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公審二
師爺宣讀取證結果，一確定死者楚何氏是中砒霜而亡。二事發檢查了楚賢夫婦奉茶的茶具，在茶壺中發現大量砒霜，約三克左右。三從楚周氏身上搜出的荷包發現了砒霜的粉末。
師爺道：“根據我大慶律令，但凡有劇毒的藥物其來源和去向都必須登記在冊。我們按到案後，立即派人查問了各間藥鋪。之後在一家叫百草坊的藥鋪，詢問到有人在案發前三天購買了五克砒霜。
由於要量過大，正常藥鋪是不可能賣這麽多的。但購買人和藥店夥計劉二是朋友，劉二並詢問用處，對方解釋是秋收將近老鼠過多，特意買來做藥老鼠。據劉二招供，此人姓李名鋒。”
說到這裏師爺讓人把李鋒帶上了來，接著道：“我們審問後，李鋒招供，其母李程氏為楚周氏身邊的媽媽。是李程氏讓他購買的，至於用途一概不知。購買後他馬上就送到了李程氏手中……”
楚賢夫婦和楚風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周氏臉色白得驚人！
“……經刑訊後，李程氏拒不招供，否認有讓其子李峰購買砒霜。但李峰在贖買砒霜後，確實有到將軍府後門和李程氏會麵。李程氏也承認當天午時初，她有和李鋒一麵。”說完，叫人把程媽媽也帶上來。
師爺接著道：“據調查，死者楚何氏和對庶子楚賢關係惡劣，時常逼迫楚賢母子。楚賢生母吳姨娘病重，楚何氏故意拖延醫治時間，造成吳姨娘病重不治。
後其夫楚俊病逝後，便將庶子楚賢分府出去。因楚靖和楚宏兄弟經營不善，家境敗落。但楚賢經營有道，楚何氏多次逼迫楚賢救濟，其嫡二子二房一家甚至上門搶奪。
但楚何氏對此不但不責罰，反而責怪楚賢不主動提供財物。楚賢也因嫡房累累上門索取財物，家境敗落。所經營的田莊店鋪被逼一一變賣用來支付嫡房的索求。
數年後，楚周氏得病，為治楚周氏的病，楚賢不得不把自己的房宅賣掉，用來換取醫藥，最後租房度日。清明宴事發造成兩家仇恨更深。楚賢、楚周氏、楚靖、楚林氏，以上調查結果可是事實？”
楚靖夫婦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同時答道：“是！”
楚賢和周氏也答道：“屬實！”
師爺點了點頭：“楚靖夫婦認為，楚賢夫婦早對死者楚何氏不滿。故而存了報複之心，把毒藥帶在身上。案發當日，楚琴引發矛盾加劇，終於令楚賢夫婦不顧一切，公然投毒毒殺嫡母。人在憤怒之下變得衝動，做出不計後果之事不足為奇！”
楚賢和周氏連忙喊冤！
楚風並不吭聲，搖了搖頭示意二人不急著喊冤。
孟然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們認為楚靖夫婦言之有理，二人應該是早對死者楚何氏不滿，這就是楚賢夫婦毒殺死者的動機。被告楚賢和楚周氏可辯解？”
楚賢叩頭道：“大人，小人有話要說。眾所周知小人夫婦因養子楚風之故，深得石青桐石將軍看重！故而讓小人夫婦住到將軍府為她打理事務。石將軍為人疾惡如仇，又有一點護短……”
眾人心道：“豈止是有一點護短，簡單護短到令人發指！”
“……因此楚琴在清明宴上傷害了拙妻後，石將軍出手懲治了我二哥一家。這件事情說是兩家仇恨加深不假，但那也是他們恨我們家，不是我們恨他們，畢竟這氣也出了。
根據案情經過，應該是我們提前把毒買到手，然後帶毒過去殺人，明明是我家占了上風，為何我們還要公然毒殺母親？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不是我說大話，我能培養出一位六首狀元，我就不是個傻子。”
楚靖大聲道：“你確實不是傻子，你敢這樣做不過是仗著石將軍替你撐腰，所以才肆無忌憚公然投毒。如果不是蓄意已久，為何要攜帶砒霜參加壽宴？”
楚林氏道：“老三，那砒霜不是我們塞給你們的吧？那砒霜可是弟妹身邊的忠心奴婢兒子購買的。人證物證俱在，不是你不認就可以的。”
這時程媽媽已經被提上來了，她雙手紅腫，人也是趴在地上的，想必被撚了手指，打了不少板子。聽了楚林氏的話，立即嘶聲道：“青天大老爺，這事情我不認，我不知道逆子為何要如此栽贓陷害與我和夫人？但我可以以死明誌。”
轉頭厲聲對李鋒道：“逆子，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如此禍害自己的生母，良心何在？你是畜生嗎？我生你養你，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青天大人明鑒，那天他是來找我要錢還賭債的。我沒有給他，還臭罵了他一頓。”
李鋒低垂著頭，不敢和程媽媽對視，囁嚅地道：“娘你別怪我，這事情是瞞不住的。我要是不說，就得上刑，你就我一個兒子，你就難道就不心疼嗎？這都出事了，你痛快地認了。回頭我幫你贖身。”
程媽媽氣得破口大罵！
孟然一拍驚堂木，說道：“安靜！李程氏你可有認證，證明你沒有從李峰手上拿了砒霜？”
程媽媽哭道：“當時正是午時初，將軍府下人用午膳的時辰，四周無人。但我可以以死明誌，絕對沒有拿到什麽砒霜。一定是這個逆子收人錢財受人指使的。”
孟然淡淡地道：“沒有人證，你打天說到地也於事無補！楚周氏，你又如何解釋你荷包上的砒霜末？”
周氏煞白著臉顫聲道：“在和楚珍姐妹廝打時，我的荷包曾經掉到過地上，後來撿了回來，我看了一下沒有丟失東西，所以就重新戴回身上，砒霜粉末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給人弄上的。請大人明察！”
這個解釋根本沒有用，掉了也不能確定是有人在裏麵放上的粉末。因為她說不上來中間誰碰過荷包！
孟然和顏悅色地對楚風道：“楚大人自請為楚賢夫婦的訟師，一直沒有發表見解，不知道你可有什麽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