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嶽父嶽母
相較於雙凝被感動的痛哭流涕,一把年紀的徐望山就感覺肉麻的想吐。
“唱的這麽露骨,簡直傷風敗俗”徐望山出言打斷,照著田宇腦袋就給了一巴掌:“臭小子,沒有紙筆怎麽寫?”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田宇咧嘴一笑,朝雙凝使個眼色。心領神會的雙凝,快步來到床前將紙鋪在床沿,跪在地上研墨。
“你小子好福氣啊!娶個如此漂亮的美嬌娘”徐望山提起毛筆蘸了蘸墨接著問道:“生辰八字報上來。”
“小女子雙凝,謝知府大人賜婚”雙凝道完謝,趕緊報上八字:“丙申、辛卯、癸卯、壬子。”
這不鬧呢麽!21世紀算命都用手機排八字了,這冷不丁一問,田宇頓時有些抓瞎。
靈機一動,田宇裝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說:“娘子,你我果然是天作之合,生辰八字都一模一樣。我也是那個什麽丙什麽玩意.……總之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恩公居然和自己生辰八字一樣。難道縣衙的偶遇,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兩院?雙凝含羞帶臊的低下頭,用餘光看著田宇。
徐望山眉毛輕挑,這小子在搞什麽鬼。
這傻丫頭還真好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兩個人能夠相遇,已經是上天的福澤了,生辰八字相同那是糊弄鬼呢。
“小子,你和這姑娘年份、月份、日子都相同,當真是絕配。隻是這時辰也相同,難不成你們同父同母,是龍鳳胎?”徐望山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找茬道。
老混蛋,找我麻煩是吧。
田宇尬尷一笑:“怎麽可能,我記錯了,是.……酉時。對,就是酉時。”
“雙凝姑娘是吧?”徐望山不在理會田宇,繼續對雙凝說道:“你該不是被這小子裹挾吧?”
生怕徐大人誤會,雙凝趕緊辯解道:“不是不是,大人。小女子和田公子都是自願結為連理,不曾被脅迫。”
這小子滑的像是條泥鰍,想要為自己所用,不找點軟肋攥在手裏,日後還不反了天。徐望山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姑娘,老夫和你一見如故。今日收你為義女,倘若日後這臭小子欺負你,老夫一定不放過他。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徐知府這一番話,頓時讓雙凝受寵若驚,用眼神詢問田宇,該如何作答。
摟草打兔子,上哪說理去。要是早知道徐知府會收雙凝為義女,自己還費這麽大勁弄這個婚書幹毛線。
有了這層關係,那還不抽死曹天浩這個狗娘養的。隻怪,這親認得太晚了。
以為雙凝不願意,徐望山板起臉道:“莫不是姑娘覺得老夫不配做你義父?”
大好的機會,田宇自然不肯放過,朝雙凝使勁的眨眼:“還不給義父敬茶!”
“哦……”雙凝如夢方醒。快速到旁邊取了一杯茶,跪在地上,雙手端茶畢恭畢敬道:“雙凝,拜見義父大人。”
得償所願的徐望山,滿意的端過茶碗。飲了一口後道:“女兒,快快請起,為父這就為你們二位起草婚書。”
有了這層父女情,日後曹氏父子一定不敢亂來。
雙凝確實讓人動心,但是目的已經達成。若是自己乘人之危,在壞雙凝名節,田宇自己都覺得看不起自己:
“大人且慢,其實小子和令愛也是昨日才相識,現在想想,確實有些草率。”
一抹心酸滑過心頭,雙凝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生怕田宇看到自己的失落。相較於做知府的義女,雙凝更希望和田宇假戲真做,雙宿雙棲。
“混賬,你將老夫的閨女置於何地?婚姻大事,豈能容你兒戲”徐望山一拍大腿憤怒道。
“大人切莫動怒,小子這不是怕配不上令愛麽”田宇繼續狡辯道。
就知道這小子一肚子壞水。
若是婚事不成,這個義女豈不是白收?到時,還哪什麽拴住這混蛋小子。
“哼,老夫都沒嫌棄,誰敢說不配”徐望山說完後,掭飽了筆,將婚書洋洋灑灑的寫好。
跪在地上的雙凝,內心無比煎熬,不知是不是該勸阻剛認的義父。
臭小子,這次老夫就是你嶽父了。徐望山拿起婚書,用嘴輕吹紙上的墨跡,試圖讓墨寶幹的快一些。
床沿的田宇,可沒有吃癟的樣子。買一送一,婚書到手不說,還多了一層幹親的關係。
日後誰還敢在不開眼,青州縣自己都可以橫著走了。
“喏,將婚書收好。到時選個良辰吉日,為父還要吃你們的喜酒哦”徐望山將婚書交給田宇。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都以為算計到對方,相視之後,都放生大笑起來。
縣衙的另一邊,曹天浩悠悠轉醒,一夜的宿醉簡直是頭痛欲裂。
曹天浩雙手捂住捂著頭,一不小心碰到昨夜花瓶砸起的大包,疼的輕叫一聲:“啊……”
看著手上沾了零星的血跡,難道是自己不小心撞得?
