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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第506章 :相信我

  「也請您,相信我!」 

  田倉百合子從程志武的臉上移開目光,看向遠方的天邊,黃昏已經漸行漸遠,夜晚已經來臨。她的臉上浮現出舒心的笑容,完美而動人, 

  「那麼,我們開始吧!」 

  北平城德勝門大街東邊的散子衚衕,程志武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在月光下閃爍著幽光的黑漆大門。為了尋找這一扇門,他和田倉百合子足足找了三天,他倆小心翼翼的避開玉府中的各種目光,避開日本人的巡邏兵,使勁渾身解數,總算是找到了這扇門。 

  程志武打開全部的感覺器官,仔細的感受著四周的動靜,確定安全后,他慢慢的將外面的長袍脫下,藏在路邊的大樹上。從樹上下來的程志武,已經換上了一身地道的日本和服。 

  他上前輕叩大門,三長一短,停頓,一短兩長。大門應聲而開,程志武向門內遞進去一塊木牌,大門隨後關上。片刻,大門重新被打開, 

  「主人有請。」說話之人用的是日語。 

  「謝謝!」程志武用的也是日語,很標準,標準的如同母語一般。 

  程志武被帶到一個空空蕩蕩,沒有任何陳設和裝飾的房間里,身著黑色和服的松田青木正在等他。 

  空曠的房間里,兩個穿著相同款式相同顏色和服的男人,彼此打量彼此戒備著,面對面慢慢的坐在榻榻米上。兩個人的對話,用的是純正的日語, 

  「先生,如何稱呼?」 

  「您就叫我,武田一男吧。」 

  程志武氣定神閑,面無表情。松田青木的身體卻不易察覺的輕輕一顫。剛才侍衛遞進來的牌子上就寫著這個名字,也正是因為這個名字,松田青木才會親自接見這個男人。 

  松田青木眯起三角眼,打量著程志武身上和自己同樣的黑色和服,那是日本黑龍會本部統一的制服。松田青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個死人的名字。」 

  「青木君在黑暗中呆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怕一個死人嗎?更何況,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程志武調高了一邊的眉毛,斜視著松田青木,他倒是要看看這隻老狐狸能假裝到幾時。松田青木開始沉不住氣了,他不想再兜圈子了, 

  「說出你的來意。」 

  「放掉玉玲瓏,放過玉家。」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志武輕蔑的挑起一邊的嘴角,沒有說話,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榻榻米上,輕輕的推給松田青木。 

  松田青木的三角眼裡放射著殺人的目光,警惕的看著程志武,他拿起信,看了看信封,臉色微變,他快速的抽出裡面的信紙,打開。 

  程志武很滿意的看到一向自視甚高,喜怒不形於色的松田青木露出驚恐的神情,拿著信紙的手也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了。 

  「這封信,怎麼會到了你的手上?!」 

  「青木君若喜歡,可以留下。」 

  松田青木如同觸電一般,迅速的將手裡的信封和信紙一起扔在了榻榻米上, 

  「不必了,想必這封信是複製的吧!」 

  「青木君,好眼力。不過,也不奇怪,哪有人不認識自己的筆跡。」 

  程志武悠閑的拿起榻榻米上的信封信紙,重新收入懷中,抬起頭與松田青木對視,松田青木髒兮兮的目光里,透出殺人如麻的血腥。程志武只是覺得好笑,都這個時候了,老狐狸還死撐著。 

  「如果,你想活著走出這裡,就告訴我,你是誰?」 

  「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就可以了。」 

  程志武忽然提高的聲音,不容置疑的向松田青木下了命令。松田青木被觸怒了,霍然站起身子,抽出腰間的佩刀,寒光一閃,鋒利的刀便架在了程志武的脖子上,入肉三分。但是,程志武依然保持著悠閑的神情,沒動。 

  「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青木君,何必動怒呢!如果,我死了,那麼,信的原件將即時送達宮崎家,以及軍部。我很高興在黃泉路上,有青木君的陪伴。」 

