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獻吻
過了片刻,突然感覺到一個涼涼軟軟的東西印在額頭上,她的呼吸又開始急促,仍是不敢睜眼,也不敢亂動。
夏侯冽見她僵硬的樣子,無奈一笑,低頭又吻了上去,舌尖刷過她細密的睫毛,此刻因為害怕,正不斷輕顫著,輕刷著他的薄唇,像一片羽毛一樣輕盈而柔軟,這樣親昵的感覺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她被他細碎而頻繁的吻弄得有些發懵,過了一會兒,她終於伸手推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不過親吻的動作沒再繼續,他的頭擱在她的肩上不斷喘息著。
慕清婉見他不說話,心裡有些急:「如雪到底怎麼樣了?」
夏侯冽睜開眼來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低低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太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那小畜生應該已經安全了。」
這樣熟悉的親昵舉動讓慕清婉渾身一僵,她下意識地抬頭,在看到夏侯冽的臉時,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失望,雖然極快,卻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抱著她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慕清婉心一跳,想起了那次晚宴后被他強佔的畫面,腦子裡拚命想著解救的辦法。
思索良久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乾脆心一橫,嘴巴怯怯地湊了上去,吻住了他。
她從未主動吻過別人,她一向保守,恆之一向待她如珠如寶,從來未曾吻過她的唇,就算最親密的時候,也最多只吻吻她的額頭。
她曾問過他為什麼,他無奈一笑,說他怕一時忍不住傷害了她。
所以在這一方面,她簡直單純青澀得可以。
只是這樣青澀的她,卻讓夏侯冽渾身像是通了電一樣輕顫著,他感覺到她柔軟瑰麗的唇瓣輕輕地含著他的,像小貓一樣生澀地舔舐,輕咬,蝶翼般的睫毛輕輕地刷過他的臉頰。
他卑鄙地不想主動,享受著她難得的溫柔。
不過很快,慕清婉便發現一個難題,以往她都是被強吻的一方,現在除了舔啊,啃啊,她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腦海里回想著剛剛夏侯冽對她做的,她靈光一閃,怯怯地把舌頭探向他的嘴裡。
夏侯冽對這樣的慕清婉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一下子就被她突破了防線沖了進去,慕清婉暗暗竊喜,不過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舌頭無助地在他的嘴裡亂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嘛。
這樣在裡面胡亂竄了許久,察覺到夏侯冽仍是僵硬著身體,臉上也仍舊是面無表情,看來這一招對他沒用,還是乖乖承受他的怒火吧。
她一臉哀怨,舌頭正要撤出,冷不丁後腦勺突然被一股大力按向他,接著舌頭就被一股凌厲的氣勢重新卷回他的嘴裡,她被他吻得頭昏腦脹,等到她感覺自己就快要被他吻死了,他這才放開她,語氣兇狠道:
「以後如果再敢在朕的面前想別的男人,後果你很明白!」
慕清婉悶悶地點頭,心裡鄙視自己的軟弱無能,不過想著後天就自由了,心情又好了些,當年一代名將韓信都能忍一時胯|下之辱,如今為了自由,她也少不得忍一忍了,反正跟他硬碰硬也沒什麼好處,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她。
他抱她的姿勢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一手擱在她脖子下,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圈囿在懷裡,只不過這一次,由她背對著他換成了面對面,兩人呼吸相聞,他噴出的灼熱氣息全數在她臉上掠過,她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昵,下意識將頭埋到他脖子里避過他的呼吸。
不過,她這樣無心的舉動卻讓夏侯冽很是滿意,連嘴角都勾起了難得的笑意。
過了半晌,夏侯冽突然道:「其實今日如果你說如雪是昭和的,它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慕清婉聞言瞬間抬頭:「為什麼?」
