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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 展宏圖!

  第三一四章 展宏圖! 

  發財是喜事,大喜!尤其在美滿和睦的生活氛圍里,稍微發點小財就喜上加喜了,何況這舶來的橫財,簡直喜不自勝。 

  穎不用說,要不是大肚子累贅,這會肯定已經滿房頂亂竄了;二女如今對家裡收支狀況了如指掌,知道這多出來的十多萬貫對王家往後的發展意味這什麼,在大家都沉寂在喜悅中不可自拔時,一份棉織作坊的興建計劃就擬了出來,不光在王家莊子,隴右也有一份相應的興建計劃出台。 

  唯獨老四有點那啥,說不上她什麼想法,每次和穎一起姊妹倆傻樂傻樂的,也就一會,轉身就一副鬱悶不樂的表情。幾天見我愛達不理的樣子,光是從她姐首飾盒子里今滲個靈魂,明滲個祝福的,很納悶,不知道這小姨子最近打了什麼了不得的好裝備,需要這麼多寶石升級。 

  穎最近大方了,昨天見和達萊打照面,達萊問好還沒結束,就隨手一顆紫牙烏的雞心頂打賞,雖說這都是她以前淘汰下來的次等品,可拿出去也能讓窮家小戶樂瘋一個半個。由她,外面一直盛傳王家夫人才華橫溢、持家有方,偶爾也有審美觀小眾化的人讚歎仙子下凡間便宜了王家無良敗家子的另類傳言,可從沒雍容、大方的評贊。畢竟從翻身到發展也才幾年功夫,家裡一直沒能把攤子鋪開,一心摸在事業上,沒有家大業大那些貴夫人闊綽的底氣。 

  這次幾大船海商把大事辦了,穎終於趾高氣揚的躋身真正的高層知識分子貴婦圈子。身份不缺,親封的誥命夫人,能讓一代文採風流過人的上官老帥哥朝家裡幾趟的傳聖旨,本身就是朝廷對王家地一種肯定。當身份和財富成正比的時候,再加上那麼一點才氣,別說當媽的橫行肆虐。就連肚裡沒問世的小孩都沾了彩頭,光話里話外給孩子拉娃娃親的就不下…… 

  「別胡答應,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萬一都是男娃你打算讓孩子從小接受龍陽教育?」這太愚昧了,攀親就攀親,可也得等孩子成年了再來摸個底細,連小傢伙什麼脾性都不問就結親家不科學。萬一這孩子我不小心給教育壞了,為禍一方的那種。這不是把人沒過門的姑娘委屈了。 

  「什麼話,」穎橫了我一眼,驕傲的摸摸滾圓地肚皮風姿綽約的橫卧在軟榻上,沒錯,是軟榻,除了沒蘭陵軟榻上象徵公主身份的裝飾雕刻外,其他的一點不差,某些地方或許還能更精緻些。大價錢!「老天眷顧咱家呢,送了這麼個招富招喜的小傢伙來,想想有孩子前咱舉債經營,步履維艱的;可如今就有十幾萬貫橫空招來,可都是這孩子未出世前孝敬爹娘的。說不上是個什麼星君投了咱家。怕天庭上身份不低才有這麼個氣勢。」 

  很遺憾,對穎的自然科學教育沒抓緊才走到如今胡言亂語地地步。星君就算了,火星人來了我也得朝死里掐,穎敢生個小綠人出來我就敢抹脖子自盡。這人咱丟不起。還招財進寶,沒出生就把老爹當年高瞻遠矚的泛興慶洋(後世暫時叫印度洋。為弘揚我華夏恩澤四夷之善舉,被馬屁航海家效仿興慶宮皇家園林之號冠譽興慶洋之名,以表達萬民意願若大海域納為李太陽後宮之意)投資計劃的功勞橫刀奪取,這本事不是蓋的;按這麼下去長個二、三十年,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算了,他媽愛咋說咋說,咱當爹地沒和孩子搶功的道理。全當胎教了。俯身在穎肚子上朝裡面聽了會,沒感覺有和孩子交流的那種境界,對於這些縹緲的東西一直不在行,努力了幾下還是放棄了,老瞞了當爹地不理,不肖之子啊。 

