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術前的溫馨相處:她說,壞蛋,我會記住
447,術前的溫馨相處:她說,壞蛋,我會記住你的(絕對要看)
「什麼……」
她不情願的搭理了一句。
靳恆遠以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下巴,細細的看著,輕輕的說著,一字一停,說得格外的有力:
「好好的上去,好好的下來,好好的把自己養胖了,好好的長結實了,然後,我們再來大戰三百回合……到時,我再來好好的收拾你滿足你……」
「……」
她不得不抬頭看他。
當然,她是看不見的,不過臉,卻泛起了紅霞。
呵,貌似,在他嘴裡,她變成了欲求不滿的「小色女」。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層意思:
這個壞人啊,這是要逼她好好的活著,所以,故意不肯滿足她,故意吊她胃口……
「怎麼……你答應不下來?」
靳恆遠因為她的遲疑,心頭緊張了起來。
蘇錦笑笑,忽然覺得她的男人,智商也有短路的時候。
這是她答應了,就能作數的嗎?
「好。我答應你。」
她滿口應下。
如果,她沒下來,這時的答應,就是:善良的謊言。
如果,能活下來,這時的答應,就是:信守承諾。
反正,對她總是有利的。
他滿意的笑了。
雖然看不到,但她能感覺到。
這個男人,說複雜真複雜,說簡單真簡單:瞧,一張空頭支票,就能給他帶來安全感,就能逗笑他。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她很鄭重的答應,一頓后,又低低問了一句:
「可你就不難受嗎?」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應上話:
「你不要來撩撥我就好!」
換一個意思,應該是說:他是難受的吧!
她笑了,笑得壞壞的。
靳恆遠看著有點無奈,直捏她的臉:
「再笑,以後,連吻都不吻你了……」
她不甘受欺負,捏了回去:
「你怎麼越來越小氣了啊?男人得大氣一點懂嗎?我喜歡大氣男人。小氣男人閃邊上去……」
靳恆遠有點不太滿意了。
他從來是大氣的好不好,哪小氣的?
她越推,他越是將她抱得緊緊的,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就讓你抱抱吧!」
嗯,這麼抱著,挺舒服的。
實在捨不得推開,想了一想后,她卻嘻笑著接上了話:
「恆遠,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肯吻我了!」
靳恆遠失笑,這小女人,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好吧,那他就給面子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
「因為你害怕一不小心被我勾上床。」
她說的可一本正經了。
他呢,彎起了唇,斜眼睇之,更用她的手指羞起她的臉:
「靳太太,你好自信,你覺得你有那本事么?」
她眨眼,搶回自己的手和臉:
「你這是在影射我沒有魅力?靳恆遠,你再敢說我沒魅力,手術后我要是不找你算賬就不姓蘇!」
「你本來就不姓蘇!」
他氣定神閑的很。
「靳恆遠,你再敢說我沒魅力,手術后我要是不找你算賬就不姓韓。」
「你本來就不姓韓。」
「那我姓什麼?」
「你姓靳。你是我靳恆遠的女人。出嫁從夫,懂嗎?」
「靳恆遠,你再敢說我沒魅力,手術后我要是不找你算賬我就……唔……」
說好的不吻了,怎麼就吻上了呢?
耍賴。
他又耍賴。
唉,這個大律師,怎麼在閨房裡這麼愛耍賴呢!
