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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錢家遭大難

  青州縣大牢,田宇半邊身子都沾滿了屎尿,一股腥臊惡臭撲鼻而來。抬起胳膊,用幹淨的袖口把臉上的窩頭渣擦掉。


  放眼看向對麵的牢房,阿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在牢房住了有些時間。少年身材勻稱,雙手扶在牢門上,右腿一顛一顛的也在打量自己。


  田宇對著痞氣十足的阿福說:“多謝兄弟,出手解圍。”


  道完謝後,田宇拎著恭桶挪到一處幹淨的地方。把身上僅有的一件貼身衣物脫下,晾在地上,渾身上下就剩下一條褻褲。


  “嗬,無需言謝,我就是看不慣猴崽子欺負人”阿福笑道,“對了,你餓麽?”


  正在整理茅草的田宇白了一眼小福子,心想“明知故問。”


  田宇躺在床上,把茅草都攤在身上。聊勝於無吧,至少比剛才暖和了不少。


  見田宇不理自己,阿福從懷裏掏出一個窩頭:“誒,拿去吃把。”


  說完之後,阿福把窩頭仍在田宇的牢房門口。


  餓的頭重腳輕的田宇,又看見糧食,趕緊起身到牢房門口用手拿窩頭。胳膊已經卡在牢房門上了,還是差點。田宇又把腳伸出去,這才把窩頭鉤回來。


  看著田宇狼吞虎咽的吃窩頭,阿福坐在自己的牢房門口說:“兄台貴姓?”


  因為吃的太快,窩頭噎得田宇直用拳頭捶胸口。“咳咳咳……”終於把窩頭咽下去,這才對阿福說:


  “叫我小宇就行。


  將來若是我大難不死,定銜環結草,報福子兄弟的恩德。”


  “一個窩頭而已,不值一提”阿福擺擺手。


  田宇朝阿福點點頭,急忙鑽回自己的茅草窩。


  見田宇沒有任何聊天的意思,阿福也不在自找沒趣,躺在床上和衣休息去了。


  茅草窩裏的田宇,發現吃完這個窩頭後,肚子更餓了。


  這樣的日子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哇。


  一個穿越者,難道要在大獄裏終其一生?出去,一定要出去。隻有重獲自由,才能懲治這些淩辱自己的人。


  如何重獲自由呢?這可不是判了有期徒刑,數星星,數月亮有盼頭。


  現在就相當於是判了無期徒刑,沒有任何的希望。


  賣身契又到了曹天浩手裏,無疑是雪上加霜。


  似乎能做的隻剩下祈禱,祈禱有一波梁山好漢來劫獄。到時候,就隨了好漢,落草為寇。


  又或是祈禱文武朝皇帝駕崩,到時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可是現在文武朝在任皇帝是哪一位,如今年齡多大,身體是否有疾,這些都一無所知。


  貌似自己並不是犯事入獄,大赦天下跟自己雞毛關係都沒有。


  留給自己的難道就剩下越獄這一條路了麽?文武朝的監牢,沒有放風,也不用做工,最主要的是自己不是肖申克啊。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挾天子以令諸侯。現在是冷兵器時代,沒有人可以在自己手握人質的情況下,遠程射殺自己。


  對,曹天浩是自己重獲自由的唯一機會。現在自己一定要隱忍,隻要曹天浩在來監牢,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田宇知道這個辦法實施起來,難度堪比登天。但是心裏有了重獲自由的寄托,整個人就輕鬆下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中秋佳節,錢府上下都在急匆匆的忙活晚上的團圓宴。錢家曆年來,每當有節日時,都會設宴款待各個鋪子的掌櫃。


  “劉管家,晚宴準備的如何?”錢有財問道。


  “回老爺,今日晚宴都是照往年的規格,還額外增加了串串”劉管家恭敬道。


  錢有財滿意的點點頭說:“好,莫要窮酸了,寒了各個掌櫃的心。”


  正在兩人說話時,一個中年人邊跑邊喊衝進正廳:“老爺,老爺不好了.……”


  “王掌櫃,何事如此驚慌“錢有財看清來人,正是錢家糧鋪的王掌櫃。


  王掌櫃一拍大腿,麵色沮喪的說:“老爺,咱們的運梁車,在秘陽和青州兩縣交匯處,被流寇劫走了。”


  “什麽?“錢有財雙目圓瞪,一臉震驚之色,腦子快速運轉之後說:“秘陽和青州兩縣一馬平川,無任何險阻,何來的流寇?”


