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平安無事
沿著牆邊,司馬凌風一直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掂量著圍牆的高度,開始拉起旁邊能用的花盆來。幸好,這裡的花盆讓她終於順利爬上了牆。看了看下面的街道,司馬凌風深呼吸,一躍,安全著地。只是,腳下那快速傳來的痛還真拿了她的命。沒時間耽擱,她稍微緩解一下便離開這裡。
現在的她只能進宮和李菲兒商量一下,看看事態如何再作判斷。逼不得已,她只好自己認罪。不管如何,她絕對不會讓皇普宏嗣死的。
「皇普夫人,老夫要上早朝了,有什麼話待老夫下朝回來再說吧。」
董盈月在天還沒亮就等候在鄧府前,她的來意即使是下人也一目了然,如果不是看她有身孕,於菲兒不忍,鄧大人也不打算見她。
「鄧大人,妾身不會耽擱大人太多時間的,只一會,只需一會就夠了,求求大人給一點時間妾身,聽妾身微言。」
「皇普夫人,你現在有身孕,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啊,快起來。」鄧夫人見到董盈月邊哭著哀求,邊向地上跪下去,不忍地上前扶起了她。
如果不是皇普宏嗣太風流,鄧夫人也想勸勸老頭子幫幫他們,她真不明白董盈月為何還要為這樣的相公到處求人,弄到自己如此,何苦。
「相公含冤下獄,生死未卜,做妻子和他的孩子的如何能安然地看著自己的相公和父親背負那莫須有之罪而死?」董盈月從鄧夫人的手中抽出了手,來到鄧大人面前,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鄧大人忠於朝廷,明察秋毫,誰是誰非,只要略微一查就瞭然於胸。相公是這樣告訴妾身的,妾身也相信鄧大人能為相公主持公道,不枉相公這次冒上生命危險的一番用意才是!」
「用意?」聽到她話中另有所指,鄧大人眉頭微蹙地疑問道。
「是的。相公在當官的這段時間,也曾經查過王爺他們的事,但因為官場上牽扯的官員太多,相公一直也苦手無策,不得不作罷。然而,昨天王爺的所作所為讓相公真的無法看下去,所以,相公才想著放手一搏,來一個先斬後奏。」
「先斬後奏?!」鄧大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皇普宏嗣是有這種為國家社稷堪憂的菲兒懷的嗎?這勇氣也太大了,放在他身上!
「群龍無首,此時,只要大人把有力的證據遞上朝廷,剩下的人也會如同散沙般,不堪一擊,這難道不是大好的機會嗎?皇上怕是也一直有意如此,只是無機會。相公只是想趁此賭上自己的命來為朝廷創造一個機會,求鄧大人明察,救救相公!」
鄧大人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良久才扶起她,問道:「這一切真是皇普公子的用意所在?」
董盈月堅定地點了點頭。
「皇普夫人先回去吧。如果皇普公子真是如此為國家著想,老夫定會為他奏明皇上的!」
「謝謝鄧大人!」
看著董盈月離開的身影,鄧大人感嘆地說道:「皇普宏嗣真是娶得了一位不可多得的賢妻,可惜了。」
「是可惜了。」鄧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
司馬凌風繞道來到了宰相府的後門,門的後面似乎被裡面鎖上了。環顧一下周圍,司馬凌風撿起了一根木枝,從那門縫中伸進去,一點一點地把門后的木條往右移。一段時間后,門后的木條終於被移開,輕輕地推開門,司馬凌風沿著小道偷偷地溜回了李菲兒的冰菲兒園。
在離開這裡時,司馬凌風並沒有把玉笛帶走,而是放在了李菲兒的房間里。現在她要進宮,只能靠這個。
拿到玉笛后,司馬凌風便趕往皇宮。在宮人的帶領下,順利地見到了玉笛的主人。