「你言而無信。」
趁著換氣,她指控。
他輕笑:
「是你話太多了。」
「不行,你能耍賴,我也能……不管了,我要睡你……」
她開始動手動腳。
靳恆遠呻吟出聲,開始威脅:
「你要再胡鬧,我一定把你梆起來。」
「你才捨不得呢!」
「你可以試試看!」
蠢蠢欲動的手,被男人給按住了。
她感覺到了,他的身子綳得很緊,就像拉了滿弦的弓,隨時隨地都能崩潰了似的。
絕對是不能撩撥的。
「小蘇,你需要體力好好的應付明天的手術。」
所以,不可以。
他壓低著聲音解釋。
她聽著,起初是悶笑,然後低笑,最後是呵呵大笑。
笑得燦爛如夏花。
「所以,你還是想的,對不對?」
這個時候的她啊,說有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靳恆遠無奈看著她笑得那麼的壞。
「小蘇,別鬧。」
「好吧,不鬧了不鬧了。」
她嘆息著,伸手撫他臉,細細的把他的臉刻在手上心上,嘴裡嬌嬌然說道:
「壞蛋,我會記住你的。」
他低低應:
「這最好不過。我就是想讓你永永遠遠的記住我。」
這一夜,他們相擁而眠,說了很久的話。
後來,蘇錦沒肝沒肺的沉沉睡去了。
靳恆遠呢,一宿沒睡。
怎麼敢睡?
明天,她就要動手術了。
明天,她的生死會懸於一線。
明天,決定的是他後半輩子的幸福。
有那麼一刻,他突然就後悔了。
試想一下:要是失敗了,懷裡這具身子就不暖了,就冰冷了,就得變成灰……
他會永遠失去她。
只要那麼一想,他就會很害怕很害怕。
他幾乎想要拿起電話把手術取消了。
可是,這是蘇錦的決定,他必須尊重她。
所以,他吻了她一下,又一下。
最後,悄悄的起床,去了小客廳,悄悄的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響了一會兒,那邊有人接了。
「喂,靳恆遠,你怎麼記得給我打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靜靜的男中音。
「蘇暮白,你在忙什麼?」
坐在沙發上,他淡淡的問。
「我在工作。」
蘇暮白回答。
靳恆遠看了一下腕錶,快十二點了。
他居然還在工作。
果然啊,他就如傳聞說的一樣,變成工作狂了。
說來,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絡了。
蘇錦失蹤的消息傳來之後,蘇暮白痛哭了一場。
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的母親,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之後,每年的元月二日,蘇錦出事的港口碼頭上,不光留連著靳恆遠的身影,還有蘇暮白的。
是的,兩年多了,他也一直一直單身著,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的日子,過的也自苦。
「有事?」
那邊,蘇暮白輕輕發問。
「有事!」
「說!」
「明天,來一趟上海XX醫院吧!」
「誰病了?」
蘇暮白記得,現在的自己和他沒有任何交集。
按理說他沒道理在這個時間點打這個電話來請他去上海探病的。
「是楊葭慧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
「那是誰?」
「是蘇錦。」
電話那邊好一陣靜默,自然是以為聽錯了。
「我……我聽得不太明白……」
蘇暮白的聲音,一下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蘇錦沒死。」
「……」
「她回來了。」
「……」
「只是,她的情況不太好。」
「……」
「明天要動手術……」
「……」
「手術的成功率是60 %……
「……」
「你來看看她吧……
「……」
「我想來又想去,還是決心通知你一下……」
「……」
他一頓一頓的說著。
因為這個男人是蘇錦過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雖然這些天,她沒說她要見蘇暮白,但他知道,她還是惦記的。
還有蘇暮笙。
她輕輕提過一句,不知暮笙過得如何。
他說了:「暮笙在國外,現在他很成才。之前立過三等功。上頭非常器重他。已經做了隊長了。」
她聽著很欣慰,在知道外派官兵不能隨便回國探親之後,就再也沒有提及過。
不過,他還是悄悄的和姑夫遞了一句話,希望可以尋個合適的理由,就讓暮笙回來一趟。
「你……你不是喝醉了酒,在胡言亂語吧……」
聽筒內,來自蘇暮白的聲音,顫得無比厲害。
「我沒喝酒……現正在醫院。蘇暮白,明天的手術很重要。萬一手術出了問題,萬一你知道了,我想你會怪我一輩子,我也會遺憾一輩子的……」
望著窗外那濃濃的夜色,他說的是那麼的平靜。
「好,好,我馬上過來,我馬上過來……」
蘇暮白說的是那樣的急切,聲音流露著難言的激動。
「嗯,來的路上,慢點開,安全很重要。」
「知道。」
掛斷後,靳恆遠另外打了一個電話給姑父想確定蘇暮笙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剛到不久。要和他取得聯繫嗎?」
「要。並且,您得給他特批省親假條。」
「怎麼了?」
「明天蘇錦動手術,生死難測。」
最後四字,梗得他喉嚨痛。
姑父「嗯」了一聲:「知道了。我現在就通知下去。」
「謝謝姑父!」
「璟珩,別太擔心了。安德魯是腦顱方面的專家,他做過各種複雜的腦顱手術,我們應該相信他……」
「我知道!」
十分鐘后,靳恆遠的手機通了,來電顯示是蘇暮笙。
「姐夫,長官說,你找我?」
「嗯!」
「怎麼了?這麼千里迢迢的把我從國外弄回來?」
在部隊混了那麼幾年,蘇暮笙已經被磨成了小人精,一眼就看穿了,今番的調動,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腳——他們實際的外派期限還沒到呢!
