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了好了,時間到了,吵死了。”看守陸勒的男人一把用力敲打,不耐煩地對帶我來的人說:“帶走帶走。”
接受到命令的人一把扣在我的肩膀上,“走了走了”,低聲催促著。
“陸勒,陸勒我會救你的。”我奮力想掙脫束縛伸手去抓陸勒的手,他憤怒的臉漸漸消失在視野,猙獰的眼神深深紮在我的心底,像是一根刺,很疼很疼。
疼的我說不出話,又不知從何說起。
低聲抽噎的我坐在一旁,做筆錄的人快速在筆錄本上不知道寫了些什麽。
“警察。陸勒他不會殺人的,希望你們可以調查清楚。”
“警察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許女士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請你們盡快查清楚,拜托了。”我扶著桌子的一角,俯身看著那人請求道。
沒有得到答案的我被人送出了警察局。
腳步踉蹌地走在寬厚的馬路上,一葉黃色飄落,竟然是秋天了,我離開那個所謂的家已經半年了。
推開門時候的畫麵還曆曆在目,一個男人匍匐在陸勒的身上奮力耕耘,想到就惡心。兩個人本該走向陌路,就此放過彼此,也不枉我一場喜歡。
命運就是如此愚弄世人,我還為了他四處奔波,為了洗刷他殺人犯的罪名,因為我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那份恥辱怎麽也洗刷不掉了。
外麵紅燈綠酒,就像是一個與我心情格格不入的世界。沿著馬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往的車輛匆匆駛過,沒有一個為我而來。
我該找誰幫忙呢?蹲在馬路邊,翻著手機通訊錄。
沈澤熹的名字從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可是他已經好幾天沒出現過了,猶豫不決之後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冰冷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響起,我渾身顫抖了一下,很久違的聲音,熟悉的同時又覺得又些陌生。
“什麽事?”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又追問一句。
“我……”,不等我回答,一個聲音突兀地傳入我的耳朵,“姐夫,你得替我出氣,不然我就告訴姐姐。”
“姐夫,你到底有沒有聽梅梅說話?”
一聲聲的撒嬌,梅梅?轟地似是有什麽在我腦袋裏炸裂,林梅梅,那個女人的聲音。難道她說的是真的?沈澤熹是她的姐夫。
“許晶?”沈澤熹試探叫我名字,我“哦”一聲推辭說:“沒事,我掛了。”連我自己都沒發現聲音裏的失落,掛了電話,眼淚慌張地落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和那些飄零的落葉被風吹起,飄搖呀!
初秋的天氣就這麽冷,我抱著胳膊,怎麽都覺得冷,心裏像冰封的雪域融化不開。
失魂落魄地回了酒店,楚靈玉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著零食,一條腿疊在另外一條腿上,搭在茶幾上看著電視,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這樣的她我有些羨慕。
“哎!你怎麽了,像落魄的乞丐一樣。”
“沒事,陸勒……他。”
“出差回來了?”楚靈玉又塞進嘴巴裏一塊薯條問。
我猶豫再三決定告訴她事情原委:“他入獄了。”
“什麽?”楚靈玉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跳腳一樣看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任由誰也不會相信的,陸勒在外人麵前的形象雖然比不上沈澤熹,可也是模範老公,總是一副溫文爾雅,涵養頗高的樣子。
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除了我和沈澤熹的曖昧不清。
“他竟然是沈氏集團的總裁,我天”,楚靈玉扶著額頭,“讓我緩衝一下,你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一時間消化不了,他爹的勢力更是遍布全球,你怎麽招惹了這麽個大佬。”
“靈玉,我現在隻能找你幫忙了,陸勒他不可能殺人的,我實在找不到別人幫我了。”
“你腦袋進水了吧,陸勒這個人渣死有餘辜,你還救他,死了正好不用離婚了。”
“靈玉”,我嗔怪地看著她說,“畢竟夫妻一場,我隻想和他和平離婚,但他絕不會殺人的,我得幫他。”
看著愁眉苦臉的我,楚靈玉撇撇嘴,為難地說:“我試試吧!”畢竟她是逃婚過來的,一旦和老頭子聯係就暴露了行蹤。
最好還是別讓許晶知道,不然她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她老大不下該嫁人什麽的話了。
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她先拖個朋友幫幫忙。
“好了好了,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晚點給你消息。”
“謝謝你。”我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她一把拍掉說:“掉雞皮疙瘩,竟然和我這麽客氣。”
這幾天我都吃不好睡不好,一臉憂鬱,陸勒的事情一直沒有眉目。
短短幾天我整個人瘦了一圈。
林黛突然來了,說沈澤熹回來了,讓我回頂樓一趟,本來是要拒絕的,林黛塞給我一個化驗單,化驗的名字卻不是他,我有些疑惑。
“你們沈總,找我什麽事?”
“沈總沒說,許小姐請。”
林黛推開門,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微笑恰到好處,透過狹窄的門縫,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的我猶猶豫豫,心裏直打鼓,想到他和林梅梅的對話,下意識不想去麵對他,而且他還那樣對我。
“許小姐,沈總等你很久了”,林黛出聲提示,露出曖昧的笑意。
“進來。”一個冷硬的聲音自門縫飄出來,我的心咯噔一下,手不受控製地就推開了門。
“你找我?”站在門口不肯往裏走的我,扭捏地問,眼神在地上四處飄。
沈澤熹轉過身,一身黑色的休閑裝,梳的一絲不苟的短發,生硬的臉頰也看的柔和起來,嘴角邊若有若無的笑,黑曜石的眼睛裏閃著圓潤的光澤,似乎有什麽高興的事情,我已經來不及探究。
看著眼前的女人短短幾日顯瘦了一大圈,眉頭皺了起來,怎麽不知道照顧自己,真讓人不省心,那雙瑩潤的雙眸正飄忽不定,濃重的黑眼圈暴露了她的狀態極差。
“地板有什麽東西值得你這麽看”,他慢慢走過來,調侃地問。
我抬眼正撞上他似是而非的笑,他最近在忙著和他女朋友的事情才沒出現的吧,所以他忘了我,有事情才來找我。
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近,我手疾眼快地把手中的化驗單舉起來,問道:“找我問診嗎?誰病了?”我地一口氣問出了一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