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爽約了。
甜甜乖巧的站在她腿邊。
沈薇染半蹲下來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記，甜甜頓時笑開了，甜甜的手緊緊抱住她，“媽媽再見。”
看著甜甜跟著幼兒園老師離開，她還維持著剛剛動作，直到路過行人對她議論，她才艱難起身。
今天過後甜甜就徹底離開她的世界，一整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卡！今天就先到這。”
簡單的幾場戲，因為柳嫚的刁難，竟然到了下午三點多才喊停。
結束後，沈薇染終於還是忍不住，悄悄的趕往沈甜甜所在的幼兒園。
“師傅，麻煩稍微開快點。”
一路上，她都下意識低頭看時間。
還沒到放學時間，可門口已等了不少家長。
路邊停了不少車，沈薇染讓司機在角落裏將車停下，可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肖靳嚴也來了。
沈薇染一眼就看到第三排的甜甜，眼睛在等候的人群中尋找。
她將自己隱藏，手扶著胸口，一手撐著電線杆，覺得呼吸困難。
黑色賓利的門這時被從裏麵推開，肖靳嚴走向老師，和他低聲說了句什麽，就彎腰抱起了甜甜。
兩人走向車，突然一個人影從角落裏竄出來，伸手就要搶奪他懷裏的孩子。
肖靳嚴臉色一沉，當看到那人是沈薇染時，頓時轉為厭惡。
“你來做什麽。”
沈薇染頓時拘謹起來，她深吸口氣，伸手要摸甜甜的頭。
肖靳嚴下意識側了身子，她摸了個空。
孩子還在懷裏，他不好說太重的話，隻能以眼神示意她離開。
“……甜甜。”
沈薇染撤嘴笑了笑，甜甜立刻就要往她身上湊，半個身子立刻懸在空中，肖靳嚴繞是再不滿，也隻能將身子轉回來。
“媽咪。”
甜甜雙手擁著沈薇染脖子，親昵的用頭蹭她的臉，“今天甜甜很乖哦。”
軟香軟香的身子在懷裏，沉甸甸的感覺讓她安下心來。
她側過頭，掩飾眼裏的淚意，“媽咪知道。”
幼兒園門口已聚了很多人，不少人目光看向這裏。
肖靳嚴掩住心裏的不耐，低沉出聲，“先上車吧。”
生怕肖靳嚴真將甜甜帶走，沈薇染緊緊擁著她，直到上了車也沒讓她離開自己的身。
甜甜坐在她腿上，一路上和她說著幼兒園的見聞。
“今天午飯吃了桃子，甜甜的，軟軟的，一咬有很多甜甜的水。”
“今天甜甜還認識了新朋友，她到甜甜這裏，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坑。”
沈薇染眯起眼睛笑了，無視左邊肖靳嚴傳來的視線威壓。
這時甜甜又拉起肖靳嚴的手，“叔叔叔叔，要去家裏吃飯麽？”她眯起眼睛，笑裏有些狡黠，“媽咪做飯很好吃。”
沈薇染緊張起來，生怕他不顧甜甜，說出些殘忍的話出來。
於是投過去的眼神帶了祈求。
肖靳嚴和她四目相對，眼裏漆黑如深潭，讓人看不出他想法，隻覺得嚇人。
感覺到後座的低氣壓，開車的司機不安的悄悄瞄了一眼，車身一抖，嚇得他立刻回神，不敢再瞎看。
車子顫了一下，沈薇染立刻將甜甜擁在懷裏。
力道很重，甜甜輕輕皺眉，“媽咪，疼。”
沈薇染隻好鬆了些力道。
深吸口氣，看向他，“家裏正好有些菜，你如果不介意……”
肖靳嚴想起上次甜甜的邀約，又知道讓沈薇染一下子放手也不現實，隻好先妥協，“好。”
沈薇染向司機報了家裏地址，車子在路口掉頭轉了個彎。
回到熟悉的家，沈薇染稍稍放鬆下來。
從鞋櫃裏替肖靳嚴拿了一雙淺藍色拖鞋，這才轉頭去照顧甜甜。
這是兩人生活的地方。
肖靳嚴打量著，眼裏稍稍柔和下來。
公寓雖然簡單，但收拾的很整潔。
沈薇染替他衝了杯茶，轉頭就看見她正打量牆上的幾幅畫。
“這是甜甜畫的？”
他單手托著茶杯，並不喝。
“對呀對呀。”
甜甜聽到自己名字，立刻跑過來，甜甜原地跳了兩下，就被肖靳嚴抱起來托在肩膀上。
“這個是媽媽，這個是我，這個是小白。”
“小白？”
肖靳嚴看著畫上角落裏綠色的動物，耳朵很長。
“兔子？”
“小白是我們在國外養的狗。”
沈薇染托著杯子走過來，抿了一小口後解釋，“是條薩摩耶。”
肖靳嚴輕輕點頭，又聽著甜甜介紹了幾幅後，轉頭看向沈薇染。
沈薇染知道他要說什麽，輕輕揉了揉甜甜的頭，“甜甜乖，去寫作業。”
甜甜隻好從肖靳嚴身上下來，抓起包包回房間了。
一時間隻剩下兩人，沈薇染又緊張起來。
“你爽約了。”
甜甜一離開，肖靳嚴眼裏的溫柔也退卻，一開口就叫沈薇染喉嚨一緊。
“……除了甜甜，我什麽都能給你。”
她深吸口氣，讓口氣聽起來正常些，“我十月懷胎把她生下來，又為了她放棄事業……求求你不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她後邊幾個字已帶上哭腔，手蓋住眼睛，眼淚又從指縫間流出。
肖靳嚴看著她，心裏頓時有些煩躁，也忘了潔癖，張口喝了半杯水。
“肖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他皺眉看了眼杯子，將它放在桌上，“這幾年我可以補償給你，但甜甜必須跟我走。”
沈薇染一把推在他胸口，即使再憤怒，也要壓抑著吼聲，“你這些年給甜甜什麽了？她都不知道有你這個父親！”
“就因為那該死的基因鑒定，你就要把她從我的世界裏奪走麽？！”
“她是我的命啊！！”
最後一句話時她狠狠指著自己的胸口，幾乎崩潰。
“她走了，你讓我怎麽辦。”
她哽咽著，突然眼中神色一冷，“砰”的一聲將手中杯子砸在牆上。
玻璃杯頓時四分五裂，掌心也被碎片割的鮮血直流。
肖靳嚴沒料到這一變故，但仍是冷漠看著她。
這種女人，他見過太多。
沈薇染卻似乎發了狠，“帶走甜甜，就是帶走我的命。”
她眼淚落下，眼底是決絕，“今天你若是執意如此，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沒等肖靳嚴反應，隻見沈薇染手中一緊，抬手便將染血的碎片狠狠抵在了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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