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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節 我死換君生 兄弟保重

  馬林子見著,心中暗暗驚訝。沒想到這時帥居然有這等功夫。當下拖著陸老三趟水上船,手中馬鞭順勢一掃,將岸邊停著的馬匹盡數趕往時家堡眾人方向。


  時帥來的極快,縱馬讓開馬群。眼看近到河畔,他雙足再那馬鐙上一登,一個鷂子騰躍而起,手中長刀劃來獵獵風聲,衝著馬林子背後便是一刀。


  馬林子但覺背後一道勁風,不用回頭也隻是時帥追來。當即雙手一拖陸老三,爆喝一聲“快上去。”直將陸老三推上了小船之上。


  隻這一緩,長刀便已砍至。那刀刃鋒利無比,又是借著下墜之勢,繞是馬林子盡力向前撲倒,背後衣衫卻也已被劃開一道,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想著應是破了一尺長的傷口。


  宗明在船上見了,張弓射箭,揚聲道:“快搖船。”


  陸老三接過兩隻搖櫓,用盡力氣,拚命劃動,而馬忠則伸手將馬林子拽上船來。


  時帥一刀砍中,待要在追,這邊卻見到箭矢射來,隻得揮刀格擋。他刀法原是出自軍中“砍馬刀”,兩軍對壘,往往是騎兵先行衝鋒,除了用鉤鐮、長槍、絆馬繩外,便是用這長柄馬刀了。其功法要求大開大合,膂力過人。一砍馬腿,再砍騎士。時帥曾祖上原是個邊塞將軍,保家衛國卻落個告老還鄉的結局,還差點兒掉了腦袋。痛定思痛,便建了時家堡,再也不讓後輩們進入軍中了。而那一手軍刀,卻被傳了下來,經幾代人的磨煉融匯,其刀法之威,已是不同往昔了。


  時帥連蕩數支箭矢,腳下步伐不停,淌著河水追趕。他心知隻要自己拖上一時,小的們追將上來,五龍山這夥人背水一戰,定然會全軍覆沒。


  時帥長刀揮舞,衝著馬林子等人的小船劈來。哢嚓一聲,船舷上的木板立時被劈開一道裂縫,河水倒灌進來,陸老三隻得盡快搖櫓。馬林子,馬忠二人則撿起刀劍,往時帥身上招呼。


  石勇再一旁船上瞧得仔細,那小船本是打漁用的小船,經得起時帥一刀,卻經不起第二刀,若真被他再次砍中,那船兒指定是說翻就翻。再看時家堡眾人,轉眼之間便已到了岸邊,若是在和時帥糾纏,今兒誰也走不脫。


  石勇接過船櫓,對自己船上的兩名兄弟道:“你二人快跳到宗大哥船上去。”


  那兩人雖不知甚麽意思,但眼前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們多想,當即跳了過去。


  隻聽石勇喊道:“好個時小兒,沒本事卻去追著小的們作甚!你不是要取我項上人頭麽?沈牧今日就在這裏,有本事盡管來呀。”


  時帥眼見“沈牧”搖櫓遠去,若是叫這廝就這麽再自己眼前逃了,那豈不是在沒有這等機會。自己初得天威,有上天相助,今日必需留下沈牧人頭,五

  龍山到時候就是個沒頭的蒼蠅,成不了任何氣候。


  時帥當即舍了馬林子等人,提著大刀飛撲石勇小船。


  馬忠得了空隙,接過一支櫓,和陸老三齊齊用力,轉眼將船劃到河中心。


  宗明見石勇叫人跳到自己船上時,已知他在想什麽。連忙叫人盡快搖櫓,自己則搭上一支箭矢,瞄準時帥,就是一箭。


  時家堡眾人已經追到岸邊,但見堡主親自趟水追敵,俱都下馬進了河道。


  張弓的射箭,舉刀的追逐,河岸邊登時擠滿了人。


  有四五人不顧冰冷河水,遊水前來追擊,具備宗明眼疾手快,一一射死。餘下眾人不敢再遊水,隻得跟著時帥,圍堵落單的石勇。


  石勇引著時家堡眾人,衝著另一方向搖櫓,他盡量靠近河岸,吸引敵眾來追。


  那時帥鐵了心要拿下他,蕩開宗明一箭,責令眾人不顧一切攔下“沈牧”。


  陸老三遠遠瞧見,忙道:“咱們快回去搭救石兄弟。”


  說話間,倒轉船頭,準備回去。


  馬忠連忙按住陸老三,道:“時家堡這麽多人,咱們這樣回去,也是白搭。”


  宗明在一旁揚聲道:“馬忠說的不錯,石兄弟在給咱們爭取時間,咱們不能辜負了石兄弟一片好意。大夥兒聽著,盡快離開這裏,按沈先生計劃行事。”


  陸老三恨恨道:“那石兄弟咱們就不管了麽?”


