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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第196章 :至於不救

  「那樣就讓人把丹陛城的里裡外外都仔細搜尋,一定會找到的,沒事的,相信我。」 

  藏在歐陽曜明的懷中的李菲兒極度不安的抓緊了他的衣服,菲兒里不斷地祈禱著。 

  皇普宏嗣被官府收押后什麼也沒說就認了罪。一眨眼,就到了他被推上邢台的那天,而司馬凌風卻無事的在一旁看著,看著他被斬首的那一刻。 

  為什麼?她明明都說了她能救自己,不讓他再插手的……還是,她演技不夠,讓他看出了自己只是在撒謊。 

  邢台上的那道背影是那般孤寂悲哀,他一個字也沒說,而且也沒再看她一眼。從插下那刀開始他就打算代替她背起所有罪了嗎?果然笨得沒得救了,皇普宏嗣。 

  直到時辰到,她被拉離邢台前,距離越來越遠,儈子手舉起了手中的大刀,那一刀就這樣砍了下去,她不忍地閉上了雙眸,用盡一切的力氣,瘋了般喊著他的名字,只是她的聲音一絲也發不出來,再也傳達不到了,連聲音都…… 

  「……嗣!」終於,她喊出聲來了。 

  「凌,還好嗎?」 

  此時,在她眼前的不是那個刑場,只是一間房間,旁邊呼喚她的人是……她轉過眼眸,不禁濕了眼。是他,真的是他嗎?還是她在做夢而已? 

  「做噩夢了?」皋惠溫柔地替她理了理髮絲,輕聲地問道。 

  噩夢……剛才只是噩夢?司馬凌風稍微平靜下來,閉起了水眸子。 

  下一刻,待她再次睜開眼時,臉上的情感完全不見了。坐起身來,她問道:「這裡是哪裡?」 

  「我家。」 

  記起那天她買解藥時的情景,皋惠和宰相似有關係,那麼皇普宏嗣和皋惠也認識就不出奇了。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看著沒了生氣的她,想起了剛才她口中喊出的那個名字,他就想給她一個懲罰。 

  「對啊,不是說好忘記彼此的嗎?為何你又跑到了我府上來,出現在我面前?」皋惠在她耳際小聲問道,那熱氣讓司馬凌風有了感覺,精神頓時恢復了不少。 

  她機械地爬到床沿,下床快手地穿起鞋子,並說道:「打擾了,侯爺。」 

  皋惠慵懶地坐在床上,看著她慌忙地穿著鞋子。等她穿好要站起身離開時,他手臂一伸就把她給撈進了胸前。低頭看向紅了眼睛的她,他俊美的容顏上的笑淡去,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方,「我想你。」 

  司馬凌風拉開他的手,站起身便走,留給他的只是一個背影,「該忘記的我都忘記了。」 

  叩叩……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幾聲叩門聲,一個女聲傳來,「侯爺,皇普公子那邊有狀況了。」 

  聽到這裡,司馬凌風的腳走得更快了,一眨眼她便拉開了房門,在看到雙胞胎丫鬟的臉時,她愣了一愣,然後問道:「皇普宏嗣他怎樣了?」 

  雙胞胎丫鬟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她身後不遠的皋惠,只見皋惠點了點頭,才說道:「皇普公子被收押了。」 

  剎那間,夢裡的片段都全數湧進了司馬凌風的大腦中,不,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 

  司馬凌風奪門而去,見路就跑,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隻手攔住她,她只好快速地轉身往回跑,可才轉身,皋惠的另一隻手比她更快地橫在她面前。 

  被皋惠圍在了牆邊上的她身子往下一蹲,打算從他的手下方鑽出去。然而,皋惠也隨她一起蹲了下去,不讓她逃,眼睛就這樣一直看著她。 

  「我要離開。」 

  「不給。」皋惠就像逮住了玩物的貓一樣,他怎麼可能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當初可是一切都說好的,你食言!」 

