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敵軍很飄忽
石青桐怕癢“咭”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提不起我的，別嚐試了。以為我是小狗還是小貓。”
趙睿失笑：“怎麽會這樣想？”不過捉貓兒狗兒確實是捏著後脖子的皮提起來。
好不容易幫他幫腰帶係好，石青桐抱怨道：“我從前也就幫父皇穿過兩次衣服，沒穿好，給他罵個狗血淋頭。第三次就給他轟到一邊去了。你可是頭一個我幫穿好衣服的。”
趙睿以拳抵唇輕笑：“那我的，你怎麽就幫穿好了？”
石青桐替他扯好衣袍來，又拍了拍，一抬頭正好看到他宛如冰雪融化的一笑，心道：“五哥還是沒放下，就這樣他也開心得不得了！”
若無其事地道：“因為那時候我矮，踮著腳尖給他穿，他還故意挺著胸，居高臨下睥睨著我。一點都不肯彎腰遷就。”
趙睿哈哈大笑，“你那時候確實矮，我頭一回見到你，真是的像個小猴子，跟現在的六弟一樣身高。”
石青桐：“……”抗議道：“沒有這麽矮吧？小六今年才十歲。如果是那樣，難怪我幫父皇穿衣服這麽費勁了。”
“頭發也梳一梳。”趙睿很享受和她這樣相處的時光。
石青桐的表情定格了好一會，才道：“好！”
半盞茶後，趙睿捂著頭皮，皺著好看的眉頭：“你到底會不會的？再梳下去朕要禿頂了。”
石青桐麵不改色地道：“肯定會，要不然我以前一個人住山裏，我頭發怎麽辦？”
好吧！趙睿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等她再次握著他的頭發把他臉都扯變形後，他咬牙切齒道：“我說了七八次了，鬆一鬆、鬆一鬆，你是想把我的頭連皮帶毛給扯掉嗎？”
石青桐悻悻地道：“五哥，這純屬你頭發彈性問題……”
趙睿怒：“你給我滾！”
扯著梳好的頭發，石青桐賠笑道：“不氣、不氣，我放鬆一點，馬上就好！”她嘴裏說著，手上卻用力把趙睿的腦袋扯到一邊，找剛才擱在桌上的發帶。
痛得趙睿“嘶嘶”聲不斷，咆哮道：“放手……”
石青桐不放：“忍一下嘛，我好不容易梳得這麽光滑整齊……”
旁邊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大將軍還是讓奴婢來吧！您這樣，陛下會很痛的。”
石青桐轉頭一看，是馬樂華，嚇了一跳！鬆開手來：“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趙睿一邊揉頭皮一邊瞪著她：“誰允許你進來的？”
馬樂華福身幽幽地道：“奴婢一直都在，連陛下你抹臉的帕子都是奴婢絞的。陛下穿的衣服是奴婢遞的，換出來的是奴婢收拾的。”
趙睿和石青桐：“……”
石青桐擼衣袖：“五哥，要殺人滅口嗎？”
趙睿盯著馬樂華：“必需的！”
馬樂華大驚失色！撲通一下跪下來，顫聲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殺我滅口？”不過她很快就聰明地想到什麽，連連叩頭！
“大將軍伺候陛下是天經地義的，妹妹替大哥更衣很正常。這、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損大將軍你的威名！頭發梳得不好，不是大將軍的錯，大將軍又不是梳頭宮女……”
頓了又下，又想到什麽了，衝趙睿叩頭：“陛下就算臉給扯變形了也非常好看！真的，一點都無損你的天人之貌！這世上再找不到比陛下更看好，更有風度的男子了……”
趙睿和石青桐：“……”
“我殺你滅口，是因為我們剛才說了東夷細作的事。”石青桐好心點明。
趙睿表情定格，他以為石青桐說要滅口，是因為馬樂華看到他捏石青桐的後頸，兩人親密超出兄妹範圍……
馬樂華驚呆了！抬頭看了一眼，石青桐馬上又垂下頭來，說道：“但大將軍，陛下回答你的時候，隻說奸細把什麽都招了，招了出什麽，一個字也沒說。這樣也要滅口？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再說，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石青桐轉頭看向趙睿：“原來沒說具體的啊！那就算了吧！我去做飯。你幫陛下梳好頭發來。”說完蹭蹭走了出去。
趙睿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瞪了瞪馬樂華：“起來，幫朕把頭發梳好，梳不好砍了你腦袋。”
馬樂華隻得爬起來，正要上前拿梳子，突然想起自己沒洗手，又小跑著走到水盆邊洗手，邊洗嘀咕：“大將軍太壞了！怕給陛下罵，故意轉移話題，害我……”她自為很小聲很小聲了。
偏偏趙睿耳朵靈光，殿中安靜得針可聞！一聽，頓時反應過來，那裏不對勁了！就說怎麽雷聲大雨點小，收得這麽快！等馬樂華抹幹手過來幫自己梳頭時，盯著銅鏡裏的她道：“你是不是也是在裝傻？”
馬樂華小嘴微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半圈，一邊替他慢慢梳頭發一邊小聲道：“陛下指的是那件事奴婢裝傻？”
趙睿：“……”敵軍很飄忽，有點難以捉摸，需要觀察研究再做定奪！
等到用午膳的時候，趙睿又可著勁刁難馬樂華，以往石青桐替他盛飯夾菜，挾什麽吃什麽。現在馬樂華幫他布菜，他自己看上的，人家夾到他碗裏，都嫌棄她夾錯了。
馬樂華給他折騰得跟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還得一個勁地跟他賠禮道歉。到後頭都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為什麽總是沒夾對？淚水在眼眶裏轉來轉去。
她好歹是是馬尚書的嫡長女，家教雖然嚴，但也是父母的掌心寶！何時給人如此嫌棄，折騰過？給打擊到懷疑人生！要不是趙睿是皇帝，她早摔筷子走人了。
石青桐看不過眼了，筷子往桌上一拍，惡狠狠地瞪著趙睿：“五哥，你還讓不讓人安生吃一頓飯了？趕緊的把你尖酸刻薄的嘴臉給收起來，看到我想打你一拳。”
馬樂華驚得整個人都呆住了！趙睿此時在她眼中無疑是個大魔頭。看到石青桐居然以下犯上，冒犯天威，大氣都不敢出。
四周宮人眼觀鼻鼻觀心，陛下兄妹倆經常這樣，他們已經從最初的集體嚇到跪地，到現在已經能八風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