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誰是兇手
溫衡咬著牙,吃吃笑著。
凌塵看著溫衡:「溫衡,朕是皇帝!這種事情如果換做別人,朕早滅了她九族。可朕甚至想放了你,讓你跟范星走!你還要朕如何對你?」
溫衡渾身發抖。
凌塵看著溫衡的臉,「你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溫衡,是你負了朕!你覺察到我已經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殺了自己的孩子,還真是狠心,竟然殺了我的孩子!」
溫衡面如白紙,慢慢跌落在凳子上。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凌塵厲聲問她。
她抬頭凄然一笑:「有一點你可能不信,我當時,只想給自己下藥,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想在忘憂宮裡服了葯,讓大家以為是藍靈害的我。我那時沒想到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後來,我與她坐在那裡飲茶,我看到你的人在給她送東西,我受了刺激,為什麼你對她那麼好,我看著她臉上滿足的笑意,我突然變了念頭,便將葯下在茶壺裡,讓她也喝了。那一刻,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孩子也是你的。」
凌塵的手抖了抖,「溫衡,你真是喪心病狂!」
「可惜,她竟然醒了!你可知我給她吃的是息子霜,這種葯和她護心丹里的情人草相遇,會變成另一種毒藥,失心散。中了失心散,她這輩子也別想醒過來!這也是我坐在忘憂宮的時候突然想到的。只是可惜,我忘記了她還有解毒藥!解毒藥雖然能加重息子霜的藥力,卻也解了失心散的毒!」
凌塵身後的銳王、白少庭深深嘆了一口氣。
霍驚雲眉頭微皺,面色凝重,他很想一刀斬了面前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這毒婦!」凌塵怒道。
「你要殺死我嗎?」溫衡問。
銳王跪下:「皇兄,饒她一命吧!」
凌塵沉痛地看著銳王道:「老五,朕已經饒她多次!你讓朕如何饒她!留了她害朕嗎?」
凌塵說完揮手一劍削下溫衡一片青絲,髮絲紛紛落下。
「溫衡,我們已經恩斷義絕!朕會給你一個全屍!來人,將溫衡貶為庶民,押入大牢,賜毒酒一杯,三日後午時行刑!」
銳王還在跪著,「皇兄!」
溫衡淡淡一笑:「凌宇,不要求他了。我早已活夠了,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凌塵轉身出來。
他步伐蹣跚,面色凝重。
親手殺死曾經一起戰鬥的夥伴,心痛的想要窒息。
楊樹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問:「皇上,去忘憂宮用晚膳嗎?」
凌塵頓了頓,他此時,也不想見藍靈。他覺得對不起藍靈,如果不是他一再地包庇溫衡,也不至於到最後,溫衡會害死藍靈肚子里的孩子。
「去長順宮。」
長順宮是新娶的婉貴妃的宮殿。
竇婉兒看到皇上進來,躬身施禮。
凌塵臉色蒼白,心中堵得慌,「婉兒,朕心煩,不想說話,陪朕喝幾杯吧。」
竇婉兒一使眼色,立刻有人上了膳食。
「皇上,今日就嘗一嘗大月國的美食。」
忘憂宮。
小貴子匆匆跑回來,對躺在床上的藍靈道:「娘娘,找出兇手了,是懿貴妃做的!」
「什麼?誰說的?」藍靈問。
「皇上已經將懿貴妃貶為庶民,押入大牢了,只等三日後午時行刑,判了毒酒之刑。」
藍靈坐了起來:「果真是她!她為了害我,竟然捨棄自己六個月的孩子嗎?她是有多恨我!」
藍靈如何也想不通。她想問一問凌塵。
今日晚膳,凌塵並未過來。
皇上第二日下了廢妃及處罰聖旨:
「懿貴妃溫衡,心胸狹窄,行為怪異,為個人恩怨,下毒殘害皇后及皇嗣,以致皇后滑胎,並險些一屍兩命,毒辣之舉,喪盡天良。故,廢黜溫氏貴妃之位,貶為庶人;念其早期協助皇上有功,不牽連其家人,特賜毒酒一杯。死後以庶人葬之,不入皇陵,不入宗祠。欽此。」
凌霜知道了消息,馬上來到了忘憂宮。
「靈嫂嫂,你知道了嗎?是溫衡乾的!」凌霜氣憤地說。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恨我如斯!」藍靈心裡非常氣憤。她很想見溫衡,想問問她為什麼?
憤怒過後,藍靈慢慢冷靜下來。
見了她要問她什麼,溫衡為什麼變成這樣,藍靈也很清楚。
溫衡其實和她一樣,想要凌塵只愛她一個。
只是溫衡的方式一直在進攻,不像自己,受了傷便會逃跑。
晌午,楊樹送了很多貴重的中藥和補品過來:「皇後娘娘,皇上這幾日太忙,讓奴才過來問一問皇後娘娘有什麼需要的?」
藍靈笑了笑,「沒有需要的。」
她知道凌塵在內疚。她恨溫衡,甚至也恨凌塵。她現在也不想見他。
這一次,他能真的殺了她嗎?
昨夜下了這個冬天最大的一場雪。一早雪停了,一片瑩白。
今日午時是溫衡行刑的時間。
上午,珍珠和於蓉來看藍靈。
藍靈手裡握著手爐,旁邊燒著暖爐,坐在院子的凳子上看內侍們掃雪。
小貴子在院子中央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插著一根紅蘿蔔鼻子,帶著草帽,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裡。
「皇後娘娘,這麼冷的天,你這身體不能見風的。小月子最傷人,可不能大意了。」珍珠不禁埋怨藍靈。
藍靈笑了笑:「屋子裡實在太沉悶了,我素來喜歡雪。丫頭們給我包的這樣嚴實,沒事的。」
「不行,一定要養好了身體,別落下病根。還不把娘娘扶進屋子裡!」珍珠急了。
於蓉道:「是呀,你還是聽我們的,回房間吧。」
立夏和吉祥過來,扶著藍靈進了房間。
藍靈在床上坐好,吉祥給大家沖了熱茶。
在房間里,珍珠蹙著眉,看著藍靈虛弱的樣子嘆氣。
於蓉拉著藍靈的手:「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別想太多了。你還年輕,孩子會有的。」
藍靈點頭。
珍珠忽然抬頭問:「你說今日行刑,不會再有什麼變化吧?」
藍靈看了看她:「銳王是不是一直沒回家?」
「是。」珍珠低頭。
藍靈明白,如果有意外,肯定和銳王有關。
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溫衡現在已經生不如死。生死之疼,從來不如生不如死之疼!
藍靈環顧著這朱牆粉璧的房間,從來沒有如此壓抑過。這屋子溫暖如春,卻讓她感到好像再也走不出去了。
巳時。三人在房間喝著茶,說著無關痛癢的話。沒有人再提溫衡,彷彿與她們沒有關係。
可大家的心裡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門外一聲疾呼,然後悄無聲息。
飛進一高大身材的青衣人,飄落至藍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