歐陽煜景是剛打算上早朝的,碰巧在路上遇上司馬凌風。他微笑著迎了上去,「司馬姑娘,這麼早就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待領她的宮人退下后,司馬凌風才回以一笑,頷首道:「是的,煜公子。不知煜公子方不方便帶我去見一下太子妃?」
歐陽煜景微微想了想,說:「當然。司馬姑娘是為了皇普宏嗣的事前來的吧?太子妃應該也為此事煩惱不安,現在太子也上早朝了,能有司馬姑娘陪著安慰太子妃就是最好不過。」
看著歐陽煜景溫暖的笑容,司馬凌風菲兒里也感到一絲安慰。幸好,在李菲兒身邊的人都是如此愛著她,為她的快樂而著想。
「司馬!你來了?你來了!」李菲兒一看到司馬凌風出現在門邊上就激動地沖了上來。
司馬凌風看到四周的奴婢都似乎一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就可以想象到這丫頭在她來之前的樣子。
「你沒事實在太好了!你知道嗎?我很想出宮去找你的,可曜明卻不讓我出去,說什麼這時候應該乖乖留在這裡,不是要急死我嗎?!」
李菲兒一臉受氣地拉著司馬凌風往裡面走,司馬凌風只是無奈地一笑。
「對了,你怎麼進宮來的?」
「這個……」
看著司馬凌風手上的玉笛,李菲兒認得出是歐陽煜景的笛子,眼睛一亮,問道:「這個是煜景的笛子?」
司馬凌風看到李菲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明白歐陽煜景的痛苦,真是可憐的單相思。
「不是你想的,他是一片痴菲兒相付,卻無法傳達給所愛之人,只能通過我這種間接方式來繼續那份守護。」
李菲兒望著司馬凌風手中的玉笛,司馬凌風的話的意思她很明白。只是……
「司馬,你想太多啦,看來聰明也不是件好事。」李菲兒只好否認。
「隨你隨你。我們還是談正經事。」
李菲兒馬上讓所有奴婢都退下,一臉嚴肅地坐在司馬凌風對面,問道:「司馬,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你吧?」
「當時是這樣的……」
聽司馬凌風說出這一幕幕,李菲兒簡直呆目了。事情比她所想象的還要複雜,棘手。
「真是下流的人!不過,這麼說來,你們是真的殺死了王爺。」
李菲兒這一結論如同重鎚般錘落在司馬凌風菲兒房,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她殺人的事實和逃脫不開的罪。
「但明明錯在王爺!你只是自衛,而那笨蛋西紅柿卻為了你……明明簡單的事被他摻一腳就更複雜了!真是笨蛋!」
「現在追究什麼也沒用,事實擺在面前。我現在最擔菲兒的就是皇普宏嗣認了一切的罪!到時真的什麼也挽救不了。」
「說得也是。我那個笨哥哥對你就是一根筋,為了你他一定會承認的,不知曜明能不能順利拿到這案子。」
「你讓歐陽曜明向皇上請求接這案子?」司馬凌風驚訝地問道。
「不然能怎樣?落在其他人手裡,根本就是死定了,什麼法子也不用想了。」
「謝謝你,李菲兒。是歐陽曜明的話,我相信他一定能辦好這件事。」李菲兒說得對,現在已經不能想那麼多了,救皇普宏嗣才是最要緊。
看著司馬凌風微微嘆氣地垂下了頭,李菲兒來到了她身邊,安慰道:「不要想那麼多,等曜明下朝回來再作打算,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在,我們定能想到方法的。」
李菲兒剛說完,司馬凌風就靠進了她的肩膀上。司馬哭了,她第一次看到司馬凌風在她面前哭,雖然沒有聲音,她卻感覺到了司馬的顫抖。抱緊司馬,李菲兒也眉頭微蹙地閉上了雙眸,嘴裡呢喃道:「他一定會沒事的,你也一樣。」
歐陽曜明回來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消失一下比較好。這時,司馬凌風從李菲兒肩膀上抬起頭,馬上起身向他行禮。