「太后乃是昭和的生母,所以就算她再怎麼想為雲蘿出氣,也得顧忌一下自己的親生兒子。」
「什麼?雲太后是昭和的生母?」慕清婉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夏侯冽的眸光一片深幽,「雖然他們是母子,不過昭和自小被父皇抱去給謹太妃撫養,所以和太后的感情幾乎為零,不過在皇兄駕崩后,她倒是一心想要扶持昭和為帝,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沒有感情,也總比讓一個外人來當強得多。所以兩年前要不是昭和突然失蹤,再加上皇祖母極力支持朕,恐怕現在做皇帝的就是昭和了。」
慕清婉在西楚的時候就聽說當年的北燕王,也就是夏侯冽的父皇夏侯光烈一生最寵愛的女人便是瑜妃,後來夏侯光烈病重,所有人都以為瑜妃的兒子洌會被選為皇太子,可是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在夏侯光烈的遺詔中,不但將帝位傳給了雲初意的兒子,也就是當時的大皇子淵,而且還下旨把夏侯冽送往西楚為質。
後來大皇子淵登基為帝,卻一直身體不好,朝政都是雲太后和雲丞相把持著,直到他駕崩,夏侯冽才做了皇帝,沒想到雲太后除了夏侯淵,竟然還有昭和這個兒子。
「昭和突然失蹤?」
夏侯冽點點頭,「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昭和那性子一向散漫不羈,耽於琴棋詩畫,性子閑雲野鶴,最不喜的便是虛與委蛇、勾心鬥角的宮廷生活,更何況從大皇兄的例子來看,他早就知道一旦坐上帝位,也只能是淪為雲家的傀儡,是以兩年前一察覺到雲太后想擁他為帝的意圖,便逃出了宮,兩年來音訊全無,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那日謹太妃的忌日,他才回來。」
慕清婉腦海里浮現出初見昭和那日他那凄婉的笛音,還有哀傷的神色,恍然道:「原來那日是謹太妃的忌日。」
夏侯冽低頭瞧她一眼,想起那日看見她和昭和站在一起般配的模樣,下意識地緊了緊擁著她的手臂,他們兩個個性如此相似,連身上的氣質都差不多,而且都一心想逃離皇宮這個樊籠,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這樣的感覺很是糟糕。
慕清婉並不知道他複雜的思緒,只蹙眉地哼了一聲:「能不能放開我?傷口很疼。」
夏侯冽像是被蟄了一下,立刻鬆了鬆手臂,只是那綿柔的力道仍是綿綿密密地將她圈囿著,語氣有些不爽道:
「昭和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以後不准你和他私下來往。」
慕清婉冷冷一笑:「皇上是不是又要警告臣妾,別使那些下|賤手段去勾|引六王爺?」
夏侯冽的眼中有厲色一閃而過,聲音卻愈發的平靜,「你知道就好。」
慕清婉氣得幾乎將牙齒咬碎,可是知道跟他這樣霸道又無恥的男人爭辯也沒什麼意義,他早就在心裡認定她就是那種下|賤女人,算了,隨他去誤會吧。
她任由他抱著,木然地閉上眼睛,再忍忍吧,為了以後的自由,再怎麼樣,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她身上哀涼的氣息讓他心裡有些不適,可是她把皇祖母的病拿來當跟他談判的籌碼那是鐵一般的事實,她自己也承認了,而且才跟六弟見了幾面,就跟他有說有笑的,還費盡心思做什麼生日蛋糕討好他。
而他作為她的夫君,恐怕他生辰是哪一天她都不屑知道吧,更別說準備禮物了。
越想,夏侯冽就覺得心裡愈發的悶得慌,可是轉念一想,又何必在乎這麼多呢?她不過是他想要報復的對象而已,最多,也只能算是他對付雲嵐山的棋子,等到扳倒了雲家,將她徹底馴服以後,就算她到時候哭著求他,恐怕他也會將她休棄遣送回西楚,讓他們整個慕家成為天下的笑柄。
窗外月色清冷,兩人相擁而眠,身體如此親密地貼合,心卻仿若隔著千山萬水。
*
這幾日慕清婉的心情很好,一來,終於逃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皇宮,二來,她終於又可以自由自在地穿著男裝上街了。
洛城是北燕位於南方的大城市,物產豐饒,南邊連著南陵,東邊地接東墨,西南方接壤西楚,是北燕去西楚和南陵的必經之地和交通樞紐,齊集了來自各國的商賈,其繁華昌盛的程度,在整個西陵大陸首屈一指。
這裡的氣候沒有京都祈城那麼冷,再加上行宮內到處是溫泉,氣候四季如春,確實十分適合蘇涵芷養病。
蘇涵芷的身子還需將養幾日才能動手術,整個行宮裡除了她們倆,便是伺候她們起居的瑾如嬤嬤和楚雲綉,當然,還有在暗處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暗衛,其中便有送慕清婉來這裡的冷意。
