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朴襄,想我不撒野行啊,把蘇錦還給我(
427,朴襄,想我不撒野行啊,把蘇錦還給我(一定要看哦)
自醒來,思念似毒,侵蝕著蘇錦的心骨。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在經歷了這樣一場劫難之後,他們倆,這是再也回不去了。
一,她再也配不上他;二,她無法陪他到滿頭白髮了。
斬斷過去,讓他淡忘了自己,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可思念成狂,她最終還是回來了,在身體勉強有所好轉之後,她就急不可奈的趕了回來,來見一見已經有兩年多沒再見過面的愛人。
她沒想過讓他發現自己是誰,她只想在有生之年,再多給自己多創造點能讓自己臨死不會後悔的相見機會。
現在看來,她做錯了。
她不該衝動的答應做蕭瀟的老師。
她該就此遠離。
已經見過面,已經說上話,已經達成最初的心愿,她該知足了。
結果呢……
他這麼快就發現了……
蘇錦洗好了手,找毛巾,可那條毛巾,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靳恆遠手上。
一步之距,男人的目光深邃不見底,卻又炯亮炯亮的,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硬著頭皮伸手去要。
他卻把她拉了過來,還給她擦起了手來。仔仔細細的擦著。
她獃獃的看著,任由心臟狂跳不止。
現在的她,手指不好看了,可他眼都不眨一下。
「過去吃早餐!」
擦完,他睇著她,眸光平靜。
「哦!」
她坐到了魚片粥面前。
他呢,他就坐在她對面,閑閑靠著那木製的餐椅上。
想吃,可不把口罩揭下來,怎麼吃?
她很為難的看著他。
「為什麼不吃?」
靳恆遠抱著胸發問。
蘇錦接不上話。
「不對你的胃口?」
呵,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不是!」
她垂眸搖頭。
「哦,也是……」
靳恆遠突然故作恍然狀:
「戴著口罩沒辦法吃是吧……」
他伸過長臂,生生就把那碗粥,給勾了過去,聲音一下變得涼涼的:
「那就別吃了。我也不該給你做的……」
蘇錦:「……」
下一刻,這個男人捏著湯匙,一邊吹著一邊自徑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后,他忽然冷一笑:
「一個明明活著卻不讓愛她的人知道的女人,一個見到了愛她的人卻不願意認他的女人,一個隨時隨地想著要逃掉的女人,你說,我為什麼還要起早,盡心儘力的給她做早餐?為什麼還要寵著她?為什麼還想把她捧在手心上……
「既然她不珍惜,你說,我該一如既往的待她嗎?」
一句句質問,聲音是那麼的清冷,生生的就往她心上逼了上來。
她咬了咬唇,低下了頭,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隱隱的一層一層急翻上來的怒氣。
心裡委屈嗎?
當然委屈。
她雙手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抓著大腿上牛仔褲的折角,輕輕的應了一句:
「嗯,你……你不用再待她好……她也不想你待她好……」
砰,那碗粥,就那樣被他拂下了桌。
晶透的一大片鋪在地板上。
太浪費了……
也太可惜了……
她不覺皺起了眉,把眼睛睜的圓鼓鼓的,直視了過去:「你不用拿我的碗還有食材撒氣。你要撒氣,沖我來……」
屬於蘇錦的脾性,被他勾得原形畢露了。
靳恆遠氣極而笑,笑得冰冷如霜,聲音也冷的可怕:
「砸碎的碗,我可以賠你,至於食材,那全是我買來的,我愛怎麼摔那全是我的事……」
「這是我的家!」蘇錦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沖他吼了一句:「不許你在我家撒野……」
「你還是我的女人呢……」
他跟著吼了一聲,那一臉的狠決,是那麼的讓人覺得陌生:
「朴襄,你想我不撒野行啊,那你趕緊把我的蘇錦還給我……」
這話一出口,四目正好對上,蘇錦整個人呆住,痛住了……
那雙眼睛里的控訴,令她疼痛難忍,心臟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在高溫下,它不斷的在緊縮。
「我……我還不了……」
她低顫著回答。
以前那個蘇錦,已經不復存在了。
她拿什麼還?
餐桌很小,對面而坐,她與他,不過相距50公分,他目光如炬的盯視,令她無所遁形。
這一刻,他坐得直直的,冷笑著,駁倒了她:
「她就在你的身子里。
「那個愛著靳恆遠,一心想和靳恆遠白頭偕老的蘇錦,明明就被你藏起來了。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說,你還不了……
「我的蘇錦明明是這麼說的,她已經死心踏地的愛上了我,她更是命中注定要來嫁給我的。
「她說過的,若有餘生,她要加倍的愛我,直到她再也愛不動,抱不動了,需要和我一起長埋的那一刻,她就會陪我一起在冰冷的地下。這是她的心愿。
「現在呢,她明明還活著,卻像一隻過街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不敢正大光明的跑到我面前來告訴我:她還活著。
「她沒有這麼做,還千方百計的想著要逃走……
「蘇錦,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說過的,你要穿得美美的,做我的新娘子,和我一起走紅地毯的。
「你說過的,你要帶上對我的所有喜歡,在親友們的祝福當中,許下一輩子的承諾,結為最恩愛的夫妻的。
「你說過的,你要雷打不動的愛我愛我們的家……
「可你實際上做的事這到底算什麼?