  程志武一邊輕輕的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刀鋒,一邊似開導似勸解,更是威脅,他笑對憤怒的松田青木。松田青木瞪大了三角眼,直直的看向程志武,頃刻間,似斗敗了的公雞一般,鬆開手中的佩刀,低下頭,語氣中徹底沒有了底氣, 

  「說出你的要求。」 

  「放掉玉玲瓏,放過玉家。其實,您也不想看到宮崎家的後代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吧!」 

  程志武並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放緩了聲調,聲音也平和了許多。松田青木收起佩刀,重新坐下,他需要程志武的一個保證, 

  「如果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能保證信的安全嗎?」 

  「我以武士的榮譽起誓,您和那封信將會永遠的安全。」 

  「好吧,成交。」 

  「好,我敬候佳音。」 

  黎明時分,程志武甩掉了跟在身後的幾個「尾巴」,回到了玉府私塾。他佇立在院子里,望著天邊一點一點亮起來的天色,才忽然感覺到,身上的衣衫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被露水濕透了,但願,他的苦心沒有白費;但願,松田青木會遵守他的諾言;但願,玉玲瓏和玉家能夠逃過此劫。 

  程志武拿出懷中的那封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封信的確是複製謄寫的,但是,在這封信上有十八條人命,十八條屈死的冤魂吶! 

  信,是松田青木十六年前寫給程志武的父親,武田一男的。當年,武田一男是宮崎風的副侍衛長,在與玉家交換玉如意的前一天,松田青木派人交給武田一男一封信,信上威脅武田一男利用玉家的人除掉宮崎風,如果不能,便讓武田一男親自動手除掉宮崎風。不然,武田一男全家人性命不保。 

  武田一男感覺到大事不妙,遂將一塊刻有自己姓名和黑龍會標誌的名牌,以及松田青木的親筆信託人捎回家中。之後,武田一男和當年宮崎風身邊十七名侍衛,全部喪生在松田青木的刀下。 

  程志武是武田一男的獨生子,原名武田志,母親千辛萬苦將他撫養成人,臨終前,將父親的遺物交給他,並叮囑他千萬不要步父親的後塵。 

  抗日戰爭爆發后,武田志參加了日本共產黨,后,漂洋過海來到中國,改名程志武,並加入(中國)共產黨,用私塾先生的身份做掩護來到玉府。 

  程志武的任務是,利用玉府與日本人的特殊關係,和玉家玉器行的商業特別通行證,建立起一條輸送物資和人員的通道,並保證通道的暢通。 

  自從那個自稱武田一男的男人離開后,松田青木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他太知道如果那封信落入宮崎純一郎,或者軍部的手裡,他會是個什麼樣子的結局。更何況,軍部和黑龍會本部對於他最近在中國的表現很不滿意,正找茬呢! 

  松田青木當年也是一時貪心,想獨自擁有那件玉如意,才會出此下策。武田一男死後,松田青木曾經仔細全面的搜尋過那封信,武田一男的家裡,他也派人搜過,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萬萬沒有想到,那封信會在他內外交困,疲於應付的時候出現,而他手下的那幫廢物又把人給跟丟了,他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找人,思來想去,松田青木決定履行自己的諾言。 

  再說,那個男人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允許宮崎家的後代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 

  之後的幾天里,松田青木動用自己在軍部以及黑龍會本部的人脈,動了一點小手腳,輕易的將宮崎純一郎調離了中國戰場,調往朝鮮。 

  接到軍部命令的那一天,憤怒的宮崎純一郎拿著槍,就要去和軍部的人拚命,松田青木一把抓住他拿槍的手,輕輕一轉,奪下他的槍,順勢將槍重新放回宮崎純一郎腰間的槍套里。然後,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襟,順力一推,宮崎純一郎便跌倒在沙發里,松田青木的整個動作輕柔和緩,乾淨利索。 

  宮崎純一郎掙扎著從沙發中跳起來,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射到了松田青木的面前,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咆哮著, 