這件事隱秘性極高,自然不適合太多人知道,連幫慕清婉在宮裡打掩護的碧影和墨歌都不知道她出宮的真相。
蘇涵芷是個極其開明的人,知道慕清婉不喜拘束,是以每日都催著慕清婉出去逛逛散散心,說她這個老太婆有瑾如和楚雲綉照顧就行了,所以在初到洛城的幾天,她幾乎每天都上街閑逛,當然,其實並非只是遊玩,而是了解這裡的風土人情,為以後實行計劃做準備。
自從那夜和夏侯冽不歡而散,她就一直在想著如何才能將計劃進展得快些,不然如此拖下去,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出宮。
要實行科舉,如果不能從朝廷那邊著手,那就必須從底層開始,了解這裡讀書人的思想動態,如果可以的話,由他們聯合奏請實行科舉比起讓夏侯冽與雲嵐山針鋒相對來得保險又快捷得多。
畢竟,一個國家的當權者如果足夠聰明睿智,是怎麼也不可能忽視那些當代大儒以及青年士子們的呼聲的。
如果能將這些讀書人擰成一股繩,那麼影響力應該是相當驚人的。
「主子,時辰已晚,我們該回去了。」冷意瞧了瞧天色,低聲道。
慕清婉點了點頭,兩人坐上馬車,冷意駕著車往行宮趕去。
回到行宮,蘇涵芷等人已等在桌旁,見她回來,眾人的臉上都有了笑意。
「丫頭今日收穫如何?」
蘇涵芷一邊拉著她坐下,一邊含笑問道。
慕清婉接過瑾如嬤嬤遞過來的碗筷道了謝,這才答道:「與前幾日相較,今日收穫最大。」
蘇涵芷見她笑靨如花,不由得更是好奇:「快說與我們聽聽。」
「今日我才聽聞,原來洛城有一個很盛大的文會即將在十二月十二日舉行,到時候名流騷客雲集,如果我能在其中嶄露頭角,或許計劃能事半功倍。」
蘇涵芷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眼光裡帶著激賞:
「洛城文會乃是咱們北燕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文人集會,又名『雙十二文會』。」她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慕清婉碗里,繼續道: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洛城都是盛況空前,不只來自全國各地的文人學子齊聚一堂,而且還有不少外國人士前來北燕一睹那些才子的風采,而有名的北燕四大才子便是由這個文會產生的。」
慕清婉眼睛一亮:「四大才子?」
蘇涵芷點點頭,「以前北燕曾流傳一首詞……」
她目光悠遠,慢慢念道:
「旭陽邀甘碧,水墨長天,西風難留舊時仙。水佩風裳入夢,染盡紅顏。
重樓遇清影,暮雨生寒,煙鎖瀟湘風流意。昨日鳳歌今又是,輕許人間。」
慕清婉心裡暗忖,原來這裡的人早就懂得作詞了。
「這首詞說的便是當今的四大才子,駱甘碧,蕭水墨,沈清影,程鳳歌,這首詞前半節說的是駱甘碧與蕭水墨,一個文采灼亮如驕陽,一個細膩如長天碧水,雖然如今他們才思如泉湧的模樣已成了過眼仙境,但是夢裡回想起來,仍然讓人如痴如醉。下半節開頭說的是沈清影,這裡說的便是他文才的巔峰狀態,可惜這位才子出身世家,故而作文寫詩帶了些貴族公子哥兒的紈絝之氣,多在小情小趣上打轉,寫的東西也每每愁雲慘淡。」
慕清婉恍然點頭,「那最後一句『昨日鳳歌今又是,輕許人間』必是說程鳳歌了。看來這個人在四人當中最為驚采絕艷,全詞雖然對他沒有一句點評,卻佔盡風流,只埋怨老天,怎麼可以將程鳳歌這樣的人物,輕易許給了人間。」
「丫頭分析得極是,不過這個人脾氣甚是古怪,行蹤成謎,至今都人能知曉他的真面目,每年舉辦洛城文會的當代大儒們都是極力邀請他參加,他也沒有出現過一次,民間傳聞如果誰能請得動程鳳歌,當被洛城文會所有大儒士子奉為座上賓,從此在北燕文壇也當獨領風騷。」
慕清婉眸光晶亮,「看來接下來,我的任務便是尋訪這位神秘的才子了。」
「丫頭想請挑戰程鳳歌嗎?」蘇涵芷含笑看她,見她點頭,不由笑道:「這人從來沒露過面,你如何去找?」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先試試,到時候如果在文會之前真沒尋到,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佳了。」
「離文會還有五日,那你可要抓緊。」
慕清婉點點頭,兩人邊吃邊聊,時間過得很快,到了晚上,按照常例幫蘇涵芷針灸按摩一番,這才睡去。
第二日很早起來,又與冷意一同前往集市,可以是一天下來卻是一無所獲,接下來三天皆是如此。
到了第五天,慕清婉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只是興緻缺缺地遊走在街道上,冷意見她情緒低落,忙四處搜尋新鮮玩意兒想吸引她的注意,「主子,快看前面,有人在表演踏索。」
