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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節 卷土

  敗並不可怕,然而敗給了殘兵敗將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更說不過去的事居然敗的如此徹底,不僅領軍的主將戰死,還折了一半兵力。這仗是怎麽打的。


  一半天的功夫,攻打個小小幺姑關,竟然折損了兩萬士卒。


  這讓陶杉的臉麵實在無處安放。


  旁邊還有平西王耿忠的人,本想讓他們瞧瞧定北王府的能耐,沒想到……沒想到演砸了,還砸的這麽徹底,行軍鍋都漏了底。


  那騎探道:“暫不知何人指揮。”


  陶杉聞言,更是怒不可遏,打了半天的仗,對麵是什麽人都不知道,這看臉埋進土裏都顯得羞愧難當。


  顧朗軒手支下巴,沉吟道:“我們在這裏並沒有找到慕容桓的屍首,會不會是慕容桓再那裏!”


  陶杉聞言,立刻借坡下驢:“能有此能力擊敗我大軍者,定是慕容那個老匹夫了!”


  他麵容慘白,好不容易找到個理由,焉能不用!


  顧朗軒自是心裏明鏡,並不挑明。他能夠成為耿忠的愛將,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的能力自然異於常人。顧朗軒起於寒門,相較於陶杉這種官宦子弟,更能後沉住性子。


  “陶將軍,不管慕容桓在不在幺姑關,如今我們都應該謹慎對待此事。關上那人絕非等閑之輩,這一遭恐怕要由你我親自統軍前去了。”


  陶杉心想:這顧朗軒說的有理,能夠用關上那些殘兵將自己大軍擊潰之人,絕對不可輕視。老子名義上是他堂弟,又是右路都督,實際上還不是處處被陶延冀那小子壓製著。陶延冀子承父業,得了王位,趾高氣昂。若非因為需要倚仗陶氏家族的支持,說不定早就對自己下手了……此番若是不能滅了慕容桓,定是給他留下口舌。


  “來人,點齊兵馬,明日辰時隨我開往幺姑關。”


  沈牧拜別慕容桓,便到了關口視察防禦工事休整的進度。


  關上的士卒見著沈牧,俱都敬佩不已,衝著他施禮致敬。


  壕溝已重新整理完畢,也按照沈牧的要求插上了木刺。鹿角,拒車等物也都擺放妥當。


  眾人早已見識了這些工具的威力,自然不會怠慢。


  關外的屍首也俱都收集起來,大多就地做了掩埋。但因屍首較多,實在來不及處理的,隻能放了一把火焚燒。


  屍體燒焦的味道,彌漫關口,聞之令人嘔吐。沈牧縱然見的多了,也禁不住有些胸悶氣短。稍做調息,才緩過勁來。


  沈牧轉了一圈,對士卒的進度十分滿意。自是誇讚一番,又令人挖了許多陷馬坑,這才返回關上。


  月華傾瀉,關隘籠上一層熒光。


  望著關隘夜色撩人,沈牧不由得有些陶醉。若非因為戰爭,這江山萬裏,可真是處處好風光。


  月夜朦朧,山林間霧氣蒙蒙,月光掃過,分不清到底是霧本來的光芒,還是月華本就是霧色。


  鏡水樓台井中月。


  沈牧忽的計上心頭,連忙奔下關,使人

  依計行事。


  翌日午後,前方哨探來報,叛軍複又卷土重來,人數約有六萬左右。


  沈牧聞訊,先是找來宋泰宏,請他先行把住關隘,敵軍攻城,隻需堅守,切勿出戰。自己則騎了一匹馬,趕往山穀中新建的軍寨。


  軍寨中,那千夫長見著沈牧,連忙迎上,牽住了馬匹。


  沈牧問道:“怎麽樣了?”


  那千夫長道:“已按將軍令,準備妥當。”


  “好!先將灶台升了火,煮上水。再隨本將出征。”


  千夫長縱然不解沈牧何意,但想著是沈牧將令,也隻得照辦。


  兩千人,騎上早已準備穩妥戰馬,沿著山穀小道,悄悄出關去了。


  卻說陶杉、顧朗軒領六萬大軍趕至幺姑關外。昨日的恥辱,他勢必要讓關上的慕容桓所部加倍奉還。


  兩萬騎兵前鋒趕到關下之時,望著山坡上的道路崎嶇不平,無法展開攻勢,隻能望而生歎。


  陶杉親帥大軍趕到時,已是將至申時三刻。顧朗軒見幺姑關地勢險要,建議今日暫且放緩進攻,就地安營紮寨,養精蓄銳,以待明日再戰。


  陶杉卻是不以為然,直言兵貴神速,關上的殘兵昨日僥幸勝了一仗,此時定然防備鬆懈,隻需猛攻關隘,他們自會抱頭鼠竄。


  顧朗軒得到的平西王的將令本就是協助陶杉作戰,既然勸止不住,那便由他試一試,自己也好瞧瞧關上的守將有什麽能耐。


  陶杉當即令本部兩萬步兵展開攻勢,此來做了準備,投石機、攻城車、雲梯等輜重準備妥當,第一次的正麵交鋒就此展開。


  宋泰宏有了昨日之鑒,縱然沈牧此時不在,也知道如何做好防守。


  一聲鼓響,攻守雙方各自列陣,一場攻防戰就此展開。


  有了輜重加成的叛軍,攻勢比昨日更加威猛,奈何幺姑關易守難攻,沈牧又做了多種安排。這兩萬人攻打一個時辰,卻是連城牆都沒能摸上一次,反而被亂石、箭雨殺傷了千餘人,又因壕溝內大火過盛。陶杉見狀,隻得草草鳴金收兵。


