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鑄造
歸九霄仰頭冷笑：“那就看看，你能不能阻止我好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遠去的雷霆，縱身一躍。
如同轟雷，歸九霄以他獨特而恐怖的行動方式，帶著巨大的轟響，朝著呂青所在的方向離去了。
隻剩下中年人站在原地，伸手握著風池劍，沉默良久。
最終，中年人一劍將風池打入地下，然後消失不見了。
……
與此同時，山頂，房間之中。
左昭身邊站著另一個歸九霄。
這一個歸九霄一臉陰沉地看著左昭：“你打擾我的修煉，最好有足夠的理由。”
左昭笑著點點頭：“讓你和另一個自己重新變成一個人，這樣的理由夠不夠？”
歸九霄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我與他的分歧恐怕不是你能夠彌合的……”
左昭點頭：“那是個神奇的法寶，這種力量是幫助你們自己選擇了分為兩半，並且始終沒有阻止你們重新變成一個人。”
歸九霄點頭：“阻止那件事發生的力量是我們自己。”
左昭笑笑：“但是你們之中還沒有哪一個成為仙人。”
歸九霄冷笑：“那又如何？”
左昭搖頭：“我不是說不是仙人就有什麽不好。”
“隻要你們兩人中還沒有出現仙人，那就還有重新彌合的可能。”
“這次呂青與古靖的決鬥，就是最好的機會。”
歸九霄愣了一下：“你有什麽辦法？”
左昭點點頭，指指遠處：“另一個你已經出去了，我讓他自由行動。”
“依你之見，他會怎麽做？”
歸九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搶在決鬥之前找到古靖或者呂青，和兩人各戰一場。”
“無非是自甘墮落的那一套，從來如此。”
左昭點點頭：“那如果換了你，會怎麽做？”
歸九霄沉默一下，然後搖頭：“我對劍客之間的對決沒有興趣。”
左昭搖頭：“古靖不是個劍客。”
“他沒有劍心，這次決鬥，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歸九霄依然毫無興趣：“那他也不過是個孱弱的廢物而已。”
左昭歎了口氣：“那你可知道，如何鑄造法寶？”
歸九霄愣住了：“什麽？”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件事居然還能牽扯到法寶的鑄造上麵。
左昭抬頭露出回憶的神色：“這場決鬥，必定能製造一個新的法寶，而且是古靖想要的法寶。”
“他身上有雷神之心，還有一份我看不清楚的機緣。”
歸九霄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說重點。”
左昭無奈地笑笑：“重點就是，決鬥之後的古靖，絕對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你知道他現在最強的招式是什麽嗎？”
歸九霄搖頭。
左昭臉上露出了感慨的神色：“他到現在用的還是我曾經教他的體術，最強的雷門靈術是靈體術。”
歸九霄臉上的不耐煩終於消失了。
他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這樣的話……倒是值得一戰。”
左昭點頭：“你可以悄悄跟著他們。”
“或者提前做點準備，一切任你安排。”
“我要提醒你的隻有一件事。”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古靖能不能真的鑄造出一個法寶，還在兩可之間，決鬥之後，他士氣如虹的狀態，也不過片刻。”
歸九霄馬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我不會放過機會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
隻留下左昭站在原地，沉思良久。
……
天已經黑了。
古靖一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了雷引，盡管如此，他還是死死抓著風夜的手臂。
直到中年人出現在他的麵前：“暫時而言，他不會追上來了？”
古靖陰沉著臉看了一眼來的方向：“誰？”
中年人笑笑：“剛才的那個人，很強的那個人。”
古靖點點頭：“歸九霄。”
他長出了口氣：“風池劍呢？”
中年人歎了口氣：“留在原地，藏起來了。”
“抱歉，以我現在的力量，要帶著它追上你，是不可能的。”
古靖沉默著點點頭。
然後他愣了一下：“那你是怎麽讓歸九霄放棄的？”
中年人張開雙臂：“虛張聲勢。”
“我畢竟是個活了好幾萬年的老東西，有些東西還是很有用的。”
“尤其是，有些人格外在意那些普通人看不到的花活。”
古靖愣了一下：“殺氣？”
“殺氣不是花活。”
中年人笑了：“歸九霄因為我的殺氣錯過了殺你的機會，結果發現我隻是個幻影。”
“你要覺得這是花活，那它就是，如果你覺得不是，那也能算作不是。”
古靖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心情很好。”
與之相對，古靖心情很爛。
他剛剛死裏逃生，而且還是以丟掉風池劍為代價。
更何況，在歸九霄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的無力感，古靖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了。
風夜坐在古靖身邊，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別在意。”
古靖苦笑。
中年人站在兩人麵前點點頭：“她說得對，別在意。”
“你跟著呂青學了一個月劍術，卻還是差了不少。”
“別忘了，這場決鬥，你是要握劍與劍聖對決，剛才經曆的那些，根本不算什麽。”
古靖點點頭。
道理他都懂。
不代表他真的能夠釋懷。
這場決鬥還遠遠沒有開始，麻煩卻已經接踵而來。
而且古靖很清楚，左昭肯定還有別的安排。
他不會放棄的。
中年人看著古靖臉上的表情，無奈地笑笑：“算了，看你這個樣子，我就告訴你個好消息算了。”
古靖一臉茫然：“什麽？”
中年人歎了口氣：“你知道法寶要如何鑄造嗎？”
古靖一臉茫然：“時間夠久？”
中年人搖頭：“力量，衝突，記憶。”
說完他看著古靖的表情無奈地笑了：“你不懂。”
“也無所謂，簡單點說，這場決鬥，很有可能能夠鑄造一個法寶。”
古靖搖頭：“不可能。”
中年人笑了：“為什麽不可能？”
古靖歎了口氣：“我所見過的法寶，至少要有個實體才行，而且還都是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