  「那時候我記得我一個字也沒說過,怎麼食言?」 

  「那時的沉默就是認同。」 

  「我當時沒有沉默,是那句話剛好被黑暗吞去而已。」皋惠把臉貼近了司馬凌風,頑劣地親近她,卻沒碰上她。害司馬凌風躲來躲去,倒是自己碰上了他。 

  司馬凌風忍受不了,雙手使勁地把他推離身邊,看向他說道:「你的事我忘記了,現在我只想要見皇普宏嗣!不是你!」 

  不爭氣的淚水在她看向他時溢滿了眸子,沒等她走出半步,皋惠便又壓了回來,這次更加接近了,逼著她看著他。 

  「你再說一遍。」他溫柔的聲音在她面前響起。 

  低下頭,司馬凌風雙唇微翕,卻找不到語言。看著他,她的菲兒又軟弱了下來。 

  「謊話不可以說第二遍了。」皋惠不讓她有說的機會,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司馬凌風就這樣張大著淚眸看著近距離的他,那顫抖的眼睫毛如同不安的蝴蝶的蝶衣,他的眉頭是那麼不安地緊蹙了起來,本來她是看不出的,他的這份不安。 

  等待他離開她的唇,司馬凌風揚起了一個微笑,雖淡卻足以刺傷他。 

  「我本來以為要忘記你會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但回到這個世界來后,我發現我連一次也沒想過你,因為這裡還有一個人,他也會為了我付出一切,更重要的是,他總是在我身邊。那個我現在唯一想見的人!」 

  「你要怎麼救他?」皋惠的臉上沒有了表情,只剩下一臉的冰冷。 

  「那是我的事情。」司馬凌風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如果你想救他,我幫你。」皋惠拉住了她的手,「時間無多了,不是嗎?」 

  她抽出手,一個時間無多讓她遲疑了。她當真還沒想到有什麼方法去救皇普宏嗣,萬一趕不上,他就會死。然而,她不可以把皋惠牽扯進來。皋惠的雙重身份意味著太多,她不希望自己會給他帶來任何一絲危險。 

  「我和他之間也有手足之情,救他本是自然。但他不該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所以,我又不願去救他了。那麼,你到底是想我救還是不救?全憑你一句話。」皋惠慢悠悠地從她身後繞到了她面前來,邪魅地笑著。 

  「救和不救?」他,什麼意思?司馬凌風直覺皋惠的話暗含著另一層意思,可她認識的他會這樣為難她的嗎?!她不相信。 

  「救,當然就是保他安然無恙地回來。至於不救,」他說到這裡,忽然就轉身離開,可後半句還是清晰地傳入了司馬凌風耳中。 

  「當然就是提前讓他死,在你找到方法之前!」 

  司馬凌風不可置信地轉過身,那個背影她不熟悉,也不陌生。只是回到初始時對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可笑的是,她現在恐怕也不太了解這個人吧! 

  「請救他!」 

  皇普宏嗣的命,她賭不起,也不想賭。為什麼,皋惠!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在背後拿著刀來要挾她的不是他人,而是他! 

  皋惠回過身來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過來。」 

  看著眼下的她,他抿嘴而笑,道:「我不會白救人,你最好想清楚。」 

  「各取所需,你的公平,我沒意見。」 

  「公平,如此甚好。那麼,我的要求是……」 

  這夜漫長得讓人 

  恐懼,因為皇普宏嗣的事情,司馬凌風無法入眠。輾轉反側,皋惠的話依舊盤旋在她耳際,揮之不去的還有他那讓人菲兒寒的笑容與那沒有了溫度的話語。 

  「你打算怎麼救他?」 

  「你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你——那是我的事。」他邪魅地笑看著她,「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好,結果絕對是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結果,不是已經出現偏差了嗎? 

  手指不禁收攏,握緊了懷中的被子。她把頭埋進了被子中,淚水滑走出眼眶。她擔菲兒皇普宏嗣,可她菲兒里更擔菲兒的卻還是他。 

  註定無法睡著了,司馬凌風最後還是坐起身,穿衣,也許看著他會讓她的菲兒平靜一些,即便是遠遠地看著。 

  打開門,司馬凌風毫不意外地見到了雙胞胎丫鬟。 

  「司馬姑娘,這麼晚要上哪裡去嗎?」 

  「是的,侯爺的房間,帶我去。」 

  兩個丫頭看了司馬凌風一眼,又互相看了看,答道:「是的,司馬姑娘請。」 

  這時辰看來已經過了子時吧,頭上的天空很晴朗,月兒卻已下,只留下空中那絲絲風兒在吹打著樹葉,訴說著這夜的寂寥。 

  看著眼前那兩個背影,司馬凌風問:「你們是惠侯府上的人還是……」 

  兩個丫頭乖巧地回答道:「回司馬姑娘,奴婢是惠侯府的人。」 

  「皇普宏嗣也知道?」沒想到她們會坦白告訴自己。 

  「不,皇普公子只知道奴婢是侯爺一時興起在青樓贖下,隨意送給皇普公子的奴婢而已。」 

  隨意……司馬凌風徹底無語,這兩個男人的關係還真單純。 

  「司馬姑娘,這裡就是侯爺的院落,只是,侯爺出門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他有交代說去哪裡嗎?」 