  王掌櫃急得直跳腳,生怕錢有財不信說道:“此事當真,老爺。押送糧車之人,無一不被打傷。若不是這些人腳下撩得快,怕是性命都交代在外鄉了。”


  見王掌櫃不似說謊,錢有財急忙問道:“可曾報官?”


  “事發之後,就上報了秘陽縣令。秘陽的張縣令非說運梁車已經到了青州縣,不歸秘陽管轄”王掌櫃趕緊回答。


  眼看就要入冬了,糧食囤積不夠,錢家的梁鋪怕是隻能關門歇業。


  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縣衙馬上就要征糧。這批糧食被劫,錢家所剩得糧食根本不夠征糧之數,曹縣令一定會借機發難。


  錢有財哪裏還能坐的住,糧車被劫之事,必須趕緊上報曹縣令。征收得糧食肯定是免不了的,上報至少能爭取些時間。


  剛剛走到正廳門口,又一個上了歲數的中年人,匆匆忙忙的和錢有財撞了個滿懷。


  “哎呦,誰這麽不長眼,敢撞我”錢有財揉著胸口,抬眼一看是茶葉鋪子的趙掌櫃,趕緊問道:“趙掌櫃?你也聽說糧車被劫了?”


  “老爺大事不好,咱們在南陽府定的茶葉出了岔子”趙掌櫃此時是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管糧車的事,“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往日何坐的掌櫃,全都拒絕供貨給錢家茶鋪。”


  錢有財身子一晃,倒退一步說:“咱們可是下了定的,若是不能供貨,是要罰銀的。”


  趙掌櫃趕緊說:“南陽托人傳來口信,罰銀和定錢於中秋後一並歸還。”


  “茶鋪的存貨,還能維持多久?”錢有財再次問道。


  “尚能支撐兩月”趙掌櫃猶豫再三之後說:“隻是王家定了一大批茶葉,眼看要到交貨的時日,這個節骨眼突然說不能供貨.……”


  失魂落魄的錢有財,緩緩的走到圈椅前坐下。兩件事來得如此突然,絕對不是巧合。如此雷霆手段,一定是蓄謀已久,這是要置錢家於死地。


  “王掌櫃,速速去周邊縣收糧。不管開價幾何,定要把縣衙所需的軍糧備足”錢有財不愧是錢府家主,片刻時間就做了對策,“趙掌櫃,把茶葉都出給王家。若是不夠,就按字據賠付銀兩。”


  “可是老爺……”王掌櫃和趙掌櫃兩人同時開口。


  錢有財揮手打斷了兩人:“我知道鋪子無貨可賣了,那就把鋪子關了,歲末紅利不會少了二位的。”


  王掌櫃和趙掌櫃見老爺如此絕決,也不再勸說,趕緊出府去照章辦事了。


  劉管家一臉的疑慮:“老爺,這兩件事蹊蹺的很啊!”


  到底是誰在幕後操控這一切?難不成是得罪了什麽人?孫家和吳家?這麽大手筆,這兩家怕是沒有這個膽量。


  難道是林家和王家?還是笑麵虎曹縣令?

  不管是誰,也不能斷了錢家的基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以錢府的家底,即便關了糧鋪和茶葉鋪,也不至於窮途末路。


  怕就怕這些都是前奏,還有後手沒有使出來。


  “隻怕不是蹊蹺,而是有人對錢家圖謀不軌啊!”錢有財意味深長的說。


  一時間,正廳鴉雀無聲。錢有財和劉管家都陷入了沉思。


  錢坤這時候倒騰著小短腿,風風火火的衝進來。因為跑的太過著急,錢坤被門檻絆了一跤,連滾帶爬的跪在錢有財麵前:


  “父親,大事不好。酒樓.……酒樓多了好些鬧事的人。”


  原本就擔憂此事不會就此結束,聽到兒子的話,錢有財聲音顫抖的說:“坤兒,莫慌。有什麽事慢慢道來。”


  “今日好些腹瀉之人到酒樓生事,非說是吃了咱們的串串所致”錢坤心有餘悸的說:“這些人好生蠻橫,揚言不賠銀子就砸了酒樓。”


  “坤兒是作何處理?”錢有財問道。


  乾坤委屈的說:“孩兒認為,定是有人眼紅酒樓的生意,橫生事端。


  隨即召集酒樓的夥計,將這些生事之人轟了出去。沒成想,腹瀉之人越聚越多,酒樓被砸的七零八落。


  孩兒找了個空擋,才僥幸逃了出來。”


  錢有財聽後,雙目緊閉哀嚎道:“錢家大難將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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