  「念叨什麼呢?」穎見我爬她肚皮上嘀咕,伸手在我臉上輕撫,笑道:「還悄悄話。妾身這當媽的也瞞著。」 

  「恩。爺們的事娘們少管,」我肯定這裡面是個娃子。從各方面種種跡象推斷都不會閨女。我可沒重男輕女的意思,女孩當然好,最好!但咱這人命不好,沒生閨女的本事,生娃子苦啊,老爹命苦啊,老爹多受點磨礪也好。 

  「樂的,」穎屈身想把臉貼過來,可大肚子影響了身體的柔韌性,努力兩下氣我沒眼色,胡亂給我腦袋拔蘿蔔一般拔過去貼上溫存了陣,「您這些天忙什麼呢?總是早早走,晚晚回的。該歇了歇上,這基業才有了盼頭,可別這時候累垮了身子,往後日子還常,妾身還打算多生幾個娃子讓咱王家開枝散葉呢。」 

  點點頭,最近地確忙,不是說有錢了就能把事情消停下來的。這幾大船回來的不單是股紅,隨船的農林專家們還帶回來了不少國外獨有的物種。分類,衡量作物引種價值,紀錄整理海外農牧業的發展狀況和可以一些借鑒的經驗,畢竟野猴子能生存這麼多年也積累了不少獨特的農耕經驗。 

  很豐富,收穫巨大。多虧了這次航海前考慮地周全,事先有過細心挑選,各行各業專家彙集在商隊里形成一支規模龐大科考隊伍。為了防止人才因為某種原因流失海外,這些專家都有隨行地護衛實行特殊貼身保護。相對開拓新商路的壯舉,這次科考隊全員安全返回是國家最大收穫。 

  民生、習俗、政治、海域圖、經濟狀況等範疇地細密資料讓大唐帝國對海外的認知提升了一個檔次,連皇帝陛下都認為這種周詳的了解外域的活動應該更全面,更有效,更大規模的繼續下去。不但要讓化外愚民感受到天朝大國的影響力,而且掌握他國更詳盡的資料是取長補短讓唐帝國健康發展的最佳途徑。 

  話里包含的是這個意思,雖然李治不認為其他國家治國之道有強於唐帝國的地方,可某些領域上加強學習是必要的,就拿這次航海紀錄的地理志來說,『吉蔑』這個無聊地破爛島國的單位稻穀產量就讓大唐農學院的專家覺得面上無光。 

  參與航海的農學家在紀錄后覺得空口白話不一定能讓國內那些眼高於頂的同行們信服,在海船載重超標的情況下還以死相逼拉回了幾百斤稻種,為此還和隨船的管事鬧了意見。據說倆人還不友好的發生了幾次肢體接觸,併發誓老死不相往來。 

  我從沒聽過吉蔑這個國度,專門問了專家具體位置后才有了初步印象,大約就在後世菲律賓一帶,因為曾經在隋朝時候派使節必恭必敬地朝貢楊家元首,卻在大唐立國開業后對這個曾經的上位國度不聞不問,從此被唐帝國列為不受歡迎的國家之一。兩國前後四十多年沒有過交流溝通,要不是因為兩國相隔海路。以李治這內寬外厲的活閻王性格早就給一舉屠戮了。 

  這年代不和唐帝國接壤的國家一律可以列為很走運的國家,所以連稻子都走運,耐寒,不挑地,生長期也短的驚人,前後不到六十天就收穫,怪不得那個農業專家以死相逼弄幾百斤稻種上船還那麼氣長的毆打管事,這要在氣候相宜地地方年產三季的話。種稻子農戶玩命吃也吃不完。 

