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赤夜微微愣了一愣道:“不用,你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按照人間的說法,說我們之間是夫妻也不為過,所以不用……”
寧語夢笑著道:“那我寧語夢能跟堂堂鬼帝成為夫妻還真的是命好呢,不過啊,我們之間不是夫妻,也不可能成為夫妻,我們的關係頂多就是我是你孩子的媽,這樣的關係,且不說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單說是身份地位的懸殊,我們之間就是萬萬不可能的,你是高高在上的鬼帝,而我,而我隻不過就是一個沒人要的爛貨罷了……”
寧語夢說的漫不經心,可赤夜卻是心痛道抽搐,若不是他當年的突然離開,若不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她的這五年又怎麽會變成如此,他用三年的時間站上了這鬼帝的位置,用一年的時間穩固了這個位置,他曾以為,她覺得他死了,不見了,頂多傷心幾天,之後又會變回原來的生活,所以,四年的時間,他都沒有去管過她……
可是當他終於想到了她,想要看看她這些年都做了什麽的時候,他卻是發現她已經跟別的男人住到了一起,那個時候他憤怒他不甘,他恨不得衝上去問問她,問問她寧語夢究竟把他放在了什麽位置上,後來他冷靜了下來,他拚命的不去想寧語夢,可是他突然之間發現他做不到,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些東西看不見的時候覺得什麽都不在乎,可是當他真真正正的看見了又是一回事……
他不是沒有安慰過他自己,他自己也不停的告訴他自己,他對寧語夢就僅僅隻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可若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妹妹,那他又為何會在看到寧語夢跟別人在一起了之後那般的激動,憤怒?他知道,有些事情騙得了別人,可是卻騙不了自己,他對於寧語夢不是兄妹的感情,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把她當成了他自己的女人。
他想要忘記她,可是卻總是不自覺地去關注她,看著她,可是慢慢的他發現那個男人對她並不好,曾經的曾經他是那般小心翼翼的將寧語夢捧在了手心裏,可是那個男人卻是打她吼他,他淩少天認識的寧語夢從小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從小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是他現在卻是看到寧語夢洗衣,做飯,刷碗……
那天他一個人去到了他們曾經兩家一起出去玩的酒店,找了一個沒有人居住的房間,喝著悶酒,可是就是那般的的好巧不巧,寧語夢也出現在了那家酒店,就住在了同一個樓層,他糾結著,猶豫著,最終還是酒精上腦,他曾經捧在手心裏的女人,他曾經碰都舍不得碰的女人,在別人的身下承歡五年,他憤怒,他不甘,所以那一晚,他要了她……
他以為寧語夢會當做這就是一個夢,然後就這樣過去了,又或者是一個意外,是她人生的小插曲,他也曾想過,那個男人知道了,然後不要她了,又或者是別的什麽,隻是他沒有想到,她竟是主動跟那個男人提出了分手,她看到她哭了,他看到她一個人如同幽魂一般的在馬路上遊蕩著,他鬼使神差的跟著她……
她斷絕了一切跟那個男人的聯係方式,他以為她會先回家,會跟她的父母哭訴,可是她去的第一個地方竟然是一個陵園,是他淩少天的墓碑前,在那裏她自言自語的說了很多話,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他聽的,她說她又來煩他了,她說她知道他沒有死,她說她還沒有找到他,她說了她分手了,還有經過……
最終她調整好情緒,重新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回到家裏,若無其事的做著該做的事情,那一刻,他隻覺得他的心都要痛的停止了跳動,他開始迫切的想要知道他離開的這五年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五年前,他突然失蹤,寧語夢幾乎是瘋了一般的找他,幾乎是找遍了整個縣城,她報了警,問了所有她能問的人……
在所有人都說他已經死了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倔強的說他還活著,沒有了他的庇護,那些個曾經他惹下的仇家全都找上了寧語夢,寧語夢一次次的在上學的路上,又或者是放學的路上被人圍追堵截,她從顫抖著哭泣一直到心狠手辣,當他看到那影像之中的她第一次拿起板磚砸向別人的腦袋的時候,他的眼裏卻隻剩下了心疼……
當他看到她代替他當上校霸的時候,他的心裏沒有任何的興奮,隻有苦澀,是什麽才能讓一個曾經柔柔的女孩一步步走到那樣,隻有她自己知道,可盡管就是這樣她都沒有放棄要找到他,她幾乎是發動了所有她能發動的人去找他,可是依舊沒有結果,她跟她的父母說她要去別的地方去找他,她的父母不同意,她的父親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她也沒有退讓半分……
她自作主張的退了學,卻是被她的父母關在了家裏,可她依舊沒有妥協半分,在她的父親說出要跟他斷絕父女關係的時候,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家出走,去到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城市,去找他……
而她便是那個時候跟那個男人認識的,那個男人在她差點淪落街頭的時候收留了她,還答應跟她一起去找他,那個時候她一定很感動吧,那個男人把她接到了他的家裏,他們家裏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後來他們也真的就成了一對,可她從未放棄過找他……
或許在她的心裏,她是把他當成是哥哥的吧,所以她並不覺得她找了男朋友是什麽不對的事情,隻是慢慢的他發現她並不愛那個男人,她對他或許隻是感激,也或許隻是在那個時候,到了那樣的位置,隻能做那樣的決定,他原本以為她跟那個男人,之前,至少是有過一段幸福的日子的,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