慕清婉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表演雜技,這樣的表演她在現代看了不知多少,並且比這個精彩得多,但是看冷意也是一番好意想讓她高興,也不好掃他的興,便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跟著他一起往那邊走去。
只見兩根高約十幾米的高桿之間懸著一根繩索,伎藝人在上面做著各種高難度動作,時而倒立,時而跳躍,不時還要接住從旁邊同伴手裡拋來的重物,當真是驚險至極,引得旁觀的人群驚嘆連連。
慕清婉也不由得有些佩服這些人的高超技藝,這在古代已經算是相當頂尖的雜技表演了。
欣賞完畢,心情也好了些,看見旁邊一家賣豆腐腦的小攤子,便拉著冷意坐下要了兩碗,慢慢悠悠地喝完,正要打道回府,不遠處的柳樹下卻傳來一陣喧鬧聲,當中坐著一個身穿峨冠博帶的書生,旁邊的人群正圍著他在說些什麼。
慕清婉心下一動,腳步不由得邁了過去。
原來是個青衣書生在立牌賣詩,每首標價50文,停筆磨墨罰錢20文。
一個婦人上前要求以手中的團扇為題,書生正提筆要寫,那婦人又道要以紅字為韻,書生不假思索便在紙上寫道:
「常在佳人掌握中,靜待明月動時風。
有時半掩佯羞面,微露胭脂一點紅。」
慕清婉一怔,倒沒想到這市井之中還有如此詩詞高手,不過想起洛城文會舉行在即,一些深藏不露的文人墨客隱跡於人群當中也是有的,不由得仔細打量了那書生一眼,只見他長得眉清目秀,左邊眉頭有一顆黑痣,淡色的嘴唇一彎,說不出的俊秀風流,眉宇間又有一股放蕩不羈。
正打量著,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將手中剛買的蘆雁箋紙放到了桌上,也不說話,書生朝那紙箋望了一眼,提筆寫道:
「六七葉蘆秋水裡,兩三個雁夕陽邊。
青天萬里渾無礙,衝破寒塘一抹煙。」
這時又有一個胖胖的婦人走了過來,穿著不俗,眉眼間儘是哀意,說是要做棺材,要求書生以此作詩,書生沉吟片刻,寫道:
「梓人斫削象紋杉,作就神仙換骨函。
儲向明窗三百日,這回抽出心也甘。」
慕清婉心思一動,指著自己袖子上綉著的花紋,要他以針為題,以羹字為韻,那書生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低頭寫道:
「一寸鋼針鐵製成,綺羅叢中度平生。
若教稚子敲成釣,釣得鮮魚便作羹。」
其實剛才慕清婉為了試探這個人的真才實學,提的要求確有些刁難之意,沒想到這個書生不假思索就作出了這樣一首好詩,不由得令她嘖嘖稱奇。
這樣的即興作詩急需才思敏捷,如果不是長期磨練,知識廣博,根本難以做到,而且像這樣的賣詩,還需要根據不同職業,不同性別,不同需求的市民作詩,如果不是熟悉市民階層生活,根本不能應付自如。
「這位公子才思敏捷,令在下嘆服,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書生嘴角一彎,無限風流盡泄而出,「在下……」
他正要說話,卻被一陣嘈雜的聲音打斷,緊接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衣著鮮亮,長得肥頭大耳,臉上橫肉堆疊,油光滿面,他一揮手,幾個家丁模樣的人便一擁而上,「砰——」的一聲踢翻了書桌,黑色的墨汁盡數潑在書生洗得發白的衣衫上,卻見他沒有一絲慌亂,僅是站起身來,冷淡地看著這一切。
「少爺,該如何處置?」兩個家丁模樣的人走到那惡少身前請示。
「把他給我拖過來。」惡少怒聲道。
兩個家丁正要動手,卻被書生避過,徑自走到惡少面前,淡淡地問道:「不知在下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陳少爺?」
那個姓陳的惡少一聽,立時來了火,「你居然還敢問?你當本少爺是傻子?本少爺好生請你去為我爹新落成的書房題匾,你竟然提個『竹苞』,這兩個字拆開來不就是『個個草包』嗎?」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立即哄堂大笑起來,那陳惡少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地喝道:「誰敢再笑本少爺把他抓牢里關幾天!」
陳家少爺惡名在外,經常仗勢欺人,一時間,大家都懾於他的淫|威,就算想笑也不敢明目張胆了,見自己的威懾起了作用,陳惡少更加得意,指著書生罵道:
「你一介窮酸書生竟敢辱罵堂堂左京輔都尉,今日不教訓教訓你,難消本少爺的心頭之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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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此章詩詞出自伊永文的《行走在宋代的城市》,借鑒純屬劇情需要,請大家不要較真!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