  馬忠神情落寞,慘然道:“怕是……唉……”他說道這裏,已是哽咽難語。


  馬林子見眾人一陣失落,想到沈牧曾經說過“成大事必然有所犧牲,若是怕死,那不如回家老老實實種田。”石勇為了眾人能夠活下來,選擇一個人當誘餌,若是大夥兒這會還在發呆,待時家堡拿下石勇之後,便會立刻來追了。到時候石勇豈不是白白送了一命。


  馬林子當即喝道:“走……快走!沈先生那邊還需要咱們。”


  他這一聲喊得威嚴無比,眾人心頭一震,心中難過不已。但瞧著岸邊人影憧憧,自己這十多人回去也是無濟於事。隻得悶下頭來,搖櫓而去。


  石勇小船去的飛快,時帥追的也快。他將全身力氣一並兒使出,手中大刀舉在頭頂,瞧準了方向,將長刀當做標槍一般擲出。


  這一刀算準了“沈牧”縱然躲開,也能將那小船刺出個窟窿來,船底進水,他自然就走不脫了。而同時,時家堡的弓手也齊齊射來十餘支箭矢。


  石勇避過長刀,卻避不過箭矢。他身上連中三箭,登時撲倒在船上。


  時帥見他栽倒,心中大喜,縱上幾步,譏誚道:“沈先生,沒想到你會折在我手裏吧?今日我便要替我那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石勇心知今日必有一死,冷哼一聲,伸手抹去嘴角血

  漬,道:“大丈夫死而後已,我隻恨不能見到你時家堡覆滅之日。”


  時帥道:“哈哈……就憑你們……實話說了吧,老子今日借了天火,你沈牧再有能耐,還能於天鬥不成!”


  石勇轉頭瞧見陸老三等人的小船早已遠去,天際間隻能瞧見兩三個黑點,心中稍安。


  他就船舷躺好,常吸了一口氣,道:“我自然不能於天鬥,你也休想活捉於我!”


  石勇說完,拔出一直箭矢,猛然衝著自己的心窩插去。


  他自知必有一死,若是叫時帥抓住自己,可能會受盡折磨,不若自行了斷。


  沈先生,石勇先去了……


  兄弟們,希望大夥能夠平安無事……


  死並不可怕,隻是胸口有些疼,箭矢刺破皮膚的瞬間,肌肉撕裂的聲音特別清晰……


  時帥見他自裁,連忙伸手阻攔,卻哪裏來的及。鮮血湧出,石勇的眼神逐漸迷離……


  時帥冷哼一聲,道:“奶奶的,還是教你這般舒坦死了。來人,割下沈牧的人頭,送往七星寨。”


  人群中走出一名頭領,手持大刀,掀開石勇頭領的鬥篷,揚起刀便要砍下。


  待鬥篷揭開,時帥忽然間發現,眼前這人似乎和梁東成送來的畫貼有些不大一致,連忙喝住那人:“等等!”他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這人麵容方正,兩鬢間胡須茂盛,雖然已做了修剪,卻也看的出他曾是個毛胡臉。這於傳言中的沈牧出入頗有些大了。


  時帥心中一涼,壞了,中計了。


  幾番事情一一想來,自己原來一直在別人的計謀當中。甚麽天火,甚麽命數,都是瞎扯淡。怪不得五龍山的人會選在白天攻城,怪不得他們一見到自己就逃,怪不得這一路追來這般順利……


  時帥想通了一切,連忙招呼眾人打馬返回時家堡。


  他去的匆忙,那舉刀的漢子一時茫然,不知到底還要不要這砍下這顆人頭……


  卻說沈牧手持火棍,進了正堂,朝著桌椅板凳、軟榻布簾一一點燃。


  正堂大部分物件都是木製品,被火一燒便著,不消片刻,火勢已蔓延整個房間。


  沈牧又一手取了一截燒著的火棍,沿著連廊樣東北、東南而去,一路走,一路放火。


  時家堡轉眼之間,便已是一片火海。


  站在高處的老弱婦孺瞧見起火,登時亂了起來,驚恐嚎叫……


  相對鎮靜的人,取了水桶想要滅火,但起火點太多,那十幾個人哪裏救得急。


  冬季天幹物燥,前幾日雖下了場小雪,但沈牧可以等了兩天,積雪潮濕早就沒了蹤跡。火勢一起,時家堡整個東部,都已化外火海。


  沈牧燒了東部,持著火把又往西邊的院落奔來。沈牧這一次,必須將時家堡化為灰燼,不給他們留

  任何餘地。


  剛到西廂,便被一人撞了個滿懷。沈牧打眼一看,正是時騰。


  時騰見著沈牧,不住喊叫道:“道長,不好啦,不好啦,天火反噬啦……”


  他到這會兒,還依然相信這沈牧是個得道的仙人,而大火是天火反噬造成的。


  直到他看到沈牧雙手各持一支火把,登時楞了一愣,道:“道長?你這是要……做甚麽?”


  沈牧哪想到會再這裏碰到他。稍一停頓,便道:“貧道……貧道需要……”


  沈牧原本沒想過撞見人的說辭,一時間竟想不出該如何圓場。


  時騰眉頭緊鎖,忽道:“道長……你的胡子……”


  他手指沈牧長須,原來沈牧隻想著放火燒堡,一時間沒有注意,自己的假胡子被火烤去了大半,而黏在下巴的米膠也因熱浪變得軟化,此時隻有一半黏在下巴上。


  時騰也非真正的傻子,見此模樣,立刻恍然道:“哦……原來……原來你是……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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