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真的要見他
逼近她的人越來越多,步子輕緩卻越來越近,將她圍在中心,。
她的視線越來越冷,將他們都掃了一遍,確定下來他們手上沒槍。
隻是她也沒槍,就連最基本的武器也沒有,如果肉搏的話,她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他們的人數是她的十倍,堅持的時間也許會是一分鍾,或者一分半。
她將骨灰盒緊緊的護在懷裏,先發製人襲上為首的那個人。
那人彎曲上半身躲過,躲避姿勢是她意料之中的方向,她抬腿,一腳將他踢開好幾步遠。
這一交手,她確定對麵拙劣的打鬥技能,不是韓凜的人。
隻是人多,蜂擁而上的時候她難免防不慎防。
齊銘派來暗中保護她的人趕到的時候,她正好被對方擊倒在地,帶有舊患的右手敵不過男人肌肉發達的臂力,秦振飛的骨灰盒被搶走。
眼看有人前來幫忙,對麵見勢就收。
齊銘派來的人她曾經見過,雖然不能立馬準確的叫出名字,但是當他走近想要扶起她的時候她還是認出了他。
“我父親的骨灰盒。”她焦急的望向他喊了一句,他立馬會意去追。
她扶著樹從地上起身,視線跟在他們遠去的身影,揉了揉手臂後跟了上去。
她對齊銘派來的人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有幾分慶幸。
隻是他並沒有帶回來她想要的東西。
她望著他,眼神迫切,他輕啟嘴唇,帶著幾分自責:“對不起,秦小姐,沒能追回來。”
近距離看清楚他的臉,眉目清澈,在脖子左側有一道淺淺的長疤,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得到,她似乎聽過齊銘叫他阿詔。
不安瞬間襲上她的臉龐,沒有再說些什麽,她也沒資格去責怪誰,沒人有義務和她一樣願意誓死保護。
正要抬腿自己去追的時候,阿詔抬手擋在了她的麵前。
“讓開。”她揚手揮開他的手臂。
他執意攔她,言語禮貌而機械:“追不上了,先回去吧,齊少會……”
眉間一沉,並不客氣的打斷他:“回哪?”
她內心的著急轉化成不耐煩:“你走吧,回去告訴齊銘,我從沒對他動過真心。”
阿詔臉色平靜,也許是不知道她具體話裏的意思,但卻又看出她堅決的態度,於是也沒再阻攔。
齊銘交代過他,如果她不願意,就別強求。
似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莽撞行事,阿詔又提醒了一句:“他們已經走遠了,是有備而來。”
她忘了他一眼,這些她不會不知道,隻是不論如何和他回去是不可能的,沒再說些什麽,她從他身旁側過離開。
重新回到全副武裝的警覺狀態,如果不是韓凜派來的人那麽還會有誰?
不管是誰,她現在都憑借不了一己之力奪回父親的骨灰。
秦筌影不知道自己是帶著怎樣的想法來到韓宅門口的,隔的老遠在院子裏檢查花草的徐管家就認出了她。
幾乎是快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似是要搶在韓凜發現她之前。
“你怎麽回來了?”徐管家低聲問。
留意到徐管家往宅內望去一眼,看來韓凜在。
她沒有抬頭,她辜負了他的好意。
“對不起。”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
徐管家皺眉,猜想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沒有過問發生了什麽,也沒有對她的道歉做出相應的態度,徐管家隻是讓她趕緊離開:“離開後別回來,你難道不明白嗎?”
她當然明白,隻是她不得不回來。
父親骨灰重新回到她的手上才不到三天,消息就走漏了出去,隨即就有人爭奪上門,這樣的局麵,原因一點也不難猜。
韓凜故意散發消息,讓曾經那些依舊對秦家滿懷仇恨的人浮出水麵,膽子小的暗中覬覦等待時機,膽子大的按耐不住恨不得馬上就報仇雪恨。
無非,是在逼她重新回來這裏。
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他想讓她繼續沒有結束的遊戲。
從頭到尾,她都沒得選擇。
“徐管家,我要見他。”
“你……”
徐管家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半天後才又說了句:“何必。”
她沒說話,徐管家也沒挪動腳步。
無論是出於什麽立場,他都不希望她回來。
“你不應該回來。”徐管家沉著臉,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她知道徐管家的話裏有出於對她的好意,盡管他表情冷漠。
“我沒得選。”
“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徐管家提高了音量,厲聲問。
她搖頭,後果不容她多想,不在她可以掌控的範圍之中。
“徐管家,我真的要見他。”她望向他,眼神裏藏住了哀慟,多了份深思熟慮後的堅定。
徐管家扭頭不看她。
“徐管家。”
她叫著他,如同在喊一個親切的稱謂,低軟而誠懇。
她在請他幫忙。
如同他幫助她離開時那般,他又要將她重新帶回到韓凜麵前,多荒謬。
徐管家額前的褶皺泛起,黑著臉打開門,率先轉身朝屋內走去,她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每一步都重在她的心上。
走至主宅門口時,徐管家在她身前停下,她知趣的也停下,等著徐管家進去先得到這家主人的允許。
風涼颼颼的從她身側溜走,順道偷走她身上的溫度,絲毫沒留下作案的馬腳。
“少爺。”徐管家等韓凜結束完手中等我電話,這才開口:“門口有人想見你。”
他沒說是誰,韓凜也不用問,嘴角輕輕的揚了揚。
隨後吐出冷冷的兩個字:“不見。”
徐管家一愣,不由衷的提示了一句:“是秦小姐。”
韓凜繼續忙著翻閱手中的文件,這句話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徐管家這才明白過來,他在故意為難秦筌影。
心中不免唏噓一聲,他現在已經完全猜測不了韓凜的情緒和想法了。
徐管家把韓凜的態度轉達給她,她怔在原地沒有作答。
腳下的步伐擅作主張的略過徐管家,走進客廳,看到神情微冷,將煙咬在嘴裏正準備點火的韓凜。
抬眸看到她的身影,把煙點著,深吸了一口過了肺後重重的吐出。
眼角的溫度冰冷,開口是與他無關痛癢的諷意:“真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