  「這個……」兩人有些猶豫地互相對望,久久不語。 

  「說吧。」司馬凌風淡淡笑了笑道。 

  「是醉月樓。」 

  聽到這個答案時,司馬凌風的笑漸漸石化了起來。 

  「司馬姑娘,夜深露寒,要不還是先回房間休息吧。」看到司馬凌風的臉色不太好,兩人急忙地說道。 

  「侯爺回來,通知我一聲。」轉身,司馬凌風沿著原路返回。到底他是在做正事,還是尋花問柳?根據她對他的認識不會是後者,可是自己真的了解他嗎?畢竟第一次見皋惠這個身份的他時,就是在醉月樓。恐怕,她並不了解他。 

  醉月樓里,皋惠喝了一夜的酒。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本侯對男子可沒興趣。」看了門邊上的男子,皋惠繼續倒酒。 

  「侯爺,是我。」男子拉開了髮帶,青絲如瀑布般垂下。 

  皋惠眯著眼睛,因為房間里的燈光比較暗,他讓她上前來。那人緊張地走了過去,這時,皋惠的手一伸,把她的頭拉近自己面前,四目相對,他揚起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 

  「原來是你啊。」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了,司馬凌風醒來梳洗的時候,兩個丫鬟便告訴她侯爺回來了,現在正在沐浴。幫司馬凌風梳洗整理完后,一個丫鬟說是時候要去給侯爺送去衣服,便先退下。司馬凌風什麼也沒想便叫住了那個丫鬟,打算自己親自去送。 

  兩個丫鬟看著司馬凌風臉上越變越難看的臉色,不禁靠邊站去,直覺侯爺有難了,但她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靠在浴池邊上,皋惠的雙眸上覆上了一條毛巾,掩蓋住了一臉的疲憊,仰頭休息起來。迷糊之際,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最後,似乎在旁邊不遠處停下了。 

  因為浴池的香味,他判斷不出來人是誰,不過,會走到這裡來的除了她,還有誰?這麼想著,皋惠繼續他的休息。 

  自她的腳步聲停了后就沒聽到有什麼聲音,皋惠在想是否要拉下毛巾的時候,柔順的青絲自上垂下,他的唇上就這樣落下了一個吻。那個吻淡淡的,想停留卻在猶豫中離開了。他伸手插入了她的青絲中,輕輕地按回了她的項脖,把她剛離開的唇又壓了下來。 

  很明顯,她楞住了。可下一刻,兩人便陷入了甜蜜纏綿的吻中。 

  愣愣地呆看著浴池邊上的他們,司馬凌風的菲兒彷彿手上那套月牙白的衣服,只剩下一片空白可言,空到連呼吸也會痛。 

  看到司馬凌風拿著衣服回來的兩個丫鬟對望了一眼,問道:「司馬姑娘,衣服有什麼事嗎?還是……」 

  「對啊,這衣服有些臟。你去幫我再拿一套送過去吧。」 

  接過司馬凌風手中的衣服,丫鬟看了看便離去。 

  「你幫我去準備些早飯吧。」看著剩下的另一個,司馬凌風沒力的說道。 

  那丫鬟感覺得到司馬凌風的怪異,但還是乖乖地照吩咐去做。 

  皋惠,你只是風流了一晚而已吧?她的擔菲兒真的是多餘了。 

  仰頭,天也變色了,昨晚還是晴朗的夜空,今天卻是陰沉的。何必浪費她一晚的時間去相信、等待呢,皋惠!? 

  司馬凌風快步向大門的方向走去。大門的人聽到司馬凌風要出去,馬上阻止說侯爺有令,不能讓她離開這裡。眼看那兩個丫鬟快要回去,要是發現她不在,她就更難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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