昨夜先是陪徐知府喝到很晚,酒宴散後,就回房找小娘子尋歡了。
頭是什麽時候碰到的?
哎,小娘子去哪了?
看著地上的碎花瓶,曹天浩才想起來。昨晚正和小娘子親熱,有人從後背襲擊了自己。
“小賤人,偷漢子偷到本少爺頭上來”曹天浩雙眼冒火,不停的捶打著床板。
雙凝和田宇,沒有在知府大人的房裏久留,兩個人在丫鬟的帶領下離開了縣衙。
這次可謂是真正的重見天日,田宇用力的深吸一口,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走吧,娘子”田宇將手裏的銀子拋起又接住道:“第一次拜見父母大人,總不好空手去,就是你這幹爹摳了些。”
一聲娘子叫的雙凝心裏甜甜的:“恩公,隻是拜見,不必破費。”
“我廢了多少口舌才要的改口費,不花白不花”田宇不忍反駁的,拉起雙凝朝正縣街走去。
雙凝任憑田宇拉著,一對金童玉女,像極了恩愛甜蜜的小夫妻。兩個人在街上買了些糕點和水果就朝雙凝家走去。
不多時,雙凝帶著田宇來到家門口。這是一處破敗的院落,也就比錢家的老宅強些罷了。
沒有院牆,院子是用籬笆圈起來的。左手邊是一間茅草搭著的牲口棚,但是沒有看見任何牲口,隻是擺著一些農具。
右手邊有一個小單間,門口擺著兩口水甕,想必是廚房。正屋就是麵前的三間,是用泥巴混著茅草壘起來的屋子。
院裏一位雙鬢斑白的老婦人,正在洗衣服。
雙凝快步跑進院裏喊道:“娘……”
老婦人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隨即老淚縱橫一把抱過雙凝:“凝兒.……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如此溫馨的畫麵,田宇眼圈也有些泛紅。自己這一世怕是沒有機會體驗到這樣的父母親情了。
母女兩抱頭痛哭了一會後,雙凝將田宇拉到老婦人麵前:“娘,這是……凝兒的相公。”
田宇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小婿田宇,拜見嶽母大人。”
“凝兒.……你不是隨曹公子進了縣衙麽?”雙白氏一時不明白狀況,語無倫次道:“應該是曹公子啊,怎麽出來一個田宇.……”
“娘,你想什麽呢!凝兒進了縣衙不假,是相公救了我”雙凝帶著靦腆高興道。
雙白氏頓時炸了鍋,麵色恐懼的喊道:“老頭子,出大事了……”
隨著雙白氏的一聲喊叫,一位佝僂著腰的老漢,邊跑邊提鞋從屋裏出來問道:“出什麽事了?”
隻見雙白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老頭子,兒子要被充軍拉.……”
見到雙凝站在院裏,老漢怒目圓瞪:“你不好好在縣衙陪著曹公子,跑回來作甚?”
這一幕雷的田宇是外交裏嫩,這是鬧哪樣?剛才不還母女情深麽,怎麽一會功夫就變成仇人了。
雙白氏坐上地上邊哭邊嚎:“誰叫你多管閑事了,你就是狗拿耗子啊!”
“娘,這是凝兒的恩公,也是我的相公”雙凝有些生氣道。
正在院裏亂成一鍋時,一群衙役衝了進來。
雙白氏哭的更慘了,嚎叫聲更大了。
雙凝和父親,也驚慌失措起來。
隻有田宇慵懶的一笑,將雙白氏洗衣服的搗衣杵藏進褲腿裏。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恭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