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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135章 名動天下之比

  「我答應你便是,萬事皆依得你。」太史雲央顫著聲音,下決心道。 

  李園的臉色柔和下來,嘴角范開一抹醉人的笑紋,曲起四指逗弄小貓般輕撫美婦人的臉頰、脖頸,低眉順眼的雲央下意識地一躲,整個人大大打了一個寒噤。 

  但下一刻她卻彷彿已認清了自己的命運,雖然極不情願,還是緊低螓首蹙蛾眉,任那少年的手背肆意褻玩。 

  李園對她這反應十分滿意,大笑一聲抬頭看看稷下學宮高懸的門額,和那上面已經成為傳說的名姓:「我李園,今日之後定將與他們比肩齊名!」 

  稷下學宮的大門已經完全洞開了,迎著清寒薄霧的冬日初陽,少年慷慨振衣,昂首闊步地進入稷下學宮。 

  無數的人流也同時湧進,其中有受邀參加大比的賢達之士,有心懷天下的各國士子,也有想要網羅門客家將的權臣貴胄,有家巾幗不讓鬚眉的世家小姐,也有隻圖湊個熱鬧的平頭庶民。 

  今日之大比由荀夫子親做主持,三位曠世大賢分作三場比試的裁判,連齊王法章也都將親自出席,同無數的王孫貴介、文士大夫、武士劍手、乃至平頭庶民一起,共同見證這個奇迹誕生的時刻。 

  當今許多各國的名臣良將,大德高士中,許多都有著稷下大比的背景,像是秦國現在的權相范雎當年以門客身份隨魏國中大夫須賈出使齊國,竟是一舉奪得當年稷下秋比的文魁,被齊王以重金挽留卻依舊婉拒,反而被懷疑暗通齊國,歸魏之後被須賈陰謀陷害,才引出了其後的一系列的傳奇。 

  再比如韓非,韓國公子非素有賢名,他年紀輕輕又賢從何來呢,便是因為他曾獲得國稷下冬比的文比第一;再如田櫟,將門虎子,家學淵源,也曾在稷下大比中衝到武比第二。 

  當年的蘇秦掛六國相印,更是摘下文比武比兩個魁星,唯落一個「百家」;而被稱為「東海千里駒」的魯仲連,少年時代則已是文比與百家之比的雙料冠軍。 

  這一刻,波瀾不驚的人群中不知暗藏著多少天下列國的探子細作,全天下的眼睛都在盯著這裡,贏得稷下大比,必將名動天下! 

  今日的大比更是看點頗多,噱頭十足,一說趙國小魔星與齊國第一紈絝太史華做賭爭奪簽華閣花副閣主,一說趙國李園要代表天下寒士挑戰公子王孫,又一說趙歡要以結果自證清白,又一說李園要以結果與當今太子爭奪「太子妃」…… 

  傳言中的趙國李園、太子田健、「太子妃」田換月均已到場,太史華雖未親至,但也派來了觀戰的家老,唯獨不見趙國小魔星公子歡的影子。 

  再看到場的幾人,也是大有意趣,田換月一襲白色公子服,絲毫不搭理與她攀談的太子,俏寒著小臉,眼神緊盯著李園,與李園站於一處的一個美貌婦人,卻渾似太子的小姨母,寡居多年的太史三小姐。 

  太史雲央緊低著頭,迴避著昔日閨蜜田換月問責意味強烈的眼神。太子田健則看看田換月,看看小姨母雲央,最後看著李園,眼神有些迷惘。 

  卯盡晨興之時,洪鐘撞響,稷下學宮的祭酒荀況宣布,冬日之大比開幕。 

  細碎不論,經過一系列繁複的儀式禮節,由荀夫子親自主持的「文比」即將開始。 

  稷下「文比」,以往通常的形式是激變論戰,但自從荀夫子接任稷下學宮的祭酒之位以後,感慨於稷下之士醉於雄辯,疏於實幹,辯政論策更是喜愛以口舌懸河之威勢,力壓邏輯分明之灼見。 

  於是荀夫子改弦更張,以論代辯,由主持出一論題,而參加者在羊皮紙上書寫策論,最後封名閱卷,分出先後名次。要不然以韓非的結結巴巴的樣子,也絕不會有機會獲得文比的第一了。 

  文比的場地是稷下學宮的一座寬敞的偏殿,將近三百名參比的士人魚貫而入。 

  李園離開了太史雲央,恭恭謹謹趨步進殿,在執事處領過了青銅號牌和羊皮紙,來到指定位置坐下。 

  他兀自定了定神,右手鬆了松自己的眉頭,先前他騙太史雲央說趙歡也在自己手裡,再加上以藥物脅迫,不怕她不就範。而今計劃中最大的紕漏便是沒有一舉殺死趙歡,但是他也相信以趙歡當時的狀態,在螭園之中被捉是必然的事情,所以今天趙歡缺席他是一點也不意外。 

  趙歡無端落入太史華府中,趙國豈能罷休? 

  挑撥兩者的目的已經達到,只要太史雲央與他自己口風一致,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會牽扯到他。 

  這也是他帶著太史雲央前來的考慮,一旦遇到什麼麻煩問題,太史雲央一句話自可為他化解大半。至於田換月這個黃毛丫頭嘛,只要田單老兒得到了實惠,認可自己便可,婚姻大事她自己做得了主嗎? 

  正想著,卻見一身公子錦服的田換月也入得殿門,同樣到執事處領了一塊號牌。原是田換月看到心上人今日的「非凡」之舉,大有一種被欺騙感情的感覺,芳心又悲又憤,頓生與其爭勝之念。於是現場報名參比,荀況夫子從來不是不懂變通之人,以田單在齊國的勢力、名氣,再加上「換月公子」素有賢名,她肯參比自是可以。 

  眾士人入殿完畢,兩個老侍者緩緩封閉著殿門,荀夫子看著那空著的座位,趙歡還沒有來。 

  與此同時,稷下學宮中不遠處的一座田居中,一個身著黑衣道服的女子正在地上推演城防攻守的大型器械,正是當日與魯仲連在一起的玄箏,她的身材高挑,長相頗為清麗,舉手投足間也十分大方合體,卻不知怎地有一些不修邊幅,一頭烏黑長發亂蓬蓬的,臉上也掛著疲態,忽然垂手大叫一聲: 

  「是了,就是這般!」 

  說著又將地上的攻城雲梯的模型重新排布組合一番,眼兒彎彎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居舍之外傳來了一聲大鐘的洪音。 

  玄箏不禁長眉一挑:「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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