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紈絝情誼
第4章 紈絝情誼
蕭寒並不相信趙小川致自己死地只是個人恩怨，他的背後肯定有更大的幕後黑手為其做後盾，否則一個小小禮部侍郎的兒子怎敢膽大妄為到設計殺害開國功勛蕭破天的唯一孫子，那可是與整個蕭家不死不休的局面，不僅是趙小川就是他爹禮部侍郎趙炎也承受不住蕭家的怒火。
既然蕭寒從現在開始就要替那位死去的倒霉蕭大少活這一世，那麼趙小川這個直接陷害自己的劊子手必須死，至於趙小川背後的那隻始作俑者黑手，蕭寒也會把他揪出來剁掉，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異世的陌生感，靈魂的虛弱，潛在危機的擔憂和這具還很虛弱的軀體讓蕭寒倍感身心疲憊，在送走諸葛小貝二人之後，蕭寒不在多想，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便開始呼呼大睡起來。睡夢中蕭寒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自己仍舊是那個「睥睨千秋誰人論，我自逍遙我自狂。」的天下第一高手逍遙侯。
蕭寒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期間王豹來探望過幾次，剛開始以為這位小祖宗又昏死過去了，當時差點連上吊的心都有了，可在片刻聽到那連綿起伏的雷鼾之後，嚇到嗓子眼的那顆小心臟終於又放了下去，在確定這傢伙確實是在睡覺而不是昏死之後，長舒一口氣，背著雙手，搖頭晃腦的邁著八字步哼著小曲離開了大帳。
那夜私自翻牆出營的紈絝子弟幾人中只有蕭寒被抓，所以處罰來說只針對蕭寒一人而已。私自出軍營乃是重罪，甚者可以論逃兵處理，判其斬立決。
不過軍營各方一方面考慮到蕭家威望和蕭寒身體仍舊虛弱，再加上王豹從中周旋，才免除了對蕭寒的杖責之罰。但皮肉之苦雖免處罰終究難逃，否則軍營威嚴何在，軍律何在，又何以服眾，最終判蕭寒前去餵養軍馬，以證軍風。
在蕭寒被處罰后，諸葛小貝和司馬清風兩人緊接著又搞了一系列烏龍事件。這兩個人找到軍營司掌官揭發自己說那晚也參加了私自出營的行動，請求司掌官給予自己和蕭寒同樣的懲罰。司掌官當時就蒙圈了，天底下居然還有自己來領罰的，真是稀罕之事。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一個是帝國軍方大佬諸葛東流的孫子，一個是京城第一首富司馬烈的孫子，司馬烈雖比不上諸葛東流權勢龐大，但聽說當年連先皇秦元都敬其三分，身份可想怎能一般。如果當時諸葛小貝兩人被抓個正著處罰也算名正言順，可問題是當時只抓住了蕭寒一人，就算現在二人真的來領罪，自己判了的話，那以後見著諸葛東流他們了咋說？
「諸葛老將軍，當初處罰您孫子可是他自找的，不能怪我啊，是他自己犯賤。」估計當時自己剛說完這句話，就得被諸葛東流大巴掌抽個半死，哪還管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拒絕完二人之後的兩天里司掌官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紈絝之威。不論司掌官走到哪裡二人就跟到哪裡，而且還讓你時時刻刻備受煎熬。你要是處理文案，二人就給你在卷宗上畫烏龜王八蛋；你要是吃飯，二人就拿陀便便在旁邊噁心你；你要是去茅房，二人就往茅坑裡扔石頭；到了晚上，你想怎麼也該安靜睡個好覺了吧，剛一進被窩幾條蛇早已恭候侍寢多時了。
不管你想到的想不到的，他們二人怪招是層出不窮，讓你生不如死，最後司掌官終於妥協了，罰他們二人和蕭寒一同去餵養軍馬，不為別的，司掌官只為了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就算以後被諸葛東流扇死他也認了。
「諸葛，司馬，你說你們又何苦陪我一起來受這份罪呢？」在去往軍馬處報道的路上，蕭寒對著身邊二人問道。
「偶滴蕭大少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去了軍馬處以後，每天的早操和集訓咱們就都不用參加了，只管把馬喂好就行了，這麼悠閑的差事比那天天苦訓可強百倍，傻子才不願意去呢。」諸葛小貝答道。
「就是，到了那裡咱們還能時不時的改善下伙食，要是還能碰上火焰馬那樣的優良馬駒，咱哥三可就又有口福了。」司馬清風舔舔嘴唇應道。
「你們兩個就是爛泥糊不上牆！」蕭寒氣罵道。
不過心中卻是一絲暖流涌過，二人輕描淡寫的寬慰話語，正是說給蕭寒聽的。人人皆知軍馬處每天乾的都是又累又髒的苦活，而且軍功點數很少，傻子都不願意來這裡，再者他們又是被處罰到此，原本所得到的軍功點數又被扣除了一半，服役所規定每個服役人員在六個月內必須攢夠足夠的軍功點數才能結束服役，軍功點數不夠者繼續呆在軍營延續服役，直到軍功點數足夠了才能結業。
諸葛小貝二人平日里養尊處優，被人伺候習慣了，何時伺候過人，更何況是去伺候一群畜生的生活起居，再加上離服役結束剩下也就一個多月了，這個時候再被扣掉一大部分的軍功點數，明白人都知道十之八九得留下來繼續服役生涯了，對於他們這樣的紈絝子弟來說悲催的生活還得繼續。
