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碎屍案
“不對。”蘇白晴打斷：“如果他背著包不會從城南離開。”
之所以推斷凶手從城南離開是因為凶手還有餘下屍體和車廂內的物品要處理，停留的時間不長，表明凶手在過來西郊之前就已經處理幹淨了現場。
“城南有住宅區嗎？”靳霖問。
章強想了想點頭:“那附近是準備拆遷的住宅區。”
“盯緊那片兒。”靳霖扔下一句起身離開。
蘇白晴緊隨其後。
一夜沒睡，此刻大腦有些混沌。
不知是她的錯覺，或是多想了，總是感覺靳霖對這起案子格外的認真和關注。連帶著他整個人都陰鷙起來，讓人不敢靠近。
頎長的身子倚靠在石墩上，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草。靳霖的煙癮並不算重，隻不過偶爾會吸。
蘇白晴不喜歡煙草的味道，更不喜歡吸煙的人。
但靳霖吸煙的樣子格外有魅力，給人一種頹廢而滄桑的感覺。
一支煙吸盡，靳霖皺眉咳嗽，耳根通紅。
蘇白晴走過去，纖細的手拍打著他的脊背，輕聲開口:“吸煙傷身。”
靳霖眯著眼把玩著煙盒，沒有回應。沉默片刻將煙盒收起來，開口說道:“我送你去休息。”
章強安排好了住處，在城中心，開車要二十分鍾。
一路上靳霖沒有言語，車廂中的氣氛格外凝重。
“這個案子你不用跟進，這幾天好好休息。”靳霖沉聲叮囑著:“我沒有精力顧全你，照顧好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她不用跟進這個案子？
他麵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這是齊局的意思。”
蘇白晴蹙眉，越發不解。
“小白，不要亂跑讓我找不到你。”靳霖倏然歎息了一聲，寬厚的大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嬌小的身子整個攬在懷中。
靳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讓她感受到溫暖，隻不過此刻她心中五味雜陳。
——
“靳隊，你說這拋屍和縱火是不是一個人做的？”章強跟著靳霖去辦公大樓調查情況，好奇的詢問。
如果說不是一個人做的，卻又趕在了一個時間段，這也太巧了吧。
靳霖並未搭言。
迎麵衝過來一個人影兒，險些撞到靳霖。章強冷臉嗬斥著:“慌什麽，差點撞到人知道嗎？”
那人看著章強穿著一身警服，頓時紅了眼，哽咽說著:“警察同誌，我、我看到死人了！”
章強一臉詫異，問:“在哪兒看到的？”
她指了指對麵的那條巷子，聲音顫抖:“就、就在那條巷子裏，垃圾桶旁邊。”
章強回頭看向靳霖，目光中多了一份的複雜。
靳霖麵色越發凝重，邁開長腿走向對麵的巷子。
巷子很狹窄，僅僅能通過垃圾車。即便是冬季，仍能聞到食品腐爛發臭的味道，有些刺鼻。
章強跟在後麵，捂著口鼻，一臉的嫌棄。
垃圾桶旁邊，一個微胖的男人癱倒在地上。眼珠瞪的老大，腋下還夾著一個公文包，腹部被劃開，整個腹部都被掏空了。
章強扶著牆壁幹嘔，臉色慘白:“凶手把內髒都給挖出去了！”
靳霖蹙眉，眼尖看到空蕩蕩的腹部內有什麽東西。戴好塑膠手套，伸進腹部，是一張紙條。
紙條被鮮血染紅了，褐色的字體很是刺目。
“來抓我吧！”
——
“經比對，死者叫趙洋，今年30歲在一家國企上班。家住城南，發現屍體是在十一點鍾，內髒被挖空，沒有目擊者。”
“死亡時間在七點至九點之間。”靳霖開口。
章強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麽是在七點至九點之間？”
銳利的目光涼涼掃了他一眼，並未回答。林桑看了一眼靳霖，解釋說道:“那個時間段剛好是炸彈爆炸的時間，警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去查炸彈的事情。而罪犯很有可能就是趁著這個時間行凶，而後將死者扔在巷子裏。”
巷子狹窄，兩側放著垃圾桶，除了每天清理垃圾的環衛工人以外，沒有人會在意巷子裏的情況。
幽深的眼盯著白板上的現場照片，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會議結束，氣氛越發凝結，說了再多還是毫無頭緒。
靳霖起身離開，林桑叫住他:“靳隊。”
他回頭。
“蘇白晴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齊局的意思是先讓她回鹽城，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影響。”林桑笑著開口。
靳霖眯著眼看他，聲音漸冷:“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林桑麵上一閃即逝的不悅，隨即厲聲說著:“靳霖，有些事情你應該清楚，蘇白晴她根本就不是刑警。何況她還殺了人，齊局念在你的麵子上才沒有拘留她，可她畢竟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寬厚的大手幾度攥緊再度鬆開，一言不發離開會議室。
——
靳霖離開之後，蘇白晴在酒店裏補眠，一覺睡到天黑。
最近她似乎是越來越嗜睡了，總感覺有多少覺都不夠睡，就想一直睡下去，睡到地老天荒才好。
“睡的好嗎？”靳霖提著外賣過來，輕聲詢問，
蘇白晴睡眼惺忪點頭，問:“案子有什麽進展嗎？”
寬厚的大手揉了揉她的長發，說著:“先吃飯吧。”
他的回避讓蘇白晴心中察覺到些許的不對勁，卻沒有多問。
“我還要去局裏查看資料，你早點休息吧。”吃過飯靳霖要離開。
蘇白晴拉著他的手，清澈的眼望著他。
靳霖停住腳步，輕笑:“小白乖，等案子結束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他的聲音難得溫柔，語氣輕柔，仿若把她當做一個孩子在寵溺。
可她心裏卻是沒來由的慌亂，不肯鬆手。
“靳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靳霖回望著她，喉結上下滑動，大手扣在她的後腦。滾燙的唇貼上她的，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靠在一起。
他用盡力氣，恨不得要將懷裏的人兒融入骨血之中。
他的力道太重，讓蘇白晴承受不來，疼的蹙眉。
許久，靳霖鬆開她，喑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小白，等我。我會處理好所有事情，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