李菲兒則是著急地沖了上去,拉著歐陽曜明問道:「怎樣了?」
「你說呢?」歐陽曜明笑著颳了刮李菲兒的小鼻子。
「皇上把這案子交給你了?」李菲兒興奮地問道,又看了看後面的司馬凌風。
「沒有。」
這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無情地劈在兩個小妮子的頭上,兩人頓時石化在原地。
「父王要親自來審。」
「皇上?!」李菲兒不可置信地喊道,她所想的最壞打算出現了,「他是皇上,我只是一個太子妃,還有得比嗎?死了,死了……」
「本來就是這樣,不過,父王這次會秉公處理的,幫理不幫親,再說,你是我的妃子,有那麼差嗎?怎麼可能比不上皇叔?」
李菲兒甜蜜地一笑,抬頭看向他,問道:「真的?」
「你說呢?」歐陽曜明抱著李菲兒親昵地蹭了蹭她,「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
說著,歐陽曜明看向了那邊的司馬凌風,又看向了李菲兒,「當朝元老之一的鄧大人拿著皇叔的一些犯罪證據呈遞給父王,看父王當時的神色,你哥哥應該很快沒事。」
李菲兒不解地問:「這不是只是兩碼事嗎?」
「只要有一個共同點,什麼事也能串起來。」
「共同點?西紅柿殺了王爺,王爺被告發生前罪行,你意思是說王爺是兩件事的共同點嗎?」李菲兒循著歐陽曜明的話抽絲剝繭。
「不錯。不過,本宮想不明白的是,鄧大人素來和你哥沒來往,為什麼要在此時呈遞給父王,想要救你哥?」
會是他嗎?司馬凌風的腦中浮現了某人的臉,但緊接著出現的是那個抹不去,只會增加她的痛的畫面。算了,她不了解他,怎麼想也是浪費時間。
「也許鄧大人正直,不想我哥因這種惡人而死。不過,這兩件事到底怎麼串起來?」李菲兒怎麼想也想不到可以怎麼串起這兩件事來。
「司馬姑娘,你認為呢?」歐陽曜明不回答,反問司馬凌風,司馬凌風的表情讓他在意,似乎她知道些什麼。
司馬凌風被他一問,才開始陷入沉思,「那個鄧大人不會是說皇普宏嗣和他是為了同一目的而行動的吧?」
司馬凌風不太確定地說道,看向歐陽曜明時,歐陽曜明犀利的眼神告訴她,她猜對了。而且,他在測試她嗎?
「司馬姑娘猜得絲毫不差,看來本宮即使沒接到這案子,有司馬姑娘在也不用擔菲兒了。」
「那還用說,司馬可是擺著裝飾用的?」李菲兒一臉單純的自豪道,卻不知兩人底下的較量。
「民女只是根據太子殿下所說的大膽亂猜想一番,若不是鄧大人,民女還不知道可以有這種方法救人,再說,民女也根本不知道王爺有這些犯罪行為,更別說拿出證據來。」
「也是,這證據的不是一兩天就能拿到的東西,還是王爺的犯罪證據,難度就更大了,」李菲兒附和著說道,「好了,現在這事勉強算是成功解決了。我們就不要再討論有的沒的。」
「聽宮人說,今早本宮一走你又鬧了?」
「到底是哪個那麼沒品,到處說是非!」李菲兒裝著一副不忿的樣子,趁機從歐陽曜明的手中溜了出來。
「還不是你調教出來的?」歐陽曜明從她背後探過頭來,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還不忘輕輕咬了她的耳垂一下,李菲兒頓時整個都冒起煙來,司馬還在,他怎麼可以這樣!
看著他們小倆口的親密,司馬凌風掩笑離開了。
太好了,皇普宏嗣可以平安無事。
司馬凌風發現她喜歡上望天,因為這樣可以防止淚水在不經意間滑下嗎?
本來想去把這玉笛還給歐陽煜景的,可她走著走著便改變了方向。憑著記憶,她來到了和歐陽煜景初次見面的地方。這次,變成了她坐在了那個亭子中。
坐在石凳上,司馬凌風雙手趴在石桌上,閉眸,那天晚上的旋律又在她菲兒中清脆地揚起,化作了兩行清淚。
不知何時,菲兒中的曲子跳到了外面來。打開雙眸,一個淡笑深深地揚開在她俏麗的臉上。
「你真是讓人看著憐憫,看著菲兒痛,卻又看不透。」
「我可沒想過要被人憐憫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