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陸翛然拉著我的手開心地說:“爸爸說了,如果我考年級組第一,爸爸就給我買新衣服,還有化妝品。”
化妝品?我皺著眉頭,看著笑的開心的陸翛然,十三歲的孩子,要什麽化妝品。
“你還小,要化妝破做什麽。”我俯身笑著問,一點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好奇。
“班裏的的好多女同學都有化妝品,他們說化妝以後就可以成為大人。”陸翛然解釋說。
“大人?”我被陸翛然的天真逗笑了,有化妝品就是大人了,這是什麽概念。
正在這個時候,陸翛然突然放開我跑向我身後:“爸爸。”她一把撞進陸勒的懷裏,還蹭了蹭,陸勒並沒有拉開她,反而寵溺地順著她的長發,蹲下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個舉動在我看來很是不妥,卻沒有急著說出口。
陸翛然似乎習慣了,鬆開陸勒說:“爸爸,你要記得答應我的化妝品哦!”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仰望著高大的陸勒。
“爸爸,不會忘記的。”陸勒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臉,那張臉上的小酒窩更深了。陸勒也笑的溫和。
看著他們父女倆有說有笑,我突然覺得自己融入不進去了,真是多餘。
看著發呆的我,陸勒招手說:“愣著做什麽,過來吃晚飯了。”
嗯,我禮貌地點了點頭,對於陸勒,我始終親近不起來,禮貌地像是一個外人。
他似乎也不在乎,三個人和諧地吃了晚飯。
陸翛然鬧著讓陸勒教她寫作業,我也就閑了下來。
拉開窗簾,白天喧鬧的小巷子已經安靜了下來。
我家住在老房區,當初我的父女也沒有什麽錢,就在這裏買了一套二手房,沒想到現在變成了我唯一的想念。
當初和陸勒結婚的時候,我不肯離開,陸勒為了我隻好一絲搬進這棟房子。
月亮爬上了中稍,屋內冷冷輕輕,清寒的月光鋪在地上,伶仃一人的我看著孤寂的月亮發呆。
想起沈澤熹悲痛欲絕的眼神,我止不住心疼。
心疼又如何?我和他終究回不去了。
他會和林美美結婚,雖然隻是商業聯姻,也始終沒有我的位置。
現在已經是初春了,再有幾個月他們的孩子就出生了吧,有了孩子就有了牽掛,就永遠也不會記得我了,更不會知道我們曾經也擁有過一個孩子。
我下意識去撫摸自己的小腹,平坦的小腹已經感受不到他的生命了。時間久了,我就會忘了吧。忘記這裏曾經孕育過那麽一個可愛的嬰孩。我甚至連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知道。
它辜負了我的期望,始終沒能來到人世見我一麵,是我對不起他。
自從流產以後,我的身體很虛弱,現在幾乎足不出戶了,因為長期不曬太陽,我的欺負白地沒有血色。
正在想的出神,陸勒輕聲走了進來。“還沒睡?”
“哦,坐一會兒。”我沒有回頭,除了他,沒有誰會進來的。
“地上涼,小心點兒。”陸勒並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就算去了醫院,楚靈玉也沒有告訴他原因,至今他也沒有問,似乎並不怎麽關注。
扶我起來,陸勒坐在床邊看著我躺下,幫我蓋好被子。
這個女人,那一瞬間他就喜歡上了,雖然喜歡的有點晚,現在似乎還來的及。
陸勒看著安心睡著的。他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又似乎很遙遠。
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不得不承認許晶是第一個,可是為什麽他並不那麽在乎她呢?
也許,還沒有愛到情深吧,陸勒這樣想著。他並不知道當初回眸的驚鴻一瞥,隻是心動的一秒。
隻是對於再次遇見我的一個驚豔,至於喜歡,他自己還沒有分清楚吧!
做了一會兒,看著我已經完全去睡了,他起身去了陸翛然的房間。
這個女人,真不讓人省心,一定要他陪著才睡。
第二天我是被陸翛然的哭聲吵醒的,我皺著眉頭穿上拖鞋走出臥室。
就看見一大一小站在客廳,陸翛然抱著書包哭的好不傷心,陸勒為難地安慰她說:“爸爸這幾天真的很忙,讓姐姐送你好不好。”
“不好。爸爸昨天答應今天送我上學的。”陸翛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小臉都花了。
這下子急壞了陸勒,他本來打算讓許晶送她上學,今天公司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要他去談。
正在左右為難的他突然看見出來的,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快步走過來說:“許晶,你今天送翛然去上學吧。”
“好。”我沒有拒絕,走過去放低聲音說:“翛然,來,姐姐送你上學。”
陸翛然哭紅了鼻子,抽搭著說:“不要,我就要爸爸送我上學。”
我又安慰幾句,陸翛然就是不肯,剛要去離開的陸勒隻好又反了回來,一把將陸翛然抱起來無奈地說:“你真是爸爸的小妖精,送你去上學。”
“真的。”陸翛然在陸勒的懷裏笑開,捧著陸勒的臉認真滿臉期待地問。
“當然了,走。上學去。”陸勒抱著陸翛然越過我就向外走,直到走到門口似乎才想起來我的存在,回頭說道:“飯菜在餐廳,記得吃。”
“謝謝。”我站在原地道謝。
“再見,姐姐。等我放學回來陪你玩兒。”陸翛然摟著陸勒的脖子,回頭笑著對我說。
我揮揮手和她再見。
我從來沒有見過陸勒會為了一個人放棄工作。
記得以前有一次我發燒,我打電話給他,他正在公司忙,我一直等到他下班,他才回來帶我去醫院。
後來,每次我有事情,他都推脫自己很忙,直到實在沒辦法了,他才出現,匆匆看我一眼就離開了。
現在的陸勒變化很大,也許是因為有了一個孩子讓他有了希望吧,畢竟翛然還很小,很多事情都處於懵懂的狀態,我不該多想的。
我站在原地,半天才晃了晃神。
中午的時候陸勒特意打電話給我,因為今天是陸翛然的十三歲生日,我並不記得。
“今天翛然生日,我們一家一起出去吃飯。”
“好。”
我並沒有什麽意見,對於我來說活著都是在犯罪,已經不在乎什麽了。
陸翛然在家還能吵吵鬧鬧,她離開了,冷清的房屋裏就剩我一個人,慌張地落淚和無盡的心疼。
鋪天蓋地的疼痛幾乎讓人窒息,有很多次在楚靈玉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想問她沈澤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