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簡單的本質

  “你這……能叫好聽？”


  古靖尷尬地停住了。


  沒錯，他五音不全，所以一句話五個字，全都不在調上。


  但是這也沒辦法，古靖從未想過，學會唱歌居然這麽重要，要是他早知道這會決定能否得到一個法寶，那古靖肯定會好好練習。


  “你們隻要知道調子就行，我唱得好不好聽無所謂。”


  風夜一臉無奈：“你都唱成這樣了，我怎麽知道你的調子是什麽？”


  古靖無言以對。


  此時，他終於意識到，這個麻煩是繞不過去了。


  “呃……”


  古靖努力想要解釋，但結果卻一句話都想不出來。


  “總之……樂曲就是調子……就是……”


  風夜和雲素耐心地站在一邊聽著，一邊聽一邊點頭。


  結果最後是古靖自己說不下去了。


  “然後呢？”


  古靖苦笑著搖頭。


  其實他自己都沒搞清楚。


  風夜點點頭：“你慢慢想，我們可以等。”


  古靖點點頭，站在原地絞盡腦汁。


  他努力回憶著關於音樂的一切，然而始終繞不開一個問題：他沒辦法讓風夜知道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聲音就是振動，音調就是頻率……”


  古靖像是考古一樣，從記憶最深處把所有關於音樂的知識都勾了出來。


  然而到最後，他還是不知所措。


  沉默了片刻，古靖放棄了。


  他決定放棄幻想，不再想著要找什麽簡單有效的辦法。


  “就從最麻煩的地方來吧……”


  古靖無奈地舉起右手，召喚出一道雷霆：“聲音就是振動，就像這樣……”


  他控製著雷霆振動，然後閃電就發出了聲音。


  一邊的風夜和雲素都很驚訝。


  不過馬上，風夜就開口：“你確定這是振動？本來閃電就會帶來雷聲吧？”


  古靖一臉無奈：“這個有點複雜……”


  不出他所料，事情果然很快就變成了最麻煩的樣子。


  “不過你看，我可以讓它安靜下來。”


  古靖還是強撐著擠出了所有的耐心。


  這是為了一個法寶，眼前的是風夜。


  在他手中，閃電真的安靜了下來。


  風夜湊到前麵看了一眼，然後詫異地點頭：“確實……因為不再震動？”


  古靖點頭，他簡直開心地快要哭出來了。


  這一段真是太難了。


  “然後你再看……”


  說著古靖讓閃電重新振動起來。


  然後雷霆重新發出聲音，並且從沉悶到尖銳。


  風夜一臉茫然：“這是？”


  古靖臉上多出了不少自信：“音調就是頻率。”


  風夜還是茫然：“音調是什麽？頻率是什麽？”


  古靖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才剛有點自信，就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不過古靖還是維持著耐心：“音調就是把聲音變成樂曲的東西，頻率就是振動的速度。”


  風夜慢慢點點頭：“有一點點明白了……”


  “那如果是這樣……”


  說著，風夜若有所思地舉起右手，一團清風繞著她雪白的食指轉圈，組成一個風環。


  然後風中傳來了聲響。


  如同笛子的聲音，風聲從沙啞變成尖銳。


  “這樣？”


  風夜看著古靖開口。


  古靖連忙點頭：“對對對！”


  風夜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是……”


  風環原原本本地按照古靖剛才唱的調子，把那一句重複了一遍。


  古靖聽著，一臉尷尬。


  這種事情就叫作處刑吧。


  然後風夜放下手：“這應該不算是樂曲吧？”


  古靖點頭：“不算不算……”


  風夜歎了口氣：“那要怎麽做？”


  古靖抬頭沉默。


  “呃……”


  “有規律的音調，組合起來，就是樂曲。”


  風夜一臉茫然：“什麽音調？”


  古靖拚命回憶著自己曾經聽到的一切：“頻率不一樣……差別一樣。”


  風夜愣了一下，然後她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你是說這種？”


  說著她手上的風環再次發出聲響，隻不過這一次不是連起來，而每一聲之間，音調都有了區別。


  古靖驚喜地跳了起來：“對對對！”


  “就是這個！”


  然而風夜還是一臉茫然：“這好聽？”


  古靖一時噎住了。


  然後他深吸口氣：“滄海一聲笑……”


  “再來一遍，按你那個正確的調！”


  風夜茫然了：“正確是什麽？”


  古靖一臉無奈。


  不過到了現在，他也終於完全明白了該怎麽做。


  古靖舉起右手，再次以雷霆發出聲音。


  反正這時候所有的聲調都不過是靈術控製的速度，古靖輕而易舉，就製造出了那一句正確的旋律。


  那個瞬間，風夜和雲素都驚呆了。


  片刻之後，雲素開口：“好聽！”


  古靖得意一笑：“還有呢。”


  “……滔滔兩岸潮……”


  一曲雖然簡單，但古靖也隻記得大半，七零八落。


  雖然不很完整，但名曲依然足以打動人心。


  雲素和風夜呆立很久，才神色複雜地反應過來。


  “這就是所謂的樂曲？”


  雲素長長地歎了口氣：“你說古人過得比我們好，我還不太相信……”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古靖得意一笑：“當然如此。”


  “我這兒還有別的呢！”


  雲素愣了一下：“還有？”


  “再來！”


  古靖舉起右手，然後放出了另一段畢生難忘的曲子。


  男兒當自強。


  一曲奏完，古靖長長地出了口氣。


  雲素和風夜在一邊長歎。


  此時，三人幾乎都已經徹底忘記了他們一開始到底要做什麽。


  不過最終，風夜還是反應過來。


  “等一下，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古靖點點頭：“隻是這麽說的話，我實在不懂，這一片群山怎麽可能有完美的樂曲？”


  風夜歎了口氣：“也許是風吹過不同的山峰，會有不同的音調吧。”


  “聽聽就知道了。”


  說完她舉起右手。


  風池劍和定海不動劍心兩個法寶的靈氣湧入風夜手中，掀起狂風。


  長風穿過群山，發出呼嘯之聲。


  那是純粹的天籟，其間清濁不一，高低混雜。


  隻是這聲音雖然好聽，卻絕不是什麽樂曲。


  “這算不上什麽完美的樂曲。”


  雲素搖搖頭。


  古靖點頭：“法寶說了，現在他的樂曲已經不再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