「你怎麼可以言行不一致!」
聽著他一句又一句的背著她寫在鄔婷本子上的那些遺言,以及她在視頻里說過的那些話,她眼淚如注。
是的,這些話,全是她的肺腑之言。
那時,她盼著這世上還真有來世之說,盼著投了胎,還能做他妻子,隨他一生一世。
只是,她沒死,情況悄悄發生著變化。
生活總歸是生活。
她有她的不得已。
「靳恆遠,蘇錦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快要死了的朴襄。」
她霧朦朦的對睇了過去:
「是我錯了,不該來討擾你的;是我錯了,不該再來見你的;是我錯了,不該再這樣苟且的活著,再成為你的負擔的……」
這些話脫口而出之後,靳恆遠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兇狠,似豺狼,似虎豹,似能在瞬間撲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她從來沒見過他會用這種目光對待過自己,猛得就閉上了嘴。
「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嗎?」
男人冰冷的咬牙切齒的在那裡逼問。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頭:
「是。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好不好……從此以後,我再不擾你,再不防礙你……我……」
他逼了過來。
她嚇到了,站起直退,想逃。
這個男人身上傳達著一種很危險的訊號。
她有點怕他。
生氣的他,是不好招惹的。
這是媽媽說過的話。
自從他們相識,她從來沒有真正觸怒過他,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哄著她,可今天,她沒說幾句話,就把他給激怒了。
她逃無可逃,被她逼到了牆角。
這一刻,靳恆遠那雙布滿痛苦的眼睛里翻騰起黑沉沉的光華,唇似利箭,叱喝了起來:
「蘇錦,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把我當什麼了?
「因為你殘了,因為你廢了,因為你不再漂亮了,我就會嫌棄你?
「蘇錦,我倒要問問你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膚淺的人嗎?」
不。
他從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她受不了。
眼淚在眼窩裡滾滾欲落,眼睛紅紅的,就像小兔子似的,她在那裡怯怯顫顫的、小聲的吸著氣:
「恆遠,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也冷靜一下……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你從來不是我的拖累。」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她伸手猛的就捂住了他的嘴,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否則,他這一張嘴,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的。
「你聽著,我只是逃過了一劫,醫生說我沒多少年可以活的。
「這段日子,我用了太多的葯,保全性命的同時,我的胃,我的肝,都有點負荷不了了。
「還有,我的腦子裡,有一塊淤血,它壓迫著我的腦神經,如果不將它取出來,我會失明,甚至會變成白痴。
「可如果我要去做這個手術,我有一半的概率會死在手術台上。
「還有一件事,相信你已經是知道的,那就是我的身世。
「恆遠,我和你是堂兄妹關係。這段婚姻,這份感情,不可以再延續下去了,求你放我走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他聽著,一字不敢漏的聽著,然後,挪開了她的手,緊緊的抓在自己手上,神情依舊冰冷,咄咄逼問著:
「為什麼要哭?
「求我放你走,自己卻哭,這是什麼意思?
「蘇錦,你有沒有想過你心裡到底想要什麼?
「還有,就算我把你放了,接下去,你覺得你還能去哪裡?
「你認為明澹還會收留你嗎?
「我告訴你,他要是還敢藏匿你,我就敢把他明家給拆了……
「你說過的,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結果,你卻要因為這些理由,以及一個你根本就還沒有核實過的事實,把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給拆了廢了……
「蘇錦我告你,就算你真的是蕭至閱的女兒,是堂妹,我照樣要了,何況你不是,你不是,你聽明白了嗎?」
話一落地,但見他手一閃,就把她臉上的口罩狠狠的摘了,遠遠的扔了……
她驚惶的想要收回自己的雙手,掩住自己那張臉。
可男人的速度,比她快的多。
他迅猛如豹的低下頭,吻住了她,重重的,狠烈的咬住他,並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了她。
她驚駭的瞪大著眼珠子,看著他不顧一切的侵進,將她瘦弱的身子,全抱緊在懷。
完完全全動不得,她的鼻腔內全是他的氣息。
是的,一向溫柔的他,正在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力量吻著她。
她覺得整個人快窒息了,喘不過氣了。
然後,眼前一黑,就失了意識……
當反抗力量一消失,靳恆遠立刻感覺到了。
他一愣,所有的憤怒和生氣,瞬間變成了不安和驚慌。
他急急的扶住她,叫了起來:
「小蘇,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