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公審
寶環上前伸手要幫楚風抱楚嬰。小家夥兩隻手緊緊揪著楚風衣襟，腦袋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恨不得鑽進他身體裏躲起來似的。
朱媽媽歎道：“看看，平日裏也不見你跟公子有多親，夫人不在家了，馬上就知道公子是最親的了。”
楚風笑了笑，摸摸她的小腦袋，說道：“我剛才叫她奶娘打水給她洗澡了，還是我抱她回去吧。”
寶環從桌子上拿了個柑橘給她，小家夥遲疑了一下伸手推開。楚風見狀接過來遞給她。她立馬雙手捧著送往嘴裏啃。
眾人都臉露微笑，又是傷心又是擔憂！不過官司的事他們也幫不上忙，隻能盡量把家裏的事情打理好。
把楚嬰交還給奶娘，楚風回到自己的書房。
元寶二人上前替他更衣洗臉淨手。
墨僮默默地去端上茶水，看著他疲憊地坐在書桌前，替他斟上茶水，小聲道：“公子可有想到辦法了？安平說，老夫人喝了夫人的茶後，不一會就毒發。大夫人（楚賢大嫂）讓下人搜夫人的身，當場從她身上的荷包搜出了些許砒霜末來。”
楚風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想辦法，他們肯定計劃得非常完美，才會動手的。如果有重要人證，證明是娘親下的毒，隻會是寶簪、寶珍和程媽媽三人。寶珍的可能性最大！當然也未必是他們。
不過不管多麽完美的計劃，將軍府守得跟鐵桶似的，裏頭很多事情和秘密他們都不知道。所以我隻要證明砒霜不是我娘的就行。至於是誰下的毒，自然會揪出來的。”
福寧宮。
皇帝聽了龍一的話，哼笑了一聲，說道：“一個破綻百出的計劃。有再多的人證物證都沒有用。楚風既然沒有讓你跟朕求助，你隻管聽他的就是了。現在朕隻擔心一件事，明年要不要加恩科？”
龍一：“……”看來又要有人倒大黴了。
接下來的幾天，楚風既沒有上門求人，也沒有到京兆尹探望楚賢夫婦，甚至連派個人打聽都沒有。仿佛沒事人似的，照常每日早出晚歸，忙活青風田園的事。
到了第三天，好些人按捺不住了，派人跟他傳話是否需要幫忙？工部尚書姚德瑞，戶部侍郎陸青華，兵部尚書馬逢先、就連洛家也派人遞了口信來，洛嘉寧的父親洛麗山是刑部郎中。
當然還有暗中出力的關照楚賢夫婦的趙睿，他倒不是想幫楚風，而是因為石青桐。龍衛那邊，蕭雲等人得了林孝賢的提醒，所以沒有派人過來問。藍少候、趙臣軒也給遞了信，連楊閣老也給了口信。
這些人會借機示好，楚風並不意外！畢竟青桐不但深得帝寵，現在在南澤又立下赫赫戰功！大家都想拉攏他，以此得到青桐的助力，哪怕沒有助力，她不給他們壓力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他很是誠懇地跟眾人表示，自己先努力，要是不行再求助。但希望開審之日，他們能到場旁聽。
不過收到刑部尚書林庭中的管家送來的信，他就覺得有點意思了！二皇子殿下就算不落井下石，也不應該示好啊？莫不成挖這麽大個坑，就是為了拉攏青桐？
京兆尹孟然用最快的速度，把人證口供錄好，所有人證物證全部提到了衙門，又重複推敲多次，分析了作案動機。確定可以一錘子定音了，這才宣布開堂。
他不急不行啊！怕拖拉多幾天，石青桐殺回來他頂不住！最要緊的是他上頭的那些也頂不住。所以一定要速戰速決，趕在她回來前結案。且案子不管怎麽審，最後他都要把自己摘清。
案子在第四天下午未時開審，庶子夫婦在嫡母大壽上毒殺嫡母案，單是這樣已經夠轟動的了，又是牽連到六首狀元、小煞神家人的案，所以旁聽的人把公堂外圍得水泄不通。
孟然壓力非常大！因為不但公堂外旁聽人山人海，就連公堂內兩旁也坐滿了人，且個個官兒都比他大。最最重要的是——公堂後頭的暗室還坐著一位頂天的主。
先把原告和被告宣上堂。原告是死者何氏長子楚靖。林孝賢帶走的是大二房子孫輩以及老楚府的下人，不過審出什麽了？林孝賢一直都沒有吐露。
由師爺陳述案發過程。因何氏死後隻是報官，並沒有寫狀紙，何氏一死長子楚靖為一家之主，但案是楚林氏叫人報的，所以楚林氏也帶了上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案發當天辰時初，楚賢和楚周氏攜賀禮到了老楚府後，因府中擺宴席忙，所以沒有馬上拜見楚何氏，而是先幫忙招呼人客。
在忙碌了的過程中，楚周氏到茶水間喝水，與二房姐妹蔡珍蔡芳姐妹發生衝突。起因是，清明節楚國公府的族宴上，楚珍不慎碰翻楚何氏丫環手中的熱湯，把楚周氏燙傷……
楚珍當場揮手打楚周氏耳光，被楚何氏閃開，繼而把她推倒在地上，隨後姐妹二人和楚周氏，以及楚周氏身邊的丫鬟婆子發生了廝打。被人發現通知了楚賢。
楚賢聞訊趕來製止，被二房楚德文、楚德光兄弟攔下，撕扯中，楚德文踹了楚賢一腳。隨後楚林氏和楚靖趕來製止了他們的打鬥，並讓楚賢夫婦整理好衣冠給楚何氏敬茶。
楚賢夫婦進偏房整理衣冠，約一刻半鍾後，才到楚何氏的院子給她敬茶拜壽。由於楚何氏的嫡二子夫婦，因楚周氏的原因獲罪被發配邊陲，故不待見楚賢夫婦。責令二人親自泡茶。
但楚何氏喝了楚賢夫婦敬上的茶後，不到半盞茶時間就毒發。之後楚林氏馬上派人請大夫救治，可惜大夫趕來後已經無力回天。楚林氏當即派人報官，並且把楚賢夫婦捉了起來。
師爺說完，孟然詢問道：“楚賢、楚周氏，事情經過是否屬實？”
楚賢夫婦除了憔悴一些外，以及衣裳皺巴巴的，看得出並沒有被上刑。聞言，齊齊看向楚風，
楚風微笑道：“屬實便答屬實，如有不對，可直言！孟大人是位清官，一定不會冤枉二老的。”
孟然和在場的人嘴角抽了抽，這場麵話說得好聽，沒準心裏早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楚賢和周氏齊聲道：“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