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收徒
“你的手臂？”韓林心中冷笑一聲，“我還沒有足夠的水介質施展幻術的時候，你的手臂就被他拿下吃掉了，我有什麽辦法？”
至於幫對方恢複手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舉動，韓林可不願意做。
不過這些話不能說出來，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英雄。他隻能清了一下嗓子，對著柳慶淡漠地教訓說道：“這是你強出頭該付出的代價。”
“啊！”對方頓時驚呼一聲。
韓林想了想後，緩緩繼續說道：“英雄，可不是這麽好當的……你要知道，如果沒有我，你這種行為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樣。我隻是讓你提前體驗一下，有助於你今後成長。免得再如此犯渾，不僅搭上性命，死前還要遭受一番痛苦折磨。現在還算是好的，你僅僅隻是掉了一隻手臂。等你修煉有成，那手臂就會長出來。不算什麽事情……”
說完，韓林一招手，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柳貓、柳石和柳慶三人喚上前。
“你們不是想求我收你們為徒嗎？從今開始，你們三人就是我韓林的徒弟了！”
三人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不已的表情，連忙跪倒在地，抬起手臂，給韓林恭敬地磕起了響頭來。
韓林倒背著雙手，默不作聲地站在幾人麵前，一臉慈祥地看著他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三人的行禮。
禮畢之後，他從手心射出一道黃光，卷起地上虎妖屍體旁的古樸長戈，冷哼一聲，強行施展法力，用澎湃的靈力將其壓製，縮減到三尺長。隨後輕輕一點，飄然遞向了柳貓。
“柳貓，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也算是一名英雄了。除了剛剛的獸心拿給你補身子之外，來，接過這柄為師賜予你的長戈，然後將這幾個背叛了英雄之人，統統殺掉。”
隨後，手指指向了白眉小童等幾個和他柳貓同出於柳家莊的人稅，冷冷的說了一句。
柳貓起身，並不著急拿武器，而是先向韓林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道：“是，謝謝師傅！”
這些年來，他柳貓一個人一直孤苦伶竹，形單影隻，受人欺負。哪裏曾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修煉者，更是成為了傳說中的英雄。他有些緊張，激動地走上前，從空中取過長戈，緊握在手裏。他十指用力，掂量了幾下，發現正適合趁手。隨後轉過身子，按照韓林的命令，高舉起武器，笨拙得如同往日裏看田刺猹一般，冷漠得將長戈挨個插入到昔日玩耍的夥伴身體之中，再一扭，隨後狠狠拔出。
對方被韓林禁錮住身體，連叫喊發聲都無法做到。
一時間，碗口大的傷口瞬間血流如注。人也癱倒在地。
柳貓片刻便將和他同姓的八人一一殺死。
他站在血泊之上，臉色蒼白無比，眼神卻十分冷靜。
如此冷酷的一幕，看得旁邊的柳石和柳慶都不禁瞳孔一縮，臉色發白，麵露恐懼之色，隻覺得背脊發涼，汗如雨下。
“嗯。很好。之前就是為師給你上的第一課。你要記住。凡是背叛你的人，必殺之！不管是不是同族同親，明白嗎？英雄從不畏懼敵人的刀槍，也不怕受傷甚至死亡，但是最恐怖也是最難以防備的，往往來自於背後熟識之人的背叛。”
對於柳貓，他很滿意。從最開始在山廟第一個發現自己，以及挑撥離間柳石和柳慶的關係，在夾縫中求得生存，再到與妖修博弈的時候依舊臨危不亂，鎮定自若，試圖尋找出那一線生機。
心中更是暗道：這個人和自己，倒有那麽些相似。都是孤兒，也受人欺負。聰慧，機警，敏銳。隻可惜經曆卻不如自己那般淒苦，也沒有什麽機緣。當然，心態自然也不同於自己那般歹毒狠辣。就隻是一個普通凡人。給他一些希望和盼頭，成為自己的助力，也未嚐不可——隻要他能證明他存在的價值。
“我這是為了你好。”如同看到了十四五歲時候的自己，韓林語氣都變得溫柔了很多，儼然一副亦師亦父的模樣。
柳貓抬起頭。
對方所說的，不是什麽大道理，淺顯易懂，而且冰冷。但是真的很有道理。再配上那副嚴父模樣，彷佛真的是他從未有過的親情那般。一時間分不清楚真幻，韓林的模樣如同大山一般壓在心頭，看得柳貓心裏咯噔一下，眼眶莫名有些濕潤，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來，你站我身後。”韓林咳嗽了兩聲，將柳貓從失神中喚醒，一招手，隨後扭過頭，盯著柳慶和柳石，緊接著說道，“你們兩人也要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隨後，他放緩了語氣，取出一柄法器，對柳石說道：“你上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二徒弟了。這三叉戟來自於我一個故人，品質不輸於你大師兄的長戈。挺適合你的。你且收好。”
柳石接過，頓時大喜過望。
韓林又屈起手指，將妖雲上的小虎崽提起，丟到柳石的麵前。
人群自然引發了一陣騷亂。
“你很勇敢。這一點我非常欣賞。在大是大非麵前不含糊，哪怕直麵死亡也沒有讓你猶豫片刻，依舊選擇了固守本心。在我看來，你是最有可能繼承我的衣缽，成為一名英雄之人。來，用我給你的武器，殺了這隻小虎妖吧。從此以後，所有的妖族，都是你的敵人！”
韓林換了一副模樣，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過，有勇無謀可不行。以後你也要記住。剛強易折、直木遭伐、甘井先竭。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今日，你已經算是死過一回。希望對你有所幫助。以後，你在堅守本心的同時，也要學會變通。不過這個度，可不好把握。還是要看個人的領悟和造化。”
柳石聞言，摸了摸腦袋，一臉的憨厚之色。其實他現在都沒有搞懂，剛剛發生了什麽。隻是木然依照韓林的指示，將小老虎戳死。隨後如柳貓一樣，神色恭敬地站在韓林背後。
最後留下的柳慶，之前滿腔的憤慨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更是露出羞愧之色。他自知表現不佳，又失去了一條手臂。看著身邊從不服氣的兩人都成為了韓林的徒弟，臉色更是變得蒼白無比。他翻動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來。
“至於你，柳慶——以後你就是我的三弟子了。來，先將這九曲靈參服下，有助於你以後恢複肉身。一會兒，你便將妖雲上的其他人救下，然後用我這麵法鏡挨個消除他們的記憶。隨後，我們也要盡快離開這裏，去往秘境。”說這話的時候，韓林嘴角淡淡的一笑，心裏不免掛上了一絲譏諷之色。
殊不知，他交辦給柳慶做的事情，都是些雜役跑腿的工作。以後，他也注定要幹這些事情。
韓林並沒有把他真正當成弟子來看。
“以前他柳慶可是孩子王，是柳貓的帶頭大哥，是柳石的競爭對手。可這以後，桀桀，那就不好說了。最後必定會因為待遇差距而生出怨恨之心。此時更因為我沒有及時施展援手遭逢劫難而魔念深重，又是木屬性靈根，正適合道心種魔，拿來煉做本上人的第二元嬰！”
“哦不對。我馬上就是真人了……嘿嘿，等到本人進階真君之時，正好拿來享用！”韓林看著三個徒弟，咧嘴一笑，也不知道因為什麽而發笑。
不過，他的心裏充滿了疑惑：“一個小小的柳家莊，十個孩童裏竟然有三名身懷靈根。而且，我看那妖雲之上也有不少人眼神放光，頭頂生有慧根，想來應該也有靈根。這樣的比例，不正常也不應該啊。為什麽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