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碎屍案
靳霖沒來由的一句話讓蘇白晴驚訝,仰頭看他:“為什麽這樣說?”
他要處理什麽事情,會有危險還是……
靳霖沉默了,大手拍著她的脊背,低聲安撫她幾句而後離開。
房間裏空調大開,溫暖如春。可蘇白晴卻感受到徹骨的寒意,冷的她牙關都在打顫,身體不住的顫抖。
——
夜深了,天空中飄著雪花,燈光映射在雪花上,折射出閃亮的光芒,如同白晝。
劉穎提著蛋糕走在街上,手被冷風吹的通紅,她不時換手提著蛋糕。
“一個女孩子家這麽晚就不要出門了,最近不太平。”小攤上的王姐好心叮嚀著。
劉穎笑了笑,說著:“家裏等著用錢,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不幹了。”
王姐見她這麽說也沒再說什麽,叮囑她路滑小心走。
劉穎裹緊圍巾,快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王姐看著她的背影輕歎了一聲,和丈夫說著:“這女娃怪可憐的,年紀輕輕父母就都癱瘓了,這重擔全都壓在她身上了。這大冷天還要出去跑家教,這要是我女兒可要心疼死了,一個女娃這麽晚出門都不安全啊,萬一出了什麽事,可得後悔一輩子!”
男人拍了拍她,說著:“別人家的事你瞎操什麽心。”
王姐看一眼時間,夜深了又下著雪,這個時間段街上也沒有什麽行人,索性收拾起小攤和丈夫回家去了。
劉穎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前麵就是施工區,要繞路走,那條路上沒有路燈。走習慣了倒也不害怕,隻不過聽了王姐說的話,此刻她心裏倒是有些發怵。
不由得想到今天聽到的小道消息,聽說這兩天死了兩個人。死的很慘,好像還被分屍了,屍體都被切成一塊一塊的了。
想到這裏,她頭皮發麻,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老話講說要留個全屍,這殺人的人也太凶殘了,對遺體還那麽殘忍。
越想越是害怕,劉穎摸出手機照亮。
路上實在是太安靜了,隻有她踩在雪地上的聲響,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跟著她一樣。
劉穎加快了腳步,小跑著朝家的方向跑去。
雪地滑,慌亂之下她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蛋糕滑出去老遠。劉穎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去撿地上的蛋糕。
撿起蛋糕,她正準備要回家。
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夜色之中她看不清來人的長相,揚起手機照過去。
“我們玩個遊戲吧。”那人說著。
劉穎看清來人的長相,手上還粘著雪花,冰涼的雪花化成水。冷風吹過,雙手冷的刺骨,麻木感受不到疼痛了。
“我……”她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麽。
那人倏然笑了,陰森森的話語傳來:“來玩吧,輸了就把你的命給我!”
劉穎失聲尖叫:“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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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雪,一大早環衛工人開始清掃,遠遠的看到街邊有一處凸起。走過去一看,一個人倒在雪地中。
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蓋起來,幾乎要與這片雪白融為一體了。
他壯著膽子走過去,想要叫醒她,伸手碰了碰。
身子冰涼而僵硬,臉色灰白沒有任何血色……
一大早錦城分局的電話就響個不停,章強打著哈欠從休息室裏走出來:“錦城分局,什麽事?”
“死人了,死的可慘了,地上一點血都沒有。好像、好像被吸血鬼吸幹了血一樣。”
章強頓時精神了,冷靜詢問:“在哪兒發現的屍體?”
掛了電話,他匆匆跑去裏間:“靳隊,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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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她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冷到了骨子裏,連呼吸都發覺困難。
蘇白晴猛然驚醒,發覺她竟然躺在巷子裏。
狹小的巷子充斥著食物腐爛的惡臭味道,積雪覆蓋著垃圾,也難掩那刺鼻的氣味。
不知道躺在這裏多久,她渾身發抖,雙腿麻木,勉強撐著牆壁站起身。
纖細的手指上染滿了鮮血,黑大衣上也有早已幹涸了的血跡。
她的瞳孔放大,呆怔著看著手上的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
蘇白晴不記得自己曾過來這裏,也不記得手上的鮮血是怎麽染上的。可觸及到那暗紅的顏色,不由得想到在水島上她滿身鮮血的樣子。
濃厚的血腥味充斥鼻尖,讓她有些反胃。
扶著牆吐的昏天暗地,恨不得將整個胃部都吐出去了才會好受。
嘔吐之後用力搓著手指上的血跡,手指被搓的通紅,不見血跡才作罷。可指甲縫裏都是暗紅色的血跡,那紅色刺痛她的眼,險些要把她逼瘋。
蘇白晴抱著頭,癱軟在雪地之中,雙眼幹澀的疼。頓時感到無力感,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幾欲讓她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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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隊,死者被割喉了,初步判斷應該是失血過多而亡。但奇怪的是,現場沒有掙紮過的痕跡,一點血跡都沒有,這太詭異了。”章強抓了抓頭發,附近的積雪都被清理幹淨了。雪花潔白,一點紅色都沒有。而死者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身上、衣服
也是一點血跡都沒有,這太不符合邏輯了。
劃破動脈鮮血會呈放射狀噴射,即便凶手再小心翼翼,也不可能一點血跡都沒有留下啊。
靳霖倚靠在引擎蓋上,熟稔的點燃煙草,慵懶的吞雲吐霧。好似沒有聽到章強說的話一樣,兀自沉思著。
章強見靳霖沒有理會他,撇了撇嘴,不再繼續說。
早些年就聽說過靳霖的大名,年紀輕輕就破獲幾起重大案件,很得省局的重視。
聽人說靳霖為人謙遜又低調,在他看來,謠言完全不可信。
靳霖冷酷沒有耐心且不懂人情世故,不然為什麽幾次都讓他下不來台?
“這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他將煙頭扔在地上,沉聲開口。
章強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你都沒有過去看……”
銳利的眼盯著他:“這條街是主道,對麵有監控設施,且往來車輛多。如果你是凶手,你會選擇在這裏動手嗎?”
章強喉結上下滑動,臉色難堪。
手機響了,是蘇白晴打來的電話。
“靳霖。”電話那頭,她的聲音細小,語氣中夾著慌亂和彷徨:“我、可能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