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兄弟鬩牆脫孤雁
拿到口供的萬乘風推門而出,轉頭對看守吩咐:“放他下來,不能薄待!畢竟他還是逍遙門下弟子。”背後傳來郭傅林嚎啕大哭的聲音,萬乘風歎息一聲走出門。
木淵扶著牆,對萬乘風一身大拇哥,轉頭又是狂嘔。萬乘風微微一笑,回到監控室。
“無涯,怎麽樣?你師叔呢?”澹台笠淵關切的問道。能不能拿到口供其實不再重要,有蜃彩衣就能說明一切,況且還有鷹眼001的錄像,他更看重的是徒弟的表現,以後最好是徒弟接任掌門,自己也能放心。還有紫月,也能過得更好。哪個當爹的不希望女兒過得好?無涯也是自己看著長大,說是師徒,跟父子也沒區別。
“師叔?師叔嗬嗬,一會他回來讓他說吧。”萬乘風捂嘴偷笑,像極了偷吃成功的小狐狸。
“行了,想笑就笑。不就被你說吐了嗎?老子不在乎!”木淵鐵青著臉挑門簾進來。他不是生萬乘風的氣,實在是吐了不少,純粹難受的。
澹台笠淵見他臉色,趕忙拉他的手,想號號脈。
“沒事沒事,師兄,你家這小子太厲害,說話就把我說吐了,吐得是昏天地暗。等等,我壓壓。”
幾人好奇的看過來,木淵壓下心中煩悶,開始講述萬乘風的優秀事跡:“這混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說的那叫個繪聲繪色···”
“嘔”“嘔”“嘔”在場的出來萬乘風,沒一個不吐的。包括以為自己已經免疫的木淵。丘信良一邊幹嘔一邊捶打木淵:“瑪德,你這是放屁大家聞,自己也不落好是吧?”
萬乘風適時加上一句:“損人不利己”
“對,損人不利己。”
收拾停當後,澹台笠淵收了鷹眼001,當然萬乘風的抗議無效。不過,丘玄良給了塊火精金,萬乘風立馬閉嘴。
演習正式結束,門裏要開總結大會。會場依然是議事廳,萬乘風到達後已是坐的滿滿登登。
今天的輪值執事是外事堂的郭淺淵,他輕輕嗓子:“開會了,都靜靜。先由行動處的王海淵做總結,大家歡迎。”
“咳咳,在丁申日開始的為期三天的···”
“下麵由”郭淺淵話還沒說完,魏慎淵突然發難:“等一下,我有一事不明,請教掌門。”
澹台笠淵暗歎一聲,終於還是來了:“請師兄賜教。”
“近日聽聞行動處的郭傅林,私自攜被俘的神道宗沫沫宰逃走?”會場一片嘩然。魏慎淵斜睨著澹台笠淵,端起茶杯。
“不錯,師兄說的不錯,確有其事。”會場再次嘩然。
“不過,人已經抓到。倒是煩勞師兄費心了。”澹台笠淵不動聲色,風輕雲淡的說道。
魏慎淵心裏咯噔一聲,麵上卻無所謂的笑了:“哦?原來掌門已經解決了?可喜可賀。不過,人在哪裏?”魏慎淵是怕澹台笠淵炸胡,萬一被唬住豈不成了笑談?
“嗬嗬,師兄啊,這事就不勞費心了。”
“哦,是我多事了。不過,郭傅林此種敗類惡行不彰顯的話,難以起到警示後輩的作用啊。我逍遙門屹立千年,靠的是門中的優良傳統,作風一旦敗壞,大廈將傾啊。”
“師兄說的是,既如此,丘無涯!”
“是,師父。師伯,請看!”萬乘風走到台上,把手裏的留影石展示一下,打開留影石。
“魏慎淵是我實際的恩師,一年前他把我安排進掌門身邊···他說掌門太懦弱,逍遙門需要鐵與血才能重振雄風。我腦子一熱就做出這等事。”
血跡斑斑的郭傅林供述出前因後果,會場頓時大亂!
魏慎淵拍案而起,他怒極而笑:“好好,真是厲害,師父如此徒兒也如此。哈哈,欲加其罪何患無辭,我服了,笠淵,不用你趕盡殺絕,我自己走!”說完,縱身飛起,直出議事廳。大家追出來,魏慎淵卻是直奔逍遙門門外飛去。
“掌門!該當如何?請示下。”刑堂副堂主白費淵急於和魏慎淵撇清關係,趕緊請求掌門指示。
萬乘風一看魏慎淵竄逃,起身欲上飛舟,澹台笠淵一把拉住:“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一門刑堂堂主位置何其顯赫?魏慎淵經營十數年,心腹無數。這一走,逍遙門上上下下亂了套。光是清洗魏慎淵一脈就得下大功夫,所以長老聯席會決定,隻問首惡,餘黨不揪。魏慎淵一脈竟奇跡般的保全下來。一月之後,這場由萬乘風引發的風波才漸漸波瀾不驚。
沫沫宰和那三人也按照神道宗、逍遙門的協議回歸了神道宗,逍遙門被俘弟子十七人也終於回歸故土。而萬乘風這些日子的表現贏得逍遙門上下一致認可,被推舉為煉器堂副堂主。但萬乘風始終有個疑問縈繞心頭:魏慎淵迷之自信從何而來?
“無涯,看,按你說的,車床、銑床、刨床、磨床、龍門吊都弄出來了。”丹力淵很是佩服萬乘風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簡直是匪夷所思,真不知這小子腦子是咋長的!
萬乘風功力雖有長進,但雷劫更多的是淬煉他的身體。此刻聽聞自己最看重的母機已經製造完成,興奮的搓搓手:“師叔啊,有啥要做的沒有?”
“正好我設計了一款鍛錘,要不你試試?”誰說脾氣大的就不奸詐?丹力淵此刻笑容在萬乘風眼裏就像偷摘蜂巢得手的老熊,格外討厭。
“師叔啊,我剛剛成年,還沒娶親,你至於壓榨我嘛?”
“唉,無涯啊,不是師叔不體恤你,這不沒人會用嘛。辛苦辛苦,師叔欠你個人情。”狡詐的老熊死皮賴臉,萬乘風隻好跳坑。
“自投羅網啊,算,師叔,你說的哈,以後我可要你還人情的!”
“沒問題,師叔我一口唾沫一個釘,你的話,人品絕對杠杠的!”熊掌拍的胸脯砰砰響,萬乘風上前查看機床。
摸著機床冰冷的導軌,萬乘風眼睛濕潤了。曾幾何時,自己恨不得砸爛機床,省的老爹囉嗦。如今又看到熟悉的機床,而老爹已經天人相隔,子欲養而親不在,人生的痛苦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