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戲

  “為了救小阮,寒衾險些身亡,而今天晚上我們要拍的就是寒衾救小阮的戲份。”


  興許是因為早就已經看過修改的劇本,對於這一場戲,池寒衾並沒有感覺到意外,他隻是輕輕點頭,應了下來。


  一想到即將與池寒衾對戲,阮昭暮難免是有些緊張的,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見此,池寒衾湊近了一些,用他們二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開口說道,“你這是緊張了還是害怕了?”


  不得不說,池寒衾的激將法很有效果。


  之後進行拍攝的時候,阮昭暮放下了一切的顧慮,認真的投入到劇情之中,好似已經與劇情中那個少女融為一體。


  “小姐,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池寒衾的後背已經中了一箭,可就算如此,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下去,阮昭暮被池寒衾緊緊的摟在懷裏,淚水早就已經沾滿了衣衫,她不停的哭泣著,卻是束手無策。


  “膽敢得罪我家小姐,我定不會讓你們全身而退。”


  說罷,池寒衾輕輕的鬆開阮昭暮,始終是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而後他大手一揮將後背的箭拔出來,扔在一旁,拿起手中的長劍上前奮勇殺敵。


  刀光劍影之中,阮昭暮瞧不清池寒衾的情況,她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不停的喊著池寒衾的名字,“阿朝,阿朝……”


  黑夜中的長街,蔓延著濃重的血腥味,阮昭暮跌跌撞撞的向前跑過去,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池寒衾,她緊緊的握著池寒衾的手,滿臉的悲痛,“阿朝你不能死啊,你之前答應過我的,等到夏天,要帶我去江南……”


  聽著阮昭暮哭哭啼啼的聲音,池寒衾緩緩的睜開一雙沉重的眼皮,他失笑一聲,輕輕的抬起手去觸摸著阮昭暮的臉頰,甚是艱難的開口,“小姐,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如今怕是要食言了……”


  “阿朝,我還等著你帶我去江南賞美人聽小曲,阿朝你不能死,你不能離開我……”


  池寒衾和阮昭暮之間的對戲結束,導演也是不得不為二人之間的演技感覺到驚歎,就差拍手叫好。


  聽到導演喊哢,阮昭暮緩緩的站起身來,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的伸出手去示意著躺在地上的池寒衾。


  池寒衾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他輕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搭在阮昭暮的手上,任由她將自己拉起來。


  “小阮,寒衾啊,你們倆合作的真是好,我當了這麽多年的導演,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這麽登對的演員。”


  說到一半,導演也意識到自己話說錯了,他略微尷尬的笑了兩聲,“你瞧瞧我這,果然人老了,連話都說錯了。”


  阮昭暮隻是垂著眼眸,並沒做出任何回答。


  若是可以的話,她倒是不想和池寒衾有任何的牽扯。


  一側的池寒衾率先開口,他滿不在意的笑了笑,繼而給導演一個台階下,“導演,我們都能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銀幕前看起來特別的登對,對吧?”


  “是是是,果然還是寒衾你聰明啊。”


  聽著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阮昭暮隻覺得自己的處境越發的尷尬了起來,她緩緩的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麵的池寒衾,對上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眸時,她頓了片刻,隨後又扭過頭去望著導演,“導演,現在拍攝結束了,我可以先回去嗎?”


  興許是因為哭戲拍的的時間太久了,阮昭暮說話時的聲音有些嘶啞,再加上那一雙紅彤彤的眼眸,更是讓導演不忍心拒絕。


  “接下來倒是沒什麽工作了,不過小阮你自己一個人回去,還是不太安全的,要不然等會兒我安排劇組的人送你回去?”看著阮昭暮這副失神的模樣,導演也甚是緊張,生怕阮昭暮會出什麽問題,況且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更是不放心。


  阮昭暮抿著唇,本想毫不猶豫的應下來,卻沒有想到池寒衾先她一步開口說道,“導演,您放心好了,自家小師妹,我會照顧好的。”


  他的麵容上略微關心,看起來又是恰當好處,並未逾距。


  聞言,導演好似是明白了什麽,他輕點著頭,“那好,寒衾你就先送小阮回去吧,我就不送你們了。”


  離開劇組以後,阮昭暮便是露出一臉的疏離,她不冷不淡的開口,說著話的同時,她向後退了兩步,始終和池寒衾保持著距離,“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緋聞還在,不論怎麽來說,都不應該過度熟絡。”


  池寒衾並沒有想到阮昭暮會變臉如此之快,他愣了愣神,又是忍不住笑了一聲,“阮昭暮啊,你簡直就是個小白眼狼。”


  雖然池寒衾是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開口,但是當阮昭暮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時,阮昭暮還是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阮昭暮也知道,在這段時間裏,她遇到的所有磨難,全部都是池寒衾一手解決的。


  “那……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阮昭暮咬著唇開口,說完話就想要離開,卻不料池寒衾直接伸出手去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我先送你回去,反正都已經有這麽多恩情,多一些也算不上什麽。”


  池寒衾的力氣很大,她試圖想要掙紮,可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隻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敵不過池寒衾半分。


  坐上車以後,阮昭暮隻是垂著眼眸,她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有很多想要問池寒衾的話,一時間卻是說不出來。她想要問一問池寒衾,為何要屢次三番的出手救自己於危難之間,為何又要對自己這麽好。


  池寒衾向來細心,早就已經察覺到阮昭暮的反常,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想起她最近遭遇的一切時,也沒有多說,隻是緘默不語。


  車裏甚是安靜,除了偶爾聽到的幾聲喇叭聲,倒是沒有其他的聲音。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緩緩的在阮昭暮家樓下停下來,池寒衾看了一眼身邊依舊紅著眼眶的人,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阮昭暮,你沒事吧?”


  阮昭暮這般模樣,很難不會讓人擔心,況且不管怎麽來說,池寒衾與她之間的淵源不淺,甚至可以說,池寒衾作為池家人,是對阮昭暮有許多虧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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