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所謂攻心
小楊一臉尷尬,抱著花束進退兩難。
靳霖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說道:“為了保證局裏的安全性,外來人員仔細盤查,沒有署名的物品一律不讓送進來。”
林良站在一邊,內心腹誹道:“哪裏是為了局裏的安全,這分明是某人吃醋。”
小楊點頭,又問:“那這花怎麽辦?”
蘇白晴淡然看了一眼,輕聲說著:“你喜歡拿走好了,順便幫我把辦公桌上的那些也拿走吧,看著怪礙眼的。”
靳霖掃了一眼身側的蘇白晴,心情莫名的愉悅。
“那個,靳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兒沒處理完了,要不你們先走吧。”林良摸了摸鼻子,急忙說著。
靳霖正在氣頭上,他才不願去當炮灰。
電梯裏,靳霖詢問:“花是男人送的?”
毫無預兆的詢問,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仿佛隻是一句簡單的詢問,不帶有任何私人情緒的那一種。
蘇白晴有些分辨不清他話語中真實的情緒,老實說著:“不知道。”
靳霖眯著眼打量她,繼續說著:“如果是男人你要小心。”
“為什麽。”
“一個男人送花給一個女人這表明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清楚嗎?”
蘇白晴點頭:“你想說什麽?”
鷹眼盯著蘇白晴,卻沒有說話。
電梯裏的氣氛逐漸凝結。
沉默了半晌,靳霖問:“為什麽沒有收下玫瑰花?”
她不假思索的答:“要帶回家,沒戴手套,我怕冷。”
靳霖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
他以為蘇白晴沒有收下玫瑰花是拒絕對方的求愛,原來她僅僅隻是單純的怕冷才沒有收下。
那是不是夏天她就能夠收下了?
接連幾天,分局門口的垃圾箱裏都堆滿了玫瑰花。
送花的人沒有說是誰送來的,小楊也不敢接收,隻好扔到垃圾桶裏。
靳霖的臉色越發陰沉,林良戰戰兢兢,生怕會惹火上身。
蘇白晴卻好像是沒事人一樣,按時上下班,仿若全然沒有送花這碼事一樣。
這天下午靳霖去開會,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兩個。
林良湊到蘇白晴旁,小聲詢問著:“晴姐,這個QZ也太鍥而不舍了,一天兩束花的送。這都送了一個多星期了,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蘇白晴從文件中抬起頭,清澈的眼望著他,認真說著:“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麽要心動?”
林良吞咽著口水,繼續說著:“這給你送花這麽長時間了,靳隊那邊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就不擔心嗎?”
從送花那天開始,老高就組織著賭一局。賭這靳霖究竟多久會憋不住捅破那層窗戶紙,有賭三天的,有賭一個星期的,還有賭不會捅破的。
靳霖外表一副和煦的樣子,為人又正直,身邊一直都沒有什麽花邊新聞。可越是這樣的,骨子裏就越是悶騷。
喜歡的姑娘被人公開追求,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麽是準備來一個大的,要麽就是對這姑娘一點感情都沒有。
靳霖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林良越發拿捏不透他的心思了。
蘇白晴笑靨如花的看著他,輕聲說著:“誰說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良瞳孔放大,一臉震驚的詢問:“靳霖怎麽說?”
莫不是靳霖私下裏偷偷表白了?
蘇白晴輕咬著唇角,一雙清澈的眼裏閃爍著亮光。紅唇輕啟,低低說著:“他吃醋就是最好的現象。”
那天下班,靳霖突然對她說:“誰給你送的花?”
“不知道。”
“天天這麽送花影響不好,私人問題盡快解決,別給同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事端。”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蘇白晴看著他,問:“有人給我送花,你很介意?”
他麵無表情的答:“談不上介意。”
蘇白晴垂下眼瞼,莫名有些失落。
“不過,”他話鋒一轉繼續說著:“送花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對你的影響也不好。都說女怕嫁錯郎,這個人送花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露麵,你要好好想想他是不是對你認真的。卡片上寫的花言巧語不重樣兒,足以見得這個男人多麽花心,撩女孩兒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你認為呢?”
蘇白晴聽著他的話,勾唇問:“你怎麽知道卡片上寫的花言巧語不重樣?”
靳霖太陽穴突突的跳,隨即說著:“小楊天天掛在嘴邊念叨著,想不知道都難。”
他回答的不慌不忙,隻不過語速有些快,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
蘇白晴倚靠在座椅上輕笑,如同一隻嚐到了葷腥的貓咪一樣。
靳霖有意無意的試探了很多次,暗示著那個送花的男人對她並非真心,她左耳聽右耳冒,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送過來的花束她看也不看就扔進垃圾桶,更別提卡片上寫的內容。
靳霖說卡片上寫的花言巧語不重樣,顯然一一看過了。
原來,靳霖是吃醋了。
林良繼續說著:“趁熱打鐵,你準備什麽時候表白啊?”
蘇白晴把玩著鋼筆,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不急。”
書上說戀愛如同古代打仗一般,先發製人縱然有益,卻怕嚇壞了對方。攻心最難,以退為進讓其主動出招才是上上策。
林良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兀自想著:一個靳霖已經夠難纏的了,沒想到這蘇白晴也是不好招惹的家夥兒。戀愛不過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怎麽到了他們這裏,就變了味道呢?
兩人相互有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非要讓簡單的事變得複雜化。
真是傷腦筋!——
“靳霖啊,你過來我辦公室。”會議結束,齊局要靳霖留下。
在齊局辦公室喝了兩壺茶,還不見齊局切入正題,他開口詢問:“齊局,你叫我過來有什麽事?”
齊局麵上有些許的尷尬,輕咳了一聲詢問:“前段時間小蘇參與一起綁架案的事情你知道吧?”
靳霖點頭,蘇白晴是因出任務才撕裂了傷口。
“受害人就是我太太侄子的孩子。”
靳霖眉心一跳,倏然抬頭。銳利的眼劃過齊局,薄唇輕啟:“侄子?之前您說要介紹給蘇白晴的那個?”
齊局幹笑了兩聲點頭,解釋說著:“小蘇辦案我是放心的,情況緊急我隻好讓她……”
靳霖打斷,涼聲質問:“您侄子就是這段時間往局裏送花的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