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臉要徹底
“你……你……”
這一耳光實在是清脆響亮，柳嫚完全被打懵了，連台詞都忘了說，怔在當場，眼淚在眼圈裏打轉，伸手指著沈薇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薇染抱著手臂冷眼旁觀，柳嫚環視一圈，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看戲的姿態，捂著臉跑了。
對手戲演員都跑了，沈薇染自然也就收工了。
微博提示音響個不聽，沈薇染打開看了看。
柳嫚在微博上發了個小視頻，視頻裏她半邊臉都腫了，哭得淚水漣漣，隻說了一句“今天是跟沈薇染對戲”。
看起來沒指責任何人，實際上把矛頭引到沈薇染身上。柳嫚的粉絲都跑到她這來罵了。
沈薇染才不會幹這麽沒腦子的事，她敢幹，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手段。
這件事還沒發酵起來，就冒出了一堆媒體，大肆渲染柳嫚有多麽敬業，拍戲時為了真實，主動要求沈薇染真打。
柳嫚感覺比吞了蒼蠅還惡心，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力使不出去，最後還得自己接回來。
不是一般的憋屈，這一次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沈薇染把這高帽子給她戴上，她是不能不接的，騎虎難下，除了順著說，沒有別的方法。
柳嫚不得已，又發了條微博，承認是自己主動讓沈薇染真打。
這麽一來，先前罵過沈薇染的網友又紛紛道歉，劇還沒播出，沈薇染這個名字倒是被大家記住了。
網友們又注意到了先前沈薇染從樓梯上摔下去的那條視頻，沈薇染微博底下的風向變的非常徹底，網友們都覺得，這是個敬業又漂亮的小姐姐呢。
舒服的伸個懶腰，沈薇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這一天讓柳嫚吃了啞巴虧，風評也好轉了，又正摟著可愛的甜甜，正是心情好的時候。
突然電話響了。
“喂？”
電話那頭，肖靳嚴的聲音讓沈薇染的好心情瞬間冷卻下來。
“明天我會把甜甜接走，你準備一下。”
肖靳嚴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沈薇染瞬間從頭冷到腳。
沈薇染躲進臥室，反鎖上門，避開甜甜，壓低聲音質問肖靳嚴“怎麽……怎麽會這麽快呢……說好的…說好讓甜甜再和我最後住幾天的……能不能晚幾天……”
沈薇染的話支離破碎，能聽得出她有多麽心痛，肖靳嚴卻不為所動。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肖靳嚴！”沈薇染咬著牙低聲嘶吼，“四年前你人間蒸發對我不聞不問，你從來就沒想過我這個被你霸占了之後就拋開的人，我自己生養了甜甜，四年之後你又突然出現要從我身邊搶走她！既然你要消失，為什麽不消失的徹底一點！這輩子都不出現就好了！”
肖靳嚴並不把沈薇染失去理智的咒罵放在心上，聲音依舊冷靜淡漠。
“我一輩子不出現，難道要孩子跟你顛沛流離的過一輩子？就靠你跑龍套賺的那點錢？孩子跟著我，以後會過得非常好。”
沈薇染沉默了。
她無法反駁。
論經濟條件，她這輩子都追不上肖靳嚴。
肖靳嚴的話還在繼續。
“然後讓孩子從小就每天看你勾心鬥角？”
“我那是逼不得已！如果不是別人非要置我於死地，我不會主動傷害別人！”沈薇染努力解釋。
“然後呢？”肖靳嚴戳破事情的本質，“甜甜那麽聰明，又每天耳濡目染，你想她以後變得和你一樣工於心計？”
“我工於心計？”沈薇染氣急反笑，“是，我是工於心計，那也是你造的孽！”
沈薇染像是要發泄出這些年來的不滿，一鼓作氣說出來“四年前我剛簽公司，如果不是你，我不用推遲四年才正式出道，也許我的人生本來可以很坦蕩。你毀了我之後甩手走人，現在又要回來奪走我僅有的女兒！”
肖靳嚴不再說話。
確實，這件事上，是他對不住沈薇染。
但這不代表他可以放棄甜甜。
而且當年他不是沒找過沈薇染，隻是沒有找到。
如果他真的不想負責任，也不用留下那條項鏈自找麻煩了。
“我可以給你補償，隻要在合理範圍內，你想要什麽，想要多少，都可以。”
沈薇染流下淚，情緒徹底繃不住了，帶著哭腔。
“我隻要甜甜……我都答應了把撫養權給你，為什麽你連最後的幾天都不肯留給我……”
肖靳嚴沉默了很久。出於情理，他應該鬆口。
但越是拖著，沈薇染就越是舍不得。
長痛不如短痛，趁著這個機會解決了，日後少些麻煩。
這固然對沈薇染很殘忍，大不了給她多些補償就是了。
肖靳嚴下了最後通牒“明天甜甜放學後我會去接她，你就不需要去了。就這樣。”
說完，肖靳嚴就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的很久，沈薇染都在無聲地流淚。
時間久到甜甜跑來拍臥室的門“媽媽！你怎麽進去了那麽久呀！”
沈薇染胡亂擦幹眼淚，打開門。
甜甜站在門口，仰著頭看她“媽媽，你哭了……”
“怎麽會呢，媽媽沒哭。”沈薇染把甜甜抱起來，“媽媽怎麽會哭你……”
甜甜把手指放在沈薇染的眼睛上描著“媽媽眼睛紅了……”
“媽媽是拍戲太累了眼睛才會紅的。”沈薇染強忍著眼淚耐心哄甜甜，“甜甜啊，今天晚上快點睡覺啦，明天早早上幼兒園，好不好？”
甜甜很懂事地點點頭，順從地鑽進了被窩。
哄睡了甜甜，看著甜甜可愛的睡顏，沈薇染忍不住又掉下眼淚。
她甚至私心想，也許肖靳嚴的父親重男輕女不喜歡甜甜，或者肖靳嚴的父親不同意私生女進門。
這樣的話，就可以把甜甜還給她了。
第二天一早，沈薇染不顧拍戲遲到，堅持親自送甜甜上學。
畢竟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沈薇染細心地把甜甜喜歡的繪本，玩具，小裙子，都收在了一個小背包裏，背再甜甜身上。
“雖然以後你會有更好的，但還是希望你看見這些，能想起來媽媽。”
甜甜隱約察覺到什麽“媽媽，甜甜一直跟你在一起，怎麽會忘了你呢！”
沈薇染勉強地笑了笑，牽著甜甜的手出了門。
“甜甜，晚上是爸爸來接你，喜歡嗎？”
“喜歡！”聽到是那個很帥的爸爸來接，甜甜很快忘記了剛才沉悶的氣氛，“以後他來做我的爸爸，媽媽你也就可以不用那麽累啦！”
沈薇染心裏又是一陣苦澀。
隻有甜甜會被帶回去而已，有她什麽事兒呢？
即便如此，沈薇染還是笑著哄甜甜“嗯，開心就好，晚上乖乖等著爸爸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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