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要的是你心
秦筌影對上韓凜狂野的雙眸,他嘴角的笑意充分暴露出一種狼性的狩獵樂趣,在如願以償獵到獵物的時候,以欣賞的姿態打量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她是獵物,他是成功狩獵的狼。
“我要怎麽做?”她鎮定自若的開口。
當一個人什麽都不擁有的時候,是她最無畏的時候。
同理的是,當她一心想要得到什麽的時候,她什麽都能做。
韓凜半靠在沙發上,交疊著雙腿,遠遠的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沒聽到她的問題一樣。
“是不是隻要我殺了齊銘一切就能結束?”她又問,一邊等著韓凜會回答她的哪一個問題。
韓凜欣賞著她臉上的著急和不安,心情大好。
煙被他夾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側在他的耳旁,青煙染過他的頭頂,安靜的環境裏讓人沉重不已。
他的氣場太強大,導致她的假裝冷靜更像是對她的緊張在欲蓋欲彰。
他抽著煙,無聲的望著她,如同把她扔進沒有方向的迷穀裏。
“你希望我怎麽做?你告訴我。”
“.……你說,我都去做。”
她的聲音低進塵埃:“隻要你能放過我父親。”
韓凜興趣盎然的勾起嘴角:“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他的眸子很深很黑,猶如漩渦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光亮。
她走到他的麵前,明明距離很近,卻像是走了半生的路。
無非就是放低姿態,給韓凜想要的順從。
又有什麽難的。
又有什麽比父親更重要的。
尊嚴?驕傲?
現在她才發現,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重量還不輕。
她屈膝,筆直瘦長的身姿在他跟前落下。
明明沒有聲音,她卻像是聽到了膝蓋重重碰觸地麵的聲音。
她說話的聲音在空氣裏顫抖,輕的不易察覺,卻又緩緩入耳不容忽略。
“.……我求你。”
他凝視了她數秒,將煙掐滅,趨近上半身離她隻有很近的距離。
她垂眸,視線落在地板上,即使什麽也不想看,也能感受到韓凜如刺般的視線。
他抬起她的下巴:“這就是你的誠意?”
她看向他,不明白他所說的誠意。
“怎樣才算是有誠意?”她啞著聲音問。
韓凜無聲的嗤笑一聲,收回上半身繼續依靠回沙發背上,隨意般的模樣,隨意般的開口:“看你表現。”
她愣住,韓凜的意有所指她不會不明白。
隻是她沒有想到韓凜在對她和齊銘那般汙蔑之後,還會看得起她的身體。
內心閃過一絲苦笑,沒有再猶豫,多一分鍾的耽誤,父親的處境不知道會怎麽樣。
仇人之間永遠都是虎視眈眈,一有機會隻會讓你死無全屍。
如果你已經死了,那就不得安息。
一想到父親的落入仇家的手裏,她就一刻不容得自己延緩,幾乎是迅速的解開了胸前的扣子,雪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
動作急促,扯落了某一顆扣子,散落在地板上,發出叮叮的聲響。
無心去顧及,她隻想速戰速決。
韓凜靜看她把自己脫的一幹二淨,靜看她主動獻好一點一點的貼近自己,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
就在她的手撫上他胸膛的時候,他才蹙眉厭惡般的抓起她的手。
狠厲的眼神像要把她生吞:“別拿這麽髒的誠意惡心我。”
說完,推開她的手,連同她的人也推向水晶茶幾。
明明不冷,她卻打了一個冷顫。
他的話讓她無地自容,她正如她把自己脫的一絲不掛的行為,不給自己留有退路。
她依舊跪至在沙發前,上半身傾在沙發旁,這一次沒有碰他。
像是急於解釋清楚般的在他身旁說道:“我沒有和齊銘做過任何事,從來沒有,我不愛他,之前我那樣說隻是為了報複,想要氣你才故意那樣說的,是我不自量力,我錯了,少爺。”
她的態度誠懇,認錯到位,用盡了她所有的能用上的懺悔。
韓凜的眉角稍作緩和,臉上的冰霜卻又凝重了幾分,似是為了更好的不讓自己有一絲的動容。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虛偽的騙子。
一個人如果連騙子的話都信,那他一定是個傻子。
他的眼中附上一層厚厚的陰鷙,伸手撫上她的頸間,動作好不溫柔的扯著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扔在了沙發上,壓在了他的身下。
他冷笑:“好一出精彩的表演,我差一點就信了。”
“沒有..我..”
話音被阻斷,韓凜狠狠的掐緊了她的脖子,除了破碎的嗚咽聲再難發出別的聲音。
她的臉被憋的通紅,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此時痛苦的模樣。
韓凜鬆開她,涼指撫上她的嘴唇,用力的摩挲著: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這張不聽話的嘴?”
她沒有反抗,唇瓣傳來揉搓的疼痛,就這樣任由著韓凜肆意粗暴的動作。
隻要他能救父親,怎樣都行。
這條命,從來都不由她。
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韓凜手中用力,下顎傳來陣痛,他沒讓她躲開他的視線。
她明白他的意思,隻能做出回答:“怎麽都行。”
“怎麽都行?”他沒打算輕易放過她,繼續逼問:“比如說?”
“我的命。”
“你的命對我來說有什麽用?”
“你想要什麽?”
“你的心。”
她愣了愣,他眼裏的冰冷狠狠的刺進她的身體。
“是要我掏出來給你嗎?”
“嗯?”
他的語氣微轉,聽上去更像是語氣平淡的肯定。
她明白過來,沒有絲毫的猶豫,視線轉落在茶幾上的水果盤旁,那裏放著一把短小的水果刀。
她的手拽緊了沙發的邊緣,似乎能讓自己增添一些勇氣。
隻是生死都已經置身事外,勇氣的用處並不見得有多大。
她起身,拿起了那把晃著光的刀,足夠鋒利,也足夠一刀斃命。
“你會救回我父親,對吧?”她再次確認,如果就這樣死去,能不能換回父親的安息。
“如果可以能不能把我們葬在一起?”這個問題問的愚蠢,像是一個笑話。
說完之後她自己都不由的冷笑一聲,她在對他抱有什麽期望,他又憑什麽幫她。
“還是請你把他交到其他人的手裏吧。”
她的語氣平淡,低緩卻又極具誠意。
韓凜冷眼看著她的動作,微眯著眸子不為所動。
沒有表態他會怎麽做,最起碼沒有拒絕,那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她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胸口,看到鋒利的刀身。
在死亡麵前,她從來沒有畏懼。
從拿起刀到刀落下,時間不超過十秒,她下手的動作,快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