指著雙凝。


  “喂喂喂,公堂之上怎能聽你一麵之詞。你說雙凝是你小妾,拿出證據來啊!”田宇囂張的說道。


  曹天浩一時語塞,原本就是一個玩物,又不是真的娶妻納妾,哪裏來的什麽證據。更何況,自己用了一些手段,確實不怎麽光彩,根本不能拿到明麵說。


  “喏,沒證據是把。那就是你強搶民婦,要毀我娘子清白了”田宇說完,拎著搗衣杵就朝曹天浩輪去。


  公堂之上,所有人都膛目結舌。誰都沒想到,這小子沒有任何征兆,直接動手。動手就動手,打的還是曹縣令的公子。更過分的是,曹宏盛還坐在公堂上,是主審。


  這實心的搗衣杵用起來是真的順手,一擊輪到曹天浩頭上,直接放翻。田宇一個跨步上前,拳腳並用,嘴裏邊打邊罵:“狗雜種,壞我娘子清白,打死你個烏龜王八蛋。”


  曹天浩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抱著腦袋發出淒慘的嚎叫:“啊……爹.……救我啊.……”


  “給我拿下,你們這群廢物,快給我拿下……”曹宏盛把驚堂木在案幾上拍的啪啪作響,震的手都麻了。


  兩旁的衙役這才反過味兒來,拎著殺威棍將田宇團團圍住。


  “我看誰敢動”田宇提著搗衣杵,挨個劃過眾衙役麵前。


  眾衙役都被田宇這一聲唬住,都呆立原地,遲遲不敢輕舉妄動。


  “都愣著幹什麽,給我拿下狠狠的打。重責三十,五十,不對,重責一百大板”曹宏盛將簽筒中的令簽全部扔出來。


  田宇從懷裏摸出一張紙:“我和雙凝有婚書在身,曹天浩想要辱我娘子清白,我要不教訓他還是男人麽!”


  眾衙役早就多有怨念,礙於曹宏盛的官威,平日也是敢怒不敢言。田宇的一番話,有理有據,為自己娘子討回公道,實乃天經地義。


  仗著自己的爹是知縣,橫行鄉裏,欺男霸女。曹天浩禍害黃花閨女不算,現在已經出閣嫁為人婦的都不放過。


  曹天浩已經激起眾怒,眾衙役都不恥於他的所作所為,隻是將田宇圍住,遲遲不動手。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雙家老兩口嚇得魂飛破膽。原以為女兒跟了曹天浩,日後不說能有多享福,至少衣食無憂,家裏或許也能跟著沾點光。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截胡不說,還徹底得罪了曹縣令,這次雙家要有滅頂之災了。


  雙凝則是滿心歡喜,田宇不畏強權,為了自己不惜大鬧公堂,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見沒人聽自己號令,曹宏盛知道這是犯了眾怒,一時有些騎虎難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宋師爺趕緊跑去,在曹宏盛耳邊耳語了幾句。


  曹宏盛眼光狠毒的盯著田宇,一揮手,示意衙役退下。悠悠開口道:“即是婚書,那征婚之人是誰?若是無人證婚,婚書就是偽證。”


  這條老土狗,官場這麽多年真不白混。隻要自己說出這個人名,想必還沒被帶上公堂對峙,就被威逼利誘了。


  釘死自己的婚書是假之後,什麽做偽證,毆打他人,咆哮公堂數條罪名加身,想不死都難啊!

  既然你心腸如此歹毒,那就別怪小爺心狠手辣。


  田宇用腳使勁跺著曹天浩的臉,拱火道:“呐呐呐,我這位證婚之人可了不得,說出來怕嚇死你啊!”


  按理說,曹宏盛是不會亂了方寸的。但是兒子遭難,曹宏盛關心則亂,說出的話也有些肆無忌憚:“本官倒要看看是誰能嚇死我!


  浩兒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本官一定讓你,還有那個狗屁的證婚人碎屍萬段,刨其祖墳,挫骨揚灰。”


  這條老土狗還真敢說啊!田宇聽的有些心驚肉跳,這番話要是傳到徐望山耳朵裏,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曹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徐望山挑簾進入公堂,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田宇。


  曹宏盛趕緊起身,跪在地上:“下官曹宏盛,拜見知府大人。”


  “哼”徐望山冷哼一聲,繞過曹宏盛,坐在主審的位置上繼續說:“剛才是誰大放厥詞,雙凝和田宇的婚事,是由本府親自寫的婚書。”


  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竄起,曹宏盛腸子都悔青了。宋師爺已經出言提醒,自己還是怒火攻心著了田宇的道。


  “大人,方才下官一時糊塗,口不擇言,還請大人責罰”曹宏盛趕緊請罪道。


  徐望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道:“上茶。”


  最大的依仗徐望山到了,看其態度,想必是曹宏盛的肺腑之言確實激怒了徐望山。那還怕個雞毛,先把利息收回來再說。


  田宇雙手握緊搗衣杵,力保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抽打一下田宇都嘟囔一句:“給我用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讓我喝尿,讓我吃屎。”


  蜷縮在地上的曹天浩抱著抱著腦袋嚎叫道:“田爺爺……我錯了.……別打了.……”


  淒慘的叫喊聲傳來,曹宏盛跪著爬到徐望山腳下:“大人,田宇目無法紀,在公堂之上行凶,枉大人將其拿下,救救犬子。”


  徐望山一個大嘴巴抽在曹宏盛臉上:“你這是在教本官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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