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給你摸一下
楚風聽到前麵那句嚇了一跳！再聽到最後一句，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心道：“定是陛下故意埋汰她的，否則那有冒犯天威，隻罰進貢兩盆蘭花能解決的。”陪著她回西廂，詢問怎麽回事？
寶環上前給二人奉茶，很是機靈地退出了門外。
石青桐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神情懨懨的！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不虛！
楚風沉默了好一會，才抬眸看向她，溫言道：“那你還想當官嗎？”
石青桐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言退縮的人，門檻都沒邁進去，這就退縮實在太丟師父的臉了。搖頭道：“當，那怕是白忙乎一場，也得闖出點名堂才辭官。”
少年歎了一口氣！混官場不容易，也不是言傳身教就行的，很多時候是曆練出來的，有人成功了，有人一生止步於起點，有人粉身碎骨！石青桐耿直不懂轉彎且魯莽。要嘴頭上教她其實作用不大。
想了想，說道：“其實陛下並沒有真正的要懲治你，真正懲治你，就不會蘇達成說兩句，就輕鬆讓你貢獻兩盆蘭花算數！冒犯天威，沒收給你的賞賜，打入天牢關押一段時間都不為過。
陛下他老人家，這是在警戒你，讓你知道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可以說。你不是禦史，即使是禦史也不能這樣和陛下說話。帝王之道最緊要的是製衡，他不會因為誰就打破朝局平衡。
你立了大功，前後救駕兩次，又捐了十七萬兩銀子救災民，黑風寨剿匪這些都是你的資本。陛下不可能不賞不給你加官，將來你可能立更多的功勞，為國效力盡忠。
陛下有心栽培你，所以希望你能懂得什麽是為官為臣之道，官場上的規則。他不想你因言行不當，而得罪了一些權高位重之人，因為這些人都是相互牽製的。
假如他出麵幫你，那麽你得罪的權臣政敵就會落井下石，這樣兩方就會起紛爭，朝廷勢力會失衡。如果陛下不幫你，那麽你就會處在危險之地，隨時小命不保。
如果陛下隻是把你當成一普通龍衛，他可能沒有這個顧慮。但他明顯不是。我想他應該是想栽培你做他最強大的後盾。你的作用是用來震憾那些不安份朝臣的。
所以，你想當大官，想陛下看重你。你首先得做一件事，就是把陛下當成你師父一樣對待，但你對師父是親，對他得是敬。從前是你師父說什麽你做什麽，以後是陛下說什麽你做什麽。
多做多聽少說少問，做好你的純臣來，這就足夠了。其他的人，不管他們怎麽看待你，對待你。能忍則忍，不能忍可以告訴陛下。陛下身邊多的是聰明人，他不用你很聰明，隻要你懂事就行。”
石青桐疑惑地道：“你怎麽知道，陛下不是把我當成普通的龍衛？還有官職比我低的，我也要忍他們？那我這官當得不是太窩囊了？”
楚風微笑著抬手想摸她的頭，突然想起不能摸，又縮了回來。
石青桐很是誠懇地道：“給你摸一下，看在你這麽用心教我的份上。”
楚風：“……”正色道：“隻能給我摸，別人不管誰教你什麽，你都不能給他摸，特別是男的。”
“我師父呢？”
楚風噎了一下！勉強道：“可以！”反正不過是一老頭，縱然不老也是。
“繼續解惑！”
“你武功高強，昨晚所有的龍衛都抵擋不住刺客，你一個人就把他們殺跑了。你雖然不諳世事，但恩怨分明，疾惡如仇，耿直無畏，這些美德都是陛下看重的。
最重要一點，你孤身一人，背後沒有什麽不幹淨的勢力和牽連，陛下用你用得放心。不用擔心你背叛他。這些從他病中恐慌一直叫你的名字可以看出來。
至於官職低過你的，為什麽要忍？這個你首先得弄清楚朝中每個官員背後的勢力，因為得罪你的小官，可能是他背後之人指使的。有仇不用當場報，報的話就一定要報徹底！”
石青桐點頭：“我明白了，師父也說過，說打蛇打七寸。”
楚風微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好了夜深了，你早點休息。沒準明天陛下要你親自送花進宮。”
他猜想，皇帝為了磨她的性子，定會故意和她對著幹。要不然你事事以自己為先，以後用你的時候，你豈不是忙完自己的事再來？
臨走前，伸手揉了揉傻姑娘的發頂，心滿意足離去，出了房門還把手伸到鼻子前聞了聞。
石青桐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剛才他摸的話，感覺就是長輩對待晚輩。現在摸，為什麽感覺是親昵呢？甩了甩腦袋，把這奇怪的感覺甩掉，起身準備回房睡覺。
楚風旋風似的又轉了回來，手扶在門框上，略顯氣促地道：“忘記跟你說了，如果實在忍不住，一定要當著陛下的麵抽得罪你的人，或者大鬧到陛下跟前。”
石青桐愣了愣：“為什麽啊？”
“因為你欺負了他，下次他要想在陛下跟前彈劾你，陛下不會信他的話，就算信也會拿這個做由頭駁回他。”說完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轉身走了。
石青桐打了個冷戰，心道：“沒看出來楚公子這麽壞！”又不解，天氣沒轉冷，怎麽起雞皮疙瘩了？不過楚公子眼睛水汪汪的真好看！
次日一早，如楚風所料，一大早宮中皇帝身邊的長隨賈供奉領著小黃門來了。傳皇帝的口喻，陛下讓他前來挑蘭花，令石青桐隨他一起送進宮中。
石青桐那個叫一鬱悶啊！早知要進宮，還不如昨晚不回來，占一套衣服和頭麵的便宜。又想起珍珠的事！今天進宮忽悠陛下用珍珠，自己可以把用不完的要走。
石青桐是瞧不出蘭花那個最為珍貴的。但賈供奉眼睛毒，一下子就挑走了五盆最好的！楚風嘴角直抽，虧得青桐不懂，要不然知道僅這五盆就價值兩到三千兩銀子，估計能立馬翻臉！
臨行時，石青桐還忍不住再次叮囑楚風，一定要把蘭花看好，不要隨便給人占便宜。
賈供奉和兩名小黃門：“……”怎麽感覺是在說他們占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