這不,他一回到部隊才這麼一小會兒,就得到了上峰指令,讓他馬上給他姐夫回個電話,這足以說明自己的調動和姐夫有關。
「馬上回來一趟。我媽的專機就在北京。你和她一起過來。」
「連夜去上海?什麼事這麼急?」
「明天,你姐做手術!」
「等會兒,等會兒……我沒聽錯吧……我姐……」
蘇暮笙馬上叫斷。
「沒聽錯。是你姐……」
靳恆遠有力的重複著:
「你姐還活著。」
另一邊,蘇暮笙頓時欣喜若狂,在那裡大叫起來:
「真的嗎?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回來,我馬上回來……」
*
清晨。
蘇錦睡到自然醒。
手動了一下,身邊空空的,心莫名就慌了一下,坐起來,她往空中摸著,輕輕叫了一聲:「恆遠。」
「他剛走開了一下。」
另一個熟悉的溫潤的聲音接上了話。
蘇錦呆了一呆,側耳想了想。
唉,看不見,真是苦惱,竟不知邊上另外坐著一個人:
「暮白,你……你怎麼來了?」
是的。
這個聲音,當然只會是她的暮白。
定格在空氣里的手,被一雙溫溫的手給握住了。
「恆遠通知我的。」
「哦!」
她微微一笑,正想說話呢,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還有我……」
咦,這聲音,有點陌生了。
「你……暮笙?」
反問聲是帶著驚訝的。
「暮白哥的聲音,你聽出來了,我的聲音,你卻聽不出來。姐,我真是白叫你這麼多年的姐了……」
蘇暮笙往床沿坐下,一把就抓住了蘇錦的另一隻手,往自己的臉上貼了上去:
「姐,你摸摸看,我現在可長結實不少了呢……」
蘇錦摸到的是一手的陌生。
「聲音變了,模樣應該也變了吧……」
她想像著,真想看看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昨天剛到。姐,我沒變多少,就是黑了而已。」
「真想好好看看你們倆。」
蘇錦嘆息著,臉上帶著笑。
「姐,等你手術做完了,就能看得見我們了。」
「對!」蘇暮白應和著:「手術很快就能完成的。」
蘇錦微微笑,心下很明白:手術或者很快能過去,可結果如何,是所有人都沒法預料的。
正因為它是不確定的,所以,她那個心愛的男人,才會把蘇暮白和蘇暮笙全給請了來。
「嗯,也許明天,我就能知道你被晒成什麼鬼模樣了……」
她笑得很歡。
「姐,我可不是什麼鬼模樣。我是超級大帥哥好不好。保證比姐夫比暮白哥都要帥……」
蘇暮笙吹了起來。
蘇錦笑彎著眉。
唉!
真好,真好啊!
能在上手術台前,再和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聚上一面,此番,若真死在手術台上,她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