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綁架少女案
“你為什麽不住在村裏?”銳利的眼盯著他,質問。
老翁站在雪地中,沒有答話。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他背過身擦著眼淚,背彎的更低了。
武賢湊近靳霖,小聲說著:“他就是梁富,他覺得在村裏住抬不起頭來,就主動搬到這邊來了。”
蘇白晴皺眉。
齊心村本是不知名的小村莊,但去年卻發生了一起重大案件,引來眾多人關注。
而梁富就是案件中的主角。
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在外打工,二十多年前就出車禍去世了。家裏隻有一個大兒子跟著他務農,收益不多卻也勉強可以維持生計。
大兒子不肯吃苦幹活,一家三口人隻能花梁富的錢。就連賠付小兒子的錢都被大兒子一家給敗光了。
大兒媳見跟著他沒有好日子過,扔下家和兒子就走了。
大兒媳一離開家,大兒子越發不顧家,隻知道花天酒地。對梁富和兒子不聞不問,每次回家隻是為了要錢。
梁富不給錢,大兒子對他動輒打罵,還變賣了家裏不多的田地。鄰居都說梁富是養了一個冤家,還勸說他要和大兒子斷絕父子關係,免得被大兒子給氣死了。
但畢竟是梁富家裏的事情,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而去年的元旦前後,梁家的慘案就發生了。
大兒子喝了酒回家要錢花,梁富沒有錢給。大兒子借著酒勁要砍死梁富,小孫子被嚇得哭不止。梁富年紀大了,周旋之下一時不備,被大兒子一刀砍在了頭頂。
他見不回手就要被大兒子砍死,抄過牆角放著的鐵鍬對準大兒子的腦袋拍了下去。兩下大兒子就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鄰居都知道梁家的情況,當慘案發生還在感慨。梁家這作孽的人總算是沒有了,倒是可憐了那個小孫子了。
梁富的案子固然鬧得大,但畢竟梁富是正當防衛,七十多歲的人膝下還有一個等著照顧的小孫子。
村民集體為梁富求情,免了對他的刑罰。警方幾經思索,最終還是破例隻收押了梁富一個月的時間就放他回家了。
自從梁富從監獄裏出來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村裏搬了出去,在火車道對麵建了一個小草屋,這一住就是住了一年多。
“那個人長的什麽樣看清了嗎?”靳霖又問。
梁富想了想搖頭,結巴說著:“俺年紀大了花眼,還不等看清長相,那個小夥子就跑出去老遠了。”
“東邊是哪兒?”火車軌道是往東去的。
武賢想了想說:“往東是東鎮了,東鎮陸離這裏有十幾公裏,這下雪天不好過去吧。”
齊心村四麵環山,山路不好走,一下上雪就會封路。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出不去。就連周圍村子裏的人想要過來都很困難,這山路太難走。
而蘇白晴之所以懷疑是同村人作案的原因就在於這,外來人口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若是夏季秋季的可能性還會大一些,但冬季作案首先道路不通暢,帶著一個孩子怎麽走十幾裏的路都是難題。
又詢問些問題,幾人離開。
走到村口,蘇白晴回頭看,梁富還站在小千屍體的地方。垂著頭不知道在看著什麽,久久都沒有任何動作。
中午林桑打來電話,大雪封路他趕不過來了。
外麵的大雪下個不停,這個時候即便是把路上的積雪給清理幹淨了,但車子也無法通行。
幾人窩在村委會,爐子裏的火燒的正旺。和外麵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因這雪,所有的線索都止步不前。
“農戶新殺了大鵝,這天兒冷,給你們吃點鵝肉好好補補。”武賢從外麵回來,地上的積雪有十幾公分,褲管上都沾滿了雪花。
他臉上紅光滿麵,一副得意的樣子。
蘇白晴皺眉,心中有些許不悅。案子都還沒有半點的進展,而他隻想著要吃吃喝喝。
林良哼了一聲撇過頭顱,眉宇間滿是不悅和嫌棄。
靳霖慵懶靠在桌子上,笑眯眯點頭應下:“好啊。”
武賢麵上的笑意更甚了,著手出門去準備了。
“靳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就想著要吃啊!五個孩子現在已經死一個了,萬一……”林良欲言又止。
靳霖臉上的笑意收斂,漆黑的眼盯著爐子裏的火。薄唇輕啟,輕描淡寫的說:“你有線索就去抓凶手吧。”
林良一口氣沒提上來,還想說什麽。蘇白晴伸手拉著他,他氣憤不已坐在一邊,兀自生著氣。
沒有多久,武賢就從外麵端著一大盆的鵝肉回來,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武賢後麵跟著兩個年紀不大的人,都著裝。手腳麻利的放桌子,擺好碗筷。
一大盆鵝肉擺放在正中央,武賢又從櫃子裏拿出一瓶酒。招呼著靳霖喝酒:“我記得你之前就能喝酒,外麵雪這麽大也查不了案,今天喝點晚上睡覺睡得香。”
靳霖倒是也不客氣,坐在武賢對麵,兀自倒滿一碗酒。
這碗大,一瓶酒下去了三分之一。
他又拿過武賢的碗,倒滿放回去。
武賢麵露難色,說:“這酒是村裏釀的酒,後勁兒可大,你悠著點喝。”
靳霖卻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端起碗說道:“武警官,十年前是你帶著我進了這一行的。這碗酒敬你,我先幹為敬。”
修長的手指捏著碗,眉頭都不皺一下。“咕咚咕咚”幾下,一碗酒就喝幹了。
武賢看著碗中的酒有些犯難,畢竟靳霖喝了,他也不好不喝。隻好撐著喝下去,酒喝的急,嗆得臉通紅。
靳霖拿起酒瓶子,繼續倒酒。
武賢急忙製止他的動作:“這酒再這麽喝可就沒有了。”
靳霖倏然一笑,從口袋中摸出幾張紅色鈔票扔在桌上。厲聲開口:“林良,去給我買十瓶酒回來。”
林良不知道靳霖究竟想要做什麽,卻也乖乖去買了酒。
農戶知曉是局裏的人買酒,很快就給裝好了酒,沒多會兒功夫林良就捧著酒回來了。
而靳霖和武賢一口鵝肉都沒有吃,兩瓶白酒就已經下肚了。
武賢坐在桌上就有些晃悠,碗都握不穩了。
靳霖要給他倒酒,他急忙製止,說道:“靳老弟,你想要幹什麽,你就和我直說吧。這酒不是這樣喝的,再這麽喝下去我命都沒有了。”
靳霖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敲擊著桌麵。一字一頓問:“武警官,我叫你一聲警官。你就是公職人員,前年拐賣少女案的卷宗裏,你究竟遺漏了什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