  宋泰宏見叛軍退卻,仍不見沈牧歸來。下了關樓,找人詢問,有人說沈將軍戰前騎馬去了穀中的分寨,卻不知何事。宋泰宏聽了一時不解,隻得前往慕容桓軍帳匯報。


  見著慕容桓,說了今日戰況,末了又道:“隻是今日不知沈將軍為何去了分寨,至今未歸,實在令末將擔憂!”


  慕容桓聽罷,略一沉思,亦是不知沈牧去分寨要做何事。隻得寬慰道:“沈牧其人行事向來詭秘,本王料他定是有奇謀妙計!”


  宋泰宏揶揄道:“他會不會見此番叛軍卷土重來,帶人逃了……”


  “放肆!”慕容桓揚聲喝止,這一聲氣勢如虹,牽動傷勢,禁不住連聲幹咳。


  宋泰宏不知慕容桓因何如此生氣,連忙湊上兩步,請拍慕容桓後背:“王爺,傷勢要緊……沈牧逃便逃了……這裏有末將在,定可保萬無一失……”


  話


  到這時,宋泰宏仍不知慕容桓氣惱的原因,還以為慕容桓是因為聽到沈牧叛逃而氣火攻心。


  慕容桓耳聽宋泰宏揶揄,登時有些失望,原以為這個宋泰宏是個可塑之才,沒想到竟是如此短見。若非現在是用人之際,自己身邊無將可用,暫時不可輕動肝火。


  “嗯,本王知道了。宋將軍且安心,沈牧是本王帶出來的人,他理應不會叛逃,許是有另外的安排,因傳信不及,故而我等不知。如今暫且做好防禦之事,今夜要加強防備,防止敵軍夜襲!”


  宋泰宏應了聲“是”。如今幺姑關內糧草充足,昨日大戰,叛軍稀裏糊塗的送來了無數糧草,足夠關內吃上兩三個月有餘。


  隻需要扼守關口,等待援兵前來。


  想到援兵,宋泰宏有些迷茫,會不會有援軍,他並不知道。然而目前的情況,唯有堅信援軍會來,才能活下去。


  援軍應當能來吧,畢竟慕容桓還在這裏,他可是雲照的鎮南王啊!

  宋泰宏心裏念念叨叨出了慕容桓的軍帳。


  叛軍大營,陶杉氣急敗壞,先是從著屬下的各級將領一陣大罵,皆是又責罰了攻城不利的步兵營,最後罵罵咧咧的摔了一陣東西,這才令眾將散去。


  顧朗軒待陶杉發泄完畢,才心平氣和說道:“關上守軍布陣嚴密,防守妥當,當是有名將指點。方才我見大軍攻關之時,關隘內的防守層次遞進,頗有章法,這麽看來,慕容桓定然是在這關內無疑了。素聞慕容桓善於守城,寧海一戰,一少於南桑十倍的兵力,困守孤城卻能臨危不亂,反而大破南桑。此番我等需得小心謹慎,萬不可在貿然輕敵了!”


  陶杉頗不在意,道:“顧將軍何必漲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他慕容桓若不是拿寧海幾十萬百姓的命來豪賭一場,隻怕早已死無全屍了。甚麽善於守城,若不是仗著地勢之利,本將早就攻進關內了。今晚我便乘著他們懈怠之際,前去偷營!”


  顧朗軒道:“萬萬不可……今日大軍攻關之時,我遙見幺姑關左側山穀內有煙霧彌漫,似官兵再生火造飯,瞧著陣勢,約有五千餘人的大營,似乎有俘軍藏於林中,貿然偷營,隻怕會適得其反!”


  陶杉惱道:“慕容桓所部早已潰散,怎會有這麽多人再此關中,顧將軍多慮的……”


  顧朗軒道:“話雖如此,慕容桓畢竟久經殺陣,大意不得。”


  陶杉道:“本將知道了,此番你我盡出所部,若是不能拿下幺姑關,到頭來可不太好交代哇!”


  顧朗軒道:“我倒是有一計,或可一試。”


  陶杉道:“哦……顧將軍有何妙計,說來聽聽!”


  顧朗軒道:“今日我見關內山林密布,多有草叢荊棘,人馬卻是不能通行的,然而恰利於火攻……明日隻需乘著烈日炎炎,令投石機和弓弩手俱都換上火種,投入關內,屆時來個火燒幺姑關,也可令慕容桓親自嚐嚐火燒寧海的滋味。”


  陶杉聞言,拍手叫好:“妙計,妙計!好,本將這便吩咐下去,明日給他們來個天降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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