  大事件,連我都認真了,劉仁軌更是難耐心頭喜悅,直言不諱的讚揚文武雙全的屬下,大意就是文化人會武術。誰也擋不住的意思。 

  姓萬,名古,字行東。好名字,一聽就有惡霸地氣勢。難得是農學里挑選的人才,雖然朝廷有意讓這些專家撰寫見聞得意錄進行一次大規模篡編,好整理出一本全面介紹海外國度的周詳資料;可劉仁軌以權謀私的給萬古同志截流下來,並蠻橫無理地私自整理一份周詳計劃,大體仿照常貴大白菜培育計劃來寫,寫完扔我辦公桌上連意見都沒徵求幾個就恬不知恥的要求我撥款。 

  計劃是沒什麼大問題,款項上也在農學負擔能力之內,但舉動太欺負人了。平時計劃書都是從我這裡走,什麼時候輪了老劉東施效顰,沒羞沒臊的沒點體面。 

  「怎麼不行,聖上也知道這事了,你還拖拉什麼?」蘭陵納悶,覺得我這屬於對劉仁軌的報復情緒,需要調解。「對人不對事,你怎麼恨人家劉仁軌我不管。可不能因為自個鬧不痛快把正事耽誤了。這不光是長安,江南道上也需要籌備呢。」 

  「知道。籌備就籌備,他狂什麼勁?」沒學問的人總比有學問的狂,劉仁軌就屬於典型。沒多大學問你別吭聲誰也看不出來,可沒事掰掰的,拿個破爛不知道是誰幫他弄出來的計劃書讓我過目地時候非得讓人幫他挑點毛病出來,這不是存心找事嘛!你既然讓我挑毛病,你總得給點毛病讓我挑就對了,沒毛病讓人挑屁啊,不是存心罵人還咋? 

  「什麼人啊,」蘭陵笑歪了,軟軟的朝我亂踢亂打幾下,「少噁心人了,沒你這個樣子的。說著說著就不像話,既然沒毛病就趕緊把公務辦了,省得大家都著急。」 

  「就是這話,你知道,農學里最近上馬不少項目,旱稻、油麥、農學一號改良,還有幾種果蔬,他們才從海外運了不少長絲棉種也得規劃地方,一來二去的……」匝匝嘴,理所當然的大氣道:「你也知道,是吧?」 

  「知道?我知道什麼?」蘭陵捏了捏手腕,水汪汪的大眼睛在超級鑽戒光芒的陪襯下更顯純真,「棉種的事不是都說過了嘛,你又打算什麼?」 

  「棉種是說過了,」號稱長棉絲,比如今大面積種植地棉絲長不少,對我來說絕對是比一百季稻子還有誘惑力地東西。由內府撥款,農學出頭在乾洲購置了兩千畝的專業棉花改良育種基地,打算一旦栽植成功就開始大規模引種種植。「說是說過了,可這次回來地作物太多,許多都得試植試種,不但精力、人力上都那啥,財力也有點透支,對吧?」 

  「去死!」蘭陵努了豬嘴朝我噴口水,很無理,很沒身份的樣子。 

  我習慣了,朝內府無休止的索取經費是作為農學少監最基本的責任;蘭陵也應該習慣了。身為內府大領事應付我這種頻頻撞天鐘的傢伙早就得心應手了。我拿住蘭陵的想法,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至於她發個脾氣撒個嬌氣完全可以無視,畢竟內府作為為皇家服務的機構,力所能及地滿足皇家農學院的要求是應該的。 

  鋪開了,忽然間一切都鋪開了,家裡的產業。農學的項目,隨了一個遠洋船隊安全返航后,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變的寬廣起來,和前幾年縮手縮腳的日子不能同日而語。 

  變化不僅僅發生在和航海事業有關地少數人身上,巨額的收益如同強力催化媒,平寂的長安城感受到一絲微妙的變化,化學反應。 

  在遠航前根據幾家股東出資大小劃分了股份佔有比例,王家五千貫的小投資雖然只佔了一成的股份。但這個原始份額卻成為一個定值,不管以後怎麼壯大發展,王家在航海業中的投資和分紅比例不變。 

