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誰贏了,她就跟誰走
沈呈呈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的,她甚至連抬頭看著靳起的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時候,任何的辯解都是那麽蒼白無力,任何的解釋在此刻都是借口。
她沈呈呈,作為麵前這個男人剛剛新婚不久的夫人,竟然搞成這個樣子,和一個看上去同樣不入流的男子,出現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裏,出現在她的男人麵前。
她,此刻百口莫辯。
“嘿,老兄,我看你,應該是這個女人的男朋友還是老公什麽的吧?”
侯小飛的聲音打破了現在這三人之間足以嚇死人的尷尬,他抬起頭,一雙不羈的眸子直直地注視著靳起的眼睛。
沒有絲毫恐懼也沒有絲毫退縮,他就站在那裏,傲慢地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更加成熟穩重的男人。
“我在和你說話嗎?你是什麽人我並不關心。”
靳起連看也沒有看侯小飛一眼,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他麵前的沈呈呈。
這個在大晚上跑出酒店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的女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你關心,我隻是想說,這個女人今晚過得很開心,所以你很不爽嗎”
侯小飛麵對靳起的無視,不但不發作,反而卻用著一種更隨意更囂張的語氣問道,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是在玩火,不過他此刻想做的,就是激怒這個男人。
畢竟,這裏是涼州城,侯小飛從小混大的地方,他的父親,是涼州城一手遮天的侯爺。
他雖然一直很反感黑道的這些行事作風,不過從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其他的叔叔伯伯,也就是侯爺的一些心腹手下,早就把涼州城這一方小小的土地混熟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侯小飛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他記得,在幾天前,身邊的沈呈呈就是坐在這個男人的車裏,而且當時他還和這個男人短短的賽了一把車。
不過奇怪的是,這個男人今天好像並沒有認出自己似的,連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
“這位先生,我好像並不認識你,我也不想知道我的妻子是否認識你,現在我在和我的妻子說話,所以先請你讓到一邊去好嗎?”
靳起居然沒有認出侯小飛?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侯小飛想到剛才在鏡中看到的自己,不禁苦笑了一聲,臉都腫成這個樣子了。
而且頭發也換了一個顏色,靳起沒有認出他來,實在也是無可厚非的。
侯小飛雖然隻見過靳起一麵,他也並不知道靳起到底是什麽來頭,至少他聽口音可以判斷出,這個男人應該也是京都來的。
既然隻是外地人,在涼州這小小的一片天地,他侯小飛便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即使他靳起就是涼州城一股勢力的少爺,他侯小飛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買賬的。
雖然自己打算了不會再步父親的後塵,可是那一股來自黑道的血液,卻時刻流淌在他的血管中,流淌在他的身體中,男兒熱血,一怒千軍。
“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你不就是在懷疑你的女人背著你幹了什麽壞事嗎?我告訴你,我跟這個大媽什麽都沒發生過,隻不過是剛好在路上遇到而且,順便載了她一程而已。”
侯小飛雖然知道解釋也是無用,但是他心裏就是看不慣這種事情,他心中有個聲音在讓他把這些話說出來。
“還有,你難道沒看見她的膝蓋受傷了嗎?要真是她的男人,現在就應該帶她回去,而不是像你這樣卑鄙地躲在廁所外邊等著看好戲。”
沈呈呈聽著這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此刻她真想狠狠地踩旁邊的侯小飛一腳,讓他不要再多嘴了。
雖然沈呈呈她知道侯小飛現在是在替自己說話,但其實他這樣做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幫助,相反的是,這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而已。
靳起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此刻才皺起眉頭,表情凝重地把視線往下移,直到移到沈呈呈左腿的膝蓋上,他才發現,沈呈呈真的是受傷了。
“這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為什麽要穿成這樣子?”
“剛才跑步的時候不小心跌倒的。”
沈呈呈怯怯地說道,此時她的頭往下垂得更低了。
靳起倒是覺得非常奇怪,本來就沒有打算理會眼前這個染著一頭奇怪頭發的邋遢男人,而他竟然敢和自己嗆聲,這是他靳起的家事,和這個邋遢男人有任何一絲關係嗎?
在靳起的眼中,這種人無法就是在夜場收錢,專門負責給女人來消遣的,這裏哪裏有他說話的份量。
不過令靳起感到奇怪的第二件事情是,為什麽這個邋遢的牛郎小哥的聲音竟有那麽一絲熟悉?
他努力回憶,隻能勉強記起自己曾經聽到過這個聲音,不過實在想不起這人的樣貌了。
這個人,好像認識?
“跟我回去。今天發生的一切,就當我沒看到過。”
靳起轉過身,背對著這二人,好像正在等待著沈呈呈跟過來。
沈呈呈此時此刻本應該跟上去,然而她卻並沒有。
她遲疑了,對於靳起的那句——“今天發生的一切,就當我沒看到過”,她覺得有點想不明白。
豈止是不明白,沈呈呈覺得這句話有很大的問題!
跟他回去,今天發生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沈呈呈心中暗暗想到,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我今天是幹了什麽敗壞他名聲的事嗎?我是做了什麽違背婦道的事嗎?需要他來原諒我?
站在一旁的侯小飛此時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看了看一邊的沈呈呈,發現她並沒有馬上跟著靳起過去,而是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裏,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似的,微微一頷首。
“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我記得好像早就不流行大男子主義那套了吧?”侯小飛走向靳起,一隻手順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這位女士不願意跟你走呢?就算你們是結了婚拿了證的,那就代表她去哪和誰在一起非要受你管控不成?”
靳起停下了腳步,他抬起右手,將自己肩膀上侯小飛的那隻手甩開,並回頭凝視著這個囂張的男人,雖然他的眉頭已經微蹙,不過他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說道。
“那麽我倒是想聽聽你說看看,你覺得現在她該怎麽做呢?”
侯小飛好像早已就想到了靳起會這樣說,他不但絲毫不懼靳起身上的這股氣場,這時反而還壞笑著了起來。
“我覺得現在讓她決定,肯定是不太現實的,你看她都被你嚇成什麽樣了?”
侯小飛說到這裏,挑釁地看了靳起一眼接著說道,“不妨,我們再來較量一次,誰贏了,她就跟誰走,你看怎樣?”
聽到這裏,靳起眼睛的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隻看見他拳頭緊緊地握著,上麵的青筋畢現,很明顯,他已經是忍耐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