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價違約金
我們就這樣僵持，不知過了多久，電視裏忽然傳出一陣振奮的音樂：“蘇先生作為南市知名創意公司，竟然頭一次違約，據XEDR知情人士透露，因為到了已經到了截稿時間，而蘇先生方麵卻遲遲沒有拿出方案，這意味著他們至少會賠償八十萬的違約金。不過，蘇先生作為一個上市公司，八十萬的違約金應該是小菜一碟，但是因此蘇先生的信譽和名聲……”
“什麽？”
蘇智遠條件反射地坐直身子，雙腿弓起的瞬間，我一個重心不穩像皮球似的被他從身上彈開，重重滾了下來，好在地上鋪了層長毛地毯，才不至於讓我摔得太痛。
“蘇智遠……”我揉手擦腿從地上爬起，想找他逞一下口舌之快好緩解下我身上輕微的疼痛。卻沒想到剛近到他身邊，他就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屏幕，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過單單拋開蘇先生是否違約的問題，讓更多大家好奇的是，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文案值如此金額呢？小編記得在南市創下記錄的曾是AD汽車廣告，全部廣告語隻有八個字，而廣告費竟然高達一百萬之多，這樣算下來一個字就值十萬人民幣。到底蘇先生是否違約以及是怎樣的一個巨額文案呢，這個恐怕要蘇先生才知道了。”
“蘇先生？那不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嗎？”我循聲轉頭，熒幕上的畫麵已換，兩個卡通人物抱著某款保健品跳得十分歡脫。
“蘇先生違約了嗎？”我低聲嘀咕。
可是蘇先生怎麽會違約，我被炒魷魚之前案子已經被郭璐交上去了，又怎麽會涉及違約金一說呢？想到此，我的腦海隨之有靈光一閃。
“那個廣告……”我豎起手指，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廣告來。
那個廣告分明是我寫給XEDR的廣告，又怎麽會成為SG的低音係列……“會不會……”我在腦海裏把所有的信息都整理了一遍後，勉強推理出一個結果，那就是郭璐偷了我的創意，然後有人偷了郭璐偷的我的創意。
趁我走神的時候，蘇智遠雙手冷不防搭在我肩上：“吳顏，你剛才說什麽？你之前是蘇先生的職員對嗎？那個廣告怎麽了？”
他一邊連珠炮似的發問還不忘一邊晃我的肩膀。我知他心急，等他終於停了手耐著性子等我回答時，我已經被搖了個七暈八素。
“是，我之前是蘇先生的員工，但是後來被炒魷魚了。”我一邊揉著突突直跳的額頭，一邊緩緩繞過茶幾坐回沙發裏。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點不淡定，蘇智遠咳了咳，跟著坐到我身邊，雙手交握在膝上，沉著眼眸望我：“據我所知蘇先生的宗旨是信譽為首，因為從來沒有違約從來沒有毀約，所以奠定了在創意界的地位。不過這一次怎麽會直接被媒體爆出來呢，吳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能知道什麽啊？給XEDR的方案是我寫出來的，沒想到截稿之前被同事郭璐先一步交上去，還誣賴了我一把，於是我就被炒魷魚了，不過那個廣告已經被拍出來了，但是卻成了SG低音係列的廣告。”我實打實地回答完，轉念又想起什麽來：“不過，你問這個幹嘛？”
剛才他突然那樣起身估計也是因為看到關於蘇先生的新聞吧。
但是我記得蘇先生創意部門幾十個員工中並沒有姓蘇的同事啊。
“因為蘇先生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還在胡亂猜測他突然問及這些的原因，他已經淡淡開口向我解釋：“我不能讓蘇先生受到一點傷害。”
他說這話時，眼中流光溢彩，如果我不是知道蘇先生是指公司名字的話，一定會以為他是在對另一個蘇姓男人說著海誓山盟。
“你和蘇先生什麽關係？”我淡淡開口，沒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
“我和他……”眼看他就要對話入座，轉而搖了搖了頭，重新開口：“蘇先生是我爸爸的心血，現在我爸爸重病不醒，我不能讓蘇先生受到傷害，你別看一個公司名聲很大，但毀掉它的，也同樣是名聲。”
“雖然你們都姓蘇，但我們老板不姓蘇好不好？而且如果是一樣的姓就是父子的話，我說吳克群是我爸爸你信嗎？”
“吳克群哪來你這麽大的私生女？”他忽然情不自禁地抬手，卻在揮下的刹那間驀地收回。“吳顏，我們簽訂契約吧。”他雙手交握放於腿上。
“什麽契約？”我撞上他琥珀色的眼睛，他的眼神沉穩又深邃，靜如湖水。看著實在不像是開玩笑。我的心裏滑過一絲僥幸但又瞬間被提起。
按照電視劇或者小說的劇情，他該不會是要我簽訂什麽結婚契約，進而我們相愛相殺，再進而他爸爸被氣醒，二話不說扔給我幾百萬的支票讓我離開蘇智遠，再進而，我再也不用擔心弟弟的學費，再也不會被幾萬塊錢逼得無路可走。
“笑什麽？”
我的麵前有手指晃了晃。
“沒什麽。”我搖頭。
“昨晚我和你說過的，惡魔契約。就是你一旦和我簽訂這個契約，就會背負著我的身份我的外貌我的一切，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你不會生病，你也不會死，但是你會永遠孤獨，因為你的一切都會在72小時之後被時間抹掉，沒有人會記住你。”
“蘇智遠，你那麽有錢，為什麽不試試看心裏醫生？”
“我的心理比你還正常，吳顏。”他目光一沉，樣子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在說假話。“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惡魔的，因為模樣會被時間抹掉，所以有的靈異視頻裏那些桌子凳子才會在沒有人的情況下移來移去。”
“為什麽？”
他無奈地深吸口氣：“因為做完一些事後人被抹掉，所以才會有靈異視頻知道嗎？還有，如果惡魔對人做了什麽，人也隻會記住那件事，但不會記得惡魔。”
我本來是不信他的話的，但當他說完最後一句，我頓時信了幾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倒讓我想起一些事來。“比如天生就會做的事，會不會也是惡魔教的？”我不是那種天才女生，但與生俱來就會用竹枝編製各種小玩意，小到魚蟲大到花籃，我覺得做這些很簡單，但別人稱這種本事為民間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