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關係真的很不錯
顧心妍昨夜放縱自己喝了不少酒，萬幸還記得留分餘地，沒真喝到神智昏聵。饒是這樣，第二天起來也隻覺渾身乏力，太陽穴陣陣發疼。
從酒店床上醒來，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才一開機，消息幾乎把手機震宕機。
顧心妍握著手機的手心被震的發麻，但此時顧不上這個，搞清楚究竟發生什麽才是要緊，想起還在醫院接受治療的小北，她心尖頓時一緊，點開短信的手指微微發顫。
短信箱裏積攢著足足幾十條消息，她隨手點開一條——
“你和陳慕白，似乎關係真的很不錯？”
怪異的語氣透過屏幕撲麵而來，倒是有幾分熟悉。顧心妍抬眼一看，沈景皓幾個大字占據首刊，明明白白三個粗體黑字，連假裝看錯都很難。
無奈地歎一口氣，滿滿的隔夜酒氣味道，顧心妍眉頭一皺，把手機丟到床上，起身洗漱。
見消息和小北無關，她很是鬆了口氣，其他事情相比較起來則通通無關緊要。
昨天與沈景皓大吵一場，緊接又發現自己對他態度不明，諸多破事折騰得她無力吐槽，此刻她慢慢吞吞地刷牙洗臉，甚至有閑心泡了個澡，把那頭煩躁焦急的眾人通通趕到腦後，不予回應。
剛出浴室，頭發尚還在往下滴水，手機鈴聲炸開似的響起。顧心妍拿起手機，上麵顯示“沈母”兩個大字。
不必猜測也知道她打來為了什麽，顧心妍接通電話，那頭沈母的聲音仍然溫柔似水，“心妍嗎？”
“是的，”她有些猶豫是否該先告訴沈景皓，斟酌道：“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那頭沈母正坐在陽台上，陽光柔柔灑下，她幾乎愜意地問道：“剛才我聽聞幾件有意思的事情，想打來找你聊聊。你放心，我沒告訴景皓。”
聽出她有意與自己拉近距離，顧心妍反倒放了心，“沒關係，告訴景皓也沒什麽，畢竟我們是夫妻，哪有什麽事不能告訴對方呢？”
“你話說的是，但我也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你在外麵有自己的事，我當然可以理解。不過和舊情人會麵……”
話說到這裏，顧心妍已經完全清楚對方在探問什麽。沈母從來不想讓沈景皓好過，他越頹廢挫敗，她隻會越開心。顧心妍知道這時候該說出什麽話，做出什麽事，一切按照合同進行，不是嗎？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顧心妍的聲音應景地緊張起來。
“那隻不過是謠言而已！請您不要解除我們的婚姻關係，我是真心想和他結婚！”
電話那邊，沈母舉起茶杯，姿態優雅地喝了一口，聲線柔和，仿佛是真為自己的繼子憂心著想。
“不不不，沒關係，”沈母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總是喜歡在外頭玩。我到了這個年紀，還有什麽是沒見識過的呢？上流社會，這樣已經十分常見，貌合神離的夫妻也不少。但聽見你對景皓還有半點真心，我也就安心了。”
“我會立即與慕白斷了聯係！請您，請您不要去找他的麻煩……”
魚兒上鉤，沈母咬下一口甜點，“我說沒關係，就是真的沒關係。你可以放心和那個慕白繼續交往，隻是穩住沈景皓，其他的我會為你擔保，你隻要保證，你會和他夫妻恩愛就好。”
話說到這裏，她顯然已經無心繼續掩飾自己的心思，更將她的狠毒暴露徹底。
顧心妍的聲音明顯鬆了口氣，“謝謝沈阿姨，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好。”
“你保持現狀，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掛斷電話，電話兩頭的人心思各異，卻互不知曉。隻是不知誰會笑到最後，又是誰自以為聰明。
顧心妍劃出短信界麵，找出沈景皓的號碼，那條質問她與陳慕白關係的短信仍高高掛在上麵。可笑沈母以為自己消息靈通，殊不知一切都在沈景皓掌心裏，從未脫軌。三言兩語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一遍，沒有解釋陳慕白事件的真相。也許剛開始，她曾經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是他吃醋。
但接過沈母的電話後，她已經徹底醒悟，若不是擔心自己在沈母麵前出醜，捅破了餡，恐怕沈景皓絕不會多此一舉。
一切不過是契約而已，遲早有一天這一切都會化為烏有，表演的再真摯，顧心妍也清楚一切都是假象。隻不過，從來沒有能全由自己掌控的情感，苗頭已經露出，剩下的隻需要稍加肥料，便會破土而出，直到無法自拔。
才剛放下手機，鈴聲又是一陣大響，顧心妍無奈拿起手機，“喂，請問你是？”
“你和陳慕白是怎麽回事？”
是沈景皓，他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顧心妍竟有些不適應，“什麽怎麽回事？你要問什麽？”
“你們的親密照片傳的到處都是，看來有人替你們擔心的很，你說我要問什麽？”
沈景皓把那些照片丟進碎紙機，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手機，充滿磁性的聲音響在隻有一個人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響亮與空曠。
“關於這個我不想解釋，你放心，我記得契約的事，你不用特意來提醒我。”
“……”
粗重的呼吸回蕩在耳邊，顧心妍的呼吸不知不覺卻越來越輕，像是不自覺在期待著什麽，在期待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記得就好，合約期限之前，你一直，並且永遠都會是我的妻子！”
電話“啪”地一聲掛斷，唯餘顧心妍愣愣地拿著手機，仍然貼近耳邊。他……這是什麽意思？那句妻子讓她耳邊發燙。仿佛是貼在耳邊的情人蜜語，一路熱進心裏。
醫院。
“陳醫生，不好了！顧小北情況危急，恐怕需要立即安排手術！”
陳慕白正與護士聊天，聞言眉頭緊蹙，沒來及跟那位護士打聲招呼，立即起身拿過顧小北的身體報告，飛速翻閱。眉頭越蹙越緊，這樣下去，恐怕情況不妙，顧心妍視顧小北為自己最珍視的親人，如果沒能救他回來，不僅是顧小北要失去生命，恐怕顧心妍也會無法承受住傷痛。
“立即安排手術，先不必給顧心妍打電話，等我先做個疏導手術嚐試一下。”
護士還想說些什麽，陳慕白抬手阻止，淡淡道：“一切後果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