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選擇背叛
程念初見蘇雪婉沒有半分抗拒，眸子裏劃過一絲喜悅，慢慢的吻了下去。
蘇雪婉隻覺得腦海裏一片電閃雷鳴，對程念初的喜愛，對蘇雪卿的愧疚，還有……初吻的心動，甚至還有幾分興奮。
程念初的吻與他平日裏的性格一樣，溫柔又體貼。仿佛蘇雪婉的唇是一塊上好的蜜糖一般，細心品嚐著，享受著。
許久，蘇雪婉似乎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程念初才慢慢放開她。
將蘇雪婉攬進懷裏，“婉兒，念初哥哥一定一生一世都對你好。”
蘇雪婉的臉頰貼在他胸口，聽著那緩慢有力的心跳聲，想起他方才的那句話，“這顆心一直在為你跳動。”心中甜得像蜜一般。
原來，這就是喜歡，原來這便是心動，既然她與念初哥哥兩情相悅，阿姊又說了不會嫁給念初哥哥，那自己也不算對不起阿姊。
蘇雪婉心裏安慰著自己，慢慢淪陷在了程念初的懷裏。
與蘇雪婉談過之後，蘇雪卿便又埋頭研究苗蠱，七月剛到，五日以後便是蘇雪卿及笄的日子，蘇府忙成了一團，蘇雪卿卻渾然不覺，置身事外。
七月初三這日，青山捎信進來，說第一批兵器軍械到了，獨孤千然要見她。
獨孤千然這幾日一直與她通信，但是自己對他的了解卻僅限於名字，複姓獨孤，名千然。
蘇雪卿正準備出門時卻被李嬤嬤攔下，將她硬逮到正院去試穿及笄那日的禮服，試完禮服又聽蘇夫人念叨了許久，直到蘇盛年回來，蘇雪卿這才得以脫身。
匆匆趕到七味齋的時候，獨孤千然正端著酒杯獨自淺酌慢飲，見蘇雪卿進來也隻是微微抬了下眉梢。
“我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蘇雪卿坐下，瞥了他一眼，“有什麽不敢的。”
獨孤千然微微一笑，眉宇間滿是風情。
修長的兩指夾著翡翠酒杯，朝蘇雪卿晃了晃，“敢不敢喝一杯？我下了毒哦。”
蘇雪卿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這是在嘲笑自己上次栽在他手裏了，於是奪過那杯子酒，猛的喝下，卻被嘴裏的辛辣的感覺嗆得幾乎要暈厥了過去，但是看到獨孤千然那雙鳳眼裏的捉弄，蘇雪卿硬是強迫自己咽了下去。
喉嚨卻似乎被灼傷了一般，雙眼頓時漲紅。
獨孤千然見她這般狼狽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嘲笑般道：“喝不了就吐出來，一個女兒家家逞什麽強。”
蘇雪卿自動忽略他這句話，開門見山道：“第一批貨的買主已經聯係好了，江南守備營要，江南這邊缺戰馬，咱們這批貨裏邊正好有一千匹蒙古馬，所以連帶請其