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草蛇灰線天羅網
郭傅林一口鮮血噴出,這一擊萬乘風蓄謀已久,沒當場打死郭傅林已經算是收手了。郭傅林搖搖晃晃還想反抗,萬乘風一個搓踢正中郭傅林迎風骨。哢嚓一聲,郭傅林倒地,斷骨的骨茬戳出皮肉,露出森森青白。
那守衛的張姓弟子一腳踩住小豬,這時萬乘風已經撂倒郭傅林,一分神,小豬轉過頭狠狠咬在他腳踝,隨後撒腿就跑。
萬乘風從懷中掏出一張漁網,灑向奔跑的小豬。小豬被漁網罩住,竭力掙紮,嘶嚎聲令人心煩。
郭傅林倒在地上,忍住疼痛:“丘無涯!你怎麽敢如此對待同門?不怕門規嗎!”
萬乘風仰天大笑,不和郭傅林廢話。掏出驅獸袋,把一豬一人裝了進去。隨手一瓶金瘡藥拋給張師兄:“張師兄,我還有要事,這藥你先拿著,先治傷。隨後獎賞就會下來。”說完招手呼喚飛舟,揚長而去。
回到監控室,萬乘風意氣奮發的把驅獸袋打開,倒出郭傅林和那頭豬。澹台笠淵和平漢良、丘玄良、丘信良、木淵都在,澹台笠淵問道:“無涯,這就是你抓回來的?”語帶怒氣,眼神不善。
“啊,當然。嗬嗬,師父,看著哈。”萬乘風才不在意,走到郭傅林身邊,抓住斷腿,扒下鞋襪。又拽住郭傅林的衣服用力一撕。
“看見沒?小高蹺啊,能不高嗎?這是鉛塊,一、二···八塊,能不重嗎?”萬乘風得意的抖露郭傅林的偽裝,澹台笠淵老臉一紅,隨即讚歎:“無涯,你怎麽就認定這是郭傅林呢?”
“這是個好問題!”萬乘風豎起食指,臭屁的開啟教師模式。
“在中州有個馬神眼,此人沒讀過書,但天資聰明。他自小放羊,羊丟失他家就得賠,所以他自己摸索出一套追蹤之法,看足跡!”
“天長日久,他放的羊再不丟失,他的興趣就轉換到人身上。後來十裏八鄉的有人失蹤或是失竊,都來找他,從未發生過失誤。此人事跡被赤峰警察局知道,特地請他當偵探,從未失手。江湖上盜門視赤峰為禁地皆是因此。我不是演那啥嗎?自然就要琢磨,這小子雖然身高體重相貌都變了,可走路姿勢不變,足跡不變,習慣不變啊。”
“竟有如此奇人!草莽之中龍蛇眾多啊。”澹台笠淵感慨萬千,無涯塵世間走一遭好處多多啊,要不怎麽會知道這些?怎麽能抓住叛逆!
郭傅林聽到緣由,不由得哀歎百密一疏:“天亡我,非戰之罪啊。”
“扯淡!郭傅林,你真以為沒有我你就能成功?須知惡有惡報!況且我師父和太爺們早就安排下天羅地網,沒我你照樣逃不出去!”
丘玄良擊節讚歎:“無涯說得好!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天理輪回哪有你等魑魅魍魎橫行無忌之理?”馬屁不在是否**,而在時機分寸,萬乘風正騷在長輩們的癢處,自然一片讚歎聲。澹台笠淵眼睛眯成一條線,平漢良頻頻點頭,丘信良顧盼自雄,頗有我是他爺的自豪。
接下來自然是審訊,交代最快的肯定是沫沫宰,身上的蜃彩衣一被扒下來,馬上認輸投降:“別打,別打,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好漢爺,什麽都好商量!”
郭傅林這裏可就難辦了,斷腿之痛也不哼一聲的硬漢,用刑根本沒用。木淵從刑室出來,長歎:“唉,這小子要是沒叛逃,我真想收他做徒弟,好漢子啊。”
萬乘風不服氣了:“嗬嗬嗬,還真有好漢?我來試試!”
進了刑室,萬乘風點頭稱讚:“郭傅林,我師叔誇你了,說你是條漢子。”看看郭傅林的慘樣,萬乘風大致能知道師叔動用些什麽刑罰。
“嘖嘖,老虎凳,辣椒水,夾棍,郭傅林你狠。不過,聽說過梳洗嗎?”
郭傅林根本不理萬乘風,隻是低著頭喘息。
“沒事,不說話也無所謂。聽著就是了。咱修士的活就是比不過凡人。剛才說梳洗,估計你也沒那文化,給你普及一下。生鐵床,丈二八分,中空,人犯**用鐵鏈綁在其上,滾燙的開水十升,水瓢舀起澆注於人犯身上。”陰森的刑室裏萬乘風陰惻惻的聲音回蕩,昏暗的燈光裏萬乘風的麵龐猶如地獄裏的惡鬼。郭傅林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澆注之後,兩人手持鐵刷,從腳到頭,依次用力刷洗人犯皮肉。我看過記載,多人當場成為活著的骷髏!也就是四肢和頭顱沒有皮肉,隻剩下內腑和眼球、牙齒、大腦。”
“不用試探了,有本事給爺梳洗!”郭傅林怒吼,萬乘風知道他怕了。不怕怎麽會怕聽呢?加把勁。
“嗬嗬,郭傅林,咱們再說一樣吧。猿猴獻果。出自於虞唐朝賴俊辰。何為猿猴獻果?把人犯固定,戴上一鐵製頭箍。木楔子貼著頭皮打進鐵箍,共四個木楔。一點一點敲擊,人犯的頭會一點一點的變形,像什麽呢?對,西葫蘆!吃過吧?就是那個。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萬乘風不懷好意的拉長聲音“砰!頭蓋骨就帶著頭皮飛出來,人犯的腦漿象豆腐腦一樣,滑滑的嫩嫩的,白花花,這時再問,說實話就沒異常,說謊話,腦漿就跟開鍋一樣···”
嘔,門口有人嘔吐,聽聲音是木淵師叔,這下子以後再跟我搶豆腐腦!
“你說什麽我也不會出賣我師父的。”郭傅林嘴依舊硬挺,但明眼人就知道,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哈哈,傻子!你真以為我需要你的口供嗎?老子在救你!不服?來。張開你的狗眼!”萬乘風拿出那塊留影石,由萬乘風傾情扮演的郭傅林涕淚橫流:“我真沒辦法,師父的授業之恩,我沒法子拒絕。魏慎淵對我有再造之恩呐。隻求速死,隻求速死···”
萬乘風踢踢已經呆滯的郭傅林:“看見了吧?我需要你嗎?需要嗎!別給臉不要臉,現在我就用梳洗和猿猴獻果給你來一遍,再千刀萬剮,又能如何?畢竟,現在名義上你已經是死人了!何苦呢?你還有家人,即使我們不動,別人呢?想必到時候,你的師兄弟比你師父還積極愛惜你的家人。”
“你是魔!”郭傅林兩眼流下血淚,頹然低下頭顱:“我說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