  這種規劃方式,就把幾家股東的利益緊密地聯繫起來,除了休戚與共的將航海產業搞大搞好外。再無他想。 

  小圈子很牢靠,只許自己坐大,不許他人參與,偶爾碰頭會裡出現的大佬級人物總是那麼幾個。除了墨鏡馬仔的打扮還沒成為潮流外,不管從規模到派頭都不是一般黑社會能比擬的。老老少少場外爵位輩分上地差異到里會議桌上就消失了,變成一群晃了黃澄澄眼神的噴火怪獸。 

  今天因為第二次分紅上的歧異,內府出頭組織大家商談一下分紅和投資比例的問題。很新穎地議會方式,雖然已經參加過兩次,可還是感覺很新穎,畢竟內府是皇家的直屬機構,背後代表了當今聖上的權益。老少爺們能坐一起和皇上分錢的感覺確實很奇妙,弄的大家精神亢奮無比。 

  「李伯伯,您老當益壯啊,最近得了什麼仙丹可得給小侄指點指點……」皇親,凡是坐了一起的幾個早就熟的不愛熟了,老玻璃,盡沒事挑逗俺。 

  「啊,劉管事。怎麼說四十三上的生日呢?明明只有三十四嘛。盡拿我開玩笑,下次不許了啊!明『得月樓』小弟做東。不賞臉可不行!」內府里地三號人物,大席面上充當蘭陵發言人的角色,以前混的不如意,常被人嗤笑。如今一下抖了起來,穿梭在各路大佬中間如魚得水,沒事就愛過個生日,今年光邀請我過他生日不下三次,算算連麥子還沒收呢,估計下半年還得四次左右。 

  「李兄,你就別拿小弟當耍活了,還手頭不寬裕,要不給您手上大鑽子和小弟換換……看,您手別往回縮,說好了,『新苑』里可您做東,要不可說不過去。」路王家的大少爺,典型的老摳,恨不得扒人家碗了飯吃把自己那份省下那類,號稱京城裡第一吝嗇無恥之徒,身份高卻老讓人看不起。不過這位李兄最難得的是能坦然面對各路嘲諷,你見面不嘲笑他幾句他渾身不自在,一罵就爽的喜眉笑眼,屬於知名賤人。 

  「崔兄……世人兄,你咋來了?」正一路問好和各路大佬打情罵俏間,崔漳那張絕倫的美臉出現在眼前,這不對,沒他啊,找人來地? 

  「子豪兄啊!」崔漳怪笑地拱拱手,朝我刻意的靠近一點,給了個桃花媚眼,三兩下給我逼到角落上,一個勁地朝後面打眼神。 

  很不幸的傢伙,就看李老玻璃正在不遠處朝崔漳盪笑,小崔倒霉了。會意,朝崔彰來了個專業的噁心表情,還拉細了聲線輕佻幾聲,扭捏的翹個蘭花指調整指頭上鑽戒的位置。湊效,李老玻璃失望的搖搖頭,戀戀不捨的收回了擱置在崔彰身上的眼神,轉換了目標。 

  「吐會,你那邊。」受罪的演藝形式,拉崔彰出來,趕緊扶了外面苗圃的大槐樹一陣乾嘔,好點了。抱怨道:「世人兄,你沒事亂跑啥?禍害小弟今天下午沒食慾!」 

  「當小弟願意來?」崔彰掏了巾子嫵媚的抹抹嘴角,恨恨道:「這不內府管事專門朝家裡遞的話,頭一次總該開個眼界,沒成想遇見那個老不死的!」 

  「啊?遞話?遞您崔家什麼話?」神經病,都航海人士開會,崔家內陸上的生意跟了起誰家哄。 

  「上月的事吧,」崔漳得意一笑,走過來摸個牌子朝我眼前晃了晃,撩人的姿態攏了攏潑散的綸巾,柔聲道:「這不,一下又和子豪兄湊一起了,總是個緣分呢。」 

  「等,等下……」先不管別的,我再吐一次,發誓下次參加這種會議得提前嚼幾頭蒜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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