但就是這些大面上的道理二人都明白，都知道的情況下卻還選擇自認領罰來陪蕭寒一同去餵養軍馬，這份兄弟情誼何嘗不讓蕭寒動容。
前世縱橫天下，叱詫風雲的逍遙侯蕭寒自從父母雙亡之後性格就變得異常孤僻，就算是拜入逍遙子門下后，也只是承了一份恩師情，與同門師兄毫無往來，一直是孤影單隻，醉心於武道，從來沒有體會到過什麼是兄弟情誼。
沒想到自己來到這異世體會到的第一份情誼，不是來自家人血濃於水的親情，也不是來自心愛之人相濡以沫的愛情，而是高如山，深似海的兄弟情。
一份來自紈絝們之間的兄弟情誼！
軍馬處在整個軍營所的最北邊緣，因為這裡只是服役的軍營所，並不是真正兩國交戰的鐵血沙場軍營，所以馬匹並不是很多，只豢養了一百五十匹左右的軍馬。負責這些軍馬生活起居的馬倌，每天的任務就是餵養軍馬，清理糞便，清潔馬的鬃毛，兩天一個輪迴在後山遛馬。因為馬倌照顧軍馬生活工作不僅繁重而且勞累，所以就免除了出早操和集訓，蕭寒三人就是被處罰到這裡的馬倌。
軍馬處內
「你們三個就是前幾天夜裡私自翻越圍牆出去尋花問柳的傢伙，哼！老子在軍營所任職二十多年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聽過，私逃軍營就是為了去那污垢之地，這樣荒唐的事情我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聽說。不過到了我這裡，不管你們是誰，之前做過什麼，我一概沒有興趣。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就行，在這裡，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卧著，這裡老子就是天，就算當朝天子來了也不例外。」一個尖嘴猴腮，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雙腳放於桌，斜躺在椅子上對著面前的蕭寒三人恐嚇道。
中年男子名為黃書郎，是軍馬處的總馬倌，蕭寒三人的隸屬上司，人送外號「黃鼠狼」。黃書郎的父母原本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在喜得子嗣後，望其以後考取功名光大門楣，找算命先生好生算了一卦，取名黃書郎。但事宜願為，黃書郎此後雖考取了一份功名，卻因家境貧寒無銀兩上下打點，最終被分配到了服役所任軍馬處總馬倌一職，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寒窗苦讀十幾載，到頭來只謀了個養馬總倌的差事，讓黃書郎內心極大的不平衡，再加上軍馬處的總馬倌是整個服役所中職位最低，最苦，最被人看不起的差事，更讓他感到無比的自卑，總感覺矮人一等。所以他把內心憋屈的怒火都發泄在手下那些馬倌的身上，藉此得到一絲滿足的快感。
扭曲的心裡，狠辣的手段，人們漸漸送給他一個「黃鼠狼」的稱號。
「我太陽你大爺！」諸葛小貝猛地一拍桌子，氣急敗壞的要與黃書郎理論。自己三人雖是被罰於此，但是剛到就被這小小的總馬倌來了個大大的下馬威，任誰能忍的住，更何況他們這些早已橫行無忌慣了的紈絝子弟。
你牛！老子比你更牛！
「住口！」
蕭寒呵斥住諸葛小貝，然後對著黃書郎笑眯眯的說道：「總馬倌教訓的是，從今往後我們哥仨肯定多聆聽您的教誨！」
諸葛小貝一臉茫然的看著蕭寒，不解他為何這樣說，一旁的司馬清風也投去疑惑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再詢問：「我靠！老蕭你這是腫么了？這他么還是你的作風嗎？以你那暴脾氣早就上去大嘴巴子扇他這個小小的總馬倌了，咋現在還認慫了呢？」
「還是蕭大少爺識時務，記住以後多做事，少給自己找麻煩。好了，你們下去幹活吧。」黃書郎欣慰的一笑，擺擺手示意三人退下，眯起雙眼連看都懶的再看一眼。
「偶滴親哥哥，剛才你攔住我干哈，看那小子小人得志的****樣子，我不打他個重級殘廢才怪呢。」一出房門諸葛小貝就朝蕭寒抱怨道。
「就是，他一個芝麻綠豆大點的總馬倌，老蕭你怕他個屁啊。」司馬清風責怪道。
「你們兩個二貨就知道逞紈絝的王八之氣，也不動腦子想想，教訓一個小小的總馬倌容易，但咱們在軍營服役的餘下生活還得在軍馬處度過，得罪了黃書郎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找個**煩嘛，他不天天把咱們攪的雞犬不寧才怪，還有咱們在軍馬處的軍功點數是有黃書郎把關的，他要是從中作梗，咱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俗話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嘍。」蕭寒白了一眼這兩個棒槌，懶得搭理二人朝遠處走去。
「諸葛你發現沒有，老蕭自圍牆上摔下來以後，腦子靈光多了比以前。」司馬清風望著蕭寒遠去的背影傾佩道。
「我覺的也是，難道是因禍得福？要不哪天咱倆也摔一下去，說不定比他腦瓜更好使。」諸葛小貝提議道。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