  「我要帶走她!」 

  「不可能。」 

  松田青木的聲音無波無瀾,目光散淡,臉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寒冰。宮崎純一郎的眼睛里脹滿了血絲,繼續如同困獸一般怒吼著, 

  「我一定要帶她走。」 

  「沒有可能。」 

  松田青木原地未動,依然面無表情,雙臂抱在胸前。宮崎純一郎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松田青木倒三角形的臉,他的額頭青筋暴起,雙拳緊握,彷彿下一秒鐘,他的拳頭便會打到松田青木的蒜頭鼻子上。松田青木面對宮崎純一郎的極度憤怒,依然無動於衷, 

  「少爺,她不是你的,你得不到她。」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憑什麼!」 

  宮崎純一郎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彷彿有一把熊熊烈火將他的理智、矜持、聰明和教養,統統的付之一炬。松田青木將左手重重的按在宮崎純一郎的右肩上,用力一捏輕輕晃動,語重心長, 

  「想一想你是誰,想一想你的使命,少爺,不要再胡鬧下去了。」 

  「她是我的,我要她,她就只能是我的。」 

  宮崎純一郎繼續固執著,聲音里卻沒有了怒火,更多的是孩子似的不服輸。松田青木打鐵趁熱,拋出一道殺手鐧, 

  「少爺,你要冷靜。別忘了,你和她是有世仇的。」 

  松田青木的話,一下子戳到了宮崎純一郎的軟肋上,他頹然倒退了幾步,雙肩垮著,後背微微的弓著,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歲。他繞過松田青木,腳步遲緩而不穩的朝門口走去,一邊走著,嘴裡一邊喃喃自語, 

  「也許她不會介意的,或許她願意和我走。」 

  「少爺,別白費心思了,她不會和你走的。」 

  松田青木冷如千年寒冰的聲音,在宮崎純一郎的身後響起,他沒有回頭,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宮崎純一郎沒有看到松田青木臉上難得的笑容,一種嘴角向下,嘲諷般的笑容,松田青木並不是在嘲笑他,而是在嘲笑自己。他實在是無法理解,一個玉玲瓏便徹底的摧毀了,他對於宮崎純一郎十幾年的培養和教育,他覺得整件事情荒唐得可笑。 

  宮崎純一郎站在玉玲瓏的房門外,目光直直的盯著這扇門,彷彿盯著不共戴天的仇人,突然,他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門上,門應聲倒地。 

  巨大的聲響,嚇了我一跳,我急忙走到門前,吃驚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門,再看了看門框外站著的宮崎純一郎,我已經足足有七天沒見到他了。 

  宮崎純一郎衝到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腕便向外走,我努力的剋制著內心的忐忑和害怕,我滿意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冷漠而平靜, 

  「去哪裡?是要殺了我?還是要舉行婚禮?」 

  「我要帶你走。」 

  「我不會跟你走的。」 

  我無法掙脫他的手,只能固執的停在原地,不肯動。宮崎純一郎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我,目光中一點惱怒一絲疑惑, 

  「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 

  「現在不想了。」 

  「為什麼?」 

  我在心裡偷偷的嘆了一口氣,抬起眼睛,目光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的臉,平心而論宮崎純一郎長了一張清秀而不失男人味的臉,如今這張臉上是滿滿囂張和瘋狂,而他的瘋狂卻讓我的語調平緩,語氣溫和, 

  「離開是為了獲得自由,你,會給我自由嗎?」 

  宮崎純一郎遲疑的放開我的手腕,避開了我的目光,他微低著頭,輕輕的搖了搖,又搖了搖頭,聲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堅持, 

  「不,絕不。」 

  他重新抬起頭,眼睛里放射出野狼一樣的幽光,雙手用力的抓緊我的胳膊,前後搖晃著我, 

  「但是,你必須跟我走!」 

  我奮力的掙脫他的鉗制,退後一步。我的目光斜視著他,一邊的嘴角高高跳起,輕蔑的笑了, 

  「你在痴人說夢。」 

  我的聲音很輕,輕得只有他和我能夠聽到。輕輕的一句話,卻點燃了宮崎純一郎的怒火,他開始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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