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阿穆確定心中人
他的手掌溫熱切有力，本是無無意觸碰到沈卿壹的耳垂，可在那一瞬兩人皆是愣住。
穆文鐸看著那雙眸子，那樣熟悉那樣深刻，喉頭有些發癢滾動幾下。
沈卿壹一把扯下披帛，“陛下若是喜歡麵紗，明日臣妾命人去拿。”
他的眼神，讓沈卿壹心跳得好快。
抽回自己的披帛，沈卿壹轉身大步就走。
身後穆文鐸站在那裏不跟也不離，隻是目光緊緊追隨著她。
沈卿壹深吸了一口氣快步離開拱橋，回到寢宮沈卿壹急忙關上門，轉身抵在門板上深呼吸。
穆文鐸方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巧合嗎？
沈卿壹長籲一口氣，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披帛遮住眉眼以下，當場就愣住。
咣當一下，沈卿壹垂下的手打翻了桌上的胭脂，染了一地的紅。
不會的，他隻是湊巧覺得這披帛當麵紗不錯。
沈卿壹在心底這般告訴自己，但是卻微微緊張了起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沈卿壹神色一怔，撇了眼地上的胭脂，急忙起身走到門口，“誰啊？”
“娘娘，陛下派人前來傳口諭。陛下明日一早下朝來接娘娘。”
聽著宮人的話，沈卿壹一臉懵，同時更多的是疑惑。
“你去回了內侍，本宮今日身子不適，明日要閉門養身子，不便伺候陛下。”
“諾。”
沈卿壹麵無表情的倒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屋頂上的磚瓦，心中七上八下的，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就在宮女走了沒多久，寢宮房門直接被推開。
穆文鐸褪下朝服，身穿灰色繡竹的廣袖紗袍內搭淺藍色交領襦裙而來手中提著食盒往八仙桌上一放。
徐徐而來，沈卿壹下意識往床腳縮，警惕的看向他。
“今日宴會你吃的不多，朕命禦膳廚給你做了幾樣清爽吃食。”
穆文鐸一邊說一邊把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桌上。
“不吃?”見沈卿壹已然縮在床腳看著他，穆文鐸倒是一笑，“放心，朕對你沒有什麽想法。不過是逢場作戲，畢竟林玨來了，讓他看見你日漸消瘦，朕做不了這等事。”
沈卿壹眸子一沉，翻身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八仙桌前。
穆文鐸拉開凳子，沈卿壹坐了上去，從穆文鐸手中把筷子接過，夾起菜就往嘴裏塞。
不知怎地，明知道他這麽做不過是做給東璃使團的看，但是他這般直白的說出來，沈卿壹還是覺得十分不舒服。
心裏越發堵得慌，吃的也就越快。
“咳咳……呃……”沈卿壹吃得太快，整個人被噎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穆文鐸眉頭緊緊鎖住在她身上，心裏忍不住疑問。
就她這樣天真的女人，真的是當時救自己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女人?
但，若不是她，又會是誰。
林玨是如何知道他受傷，沈卿壹又是怎麽知道的。
那段時間，他唯獨那一次受傷，知道此事的隻有救他的那個女人……
穆文鐸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倒了杯水給她，“朕不同你搶，慢點吃。”
沈卿壹更是被驚得咬到舌頭，驚恐的看著穆文鐸。
他這話好溫柔，和當初在東璃認識的穆文鐸一模一樣。
沈卿壹下意識的抗拒他的觸碰，喝水咽下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挪了個位置離他遠些，“多謝陛下的吃食。臣妾會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絕不讓師兄看出我過得不好。”
“過得不好……”穆文鐸沉吟重複一句，目光鎖在她的身上。
沈卿壹咽了一口口水，“口誤。臣妾在寧國過得很好，位居貴妃之位，曾掌皇後大權，陛下待臣妾當真是極好的。”
穆文鐸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嘴，聽著她說出來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求證。
沈卿壹吃飽之後，自動把碗筷放進食盒，蓋上食盒之後把東西遞給穆文鐸，“臣妾吃完了，陛恭送陛下。”
穆文鐸看向遞到手邊的食盒，挑眉看向沈卿壹，“愛妃吃完就不認人了？”
“逢場作戲嘛！”沈卿壹說著轉身走到床邊，鞋子一脫直接上床坐著，指了指門，“天色已晚，門在那裏，陛下請吧！”
穆文鐸看著她那樣子，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子逗弄的趣味兒。
穆文鐸踱步走到床邊，伸手就把床幔放下，附身將沈卿壹控在床腳一側。
“愛妃既然吃完了，那是不是也該讓朕吃飽。”
沈卿壹看著入戲太深的穆文鐸，尤其是他臉上的笑讓沈卿壹覺得很是厭惡。
當年就是這溫文爾雅又和煦的笑迷惑了她，也帶走了年少的心。
這後果是什麽，沈卿壹現在清清楚楚。
故，沈卿壹別開視線，冷聲道，“陛下既然是逢場作戲，那麽戲做完，人也該散場。陛下放下，師兄不會管到閨房之中。”
穆文鐸麵色一沉，心裏有些尷尬。
他不明白她這般到底為何，她當初不是一心都是他嗎？
沈卿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放心，回到東璃，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臣妾心中有杆秤。”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應該也可以走了吧。
沈卿壹心裏微微腹議。
殊不知今夜的穆文鐸似乎臉皮格外厚，他倒是後退了一步，而後誌氣身子解了自己的衣裳。
沈卿壹驚恐的看著他，“你，你幹什麽。你要睡回去睡。穿上！”
穆文鐸倒是不理，直接翻身爬上床，一把將沈卿壹給摟在懷裏，“別動。放心，是不會再欺負你了。”
聽著他的心跳聲，沈卿壹莫名的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動作。
“謝謝你，救過我。”
“沒事，反正解毒我在行……”
沈卿壹脫口而出接了一句。
氣氛更顯詭異，穆文鐸嘴角微微勾了勾，按住沈卿壹要抬起來的腦袋。
“沒辦法，你人都來了我宮裏，我不救也得救，畢竟你要是死在我這裏，我無法交待。”沈卿壹急忙解釋。
穆文鐸嗯了一聲，而後對上她的眸，“那你這是第一次救我?”
“當然不……對，當然是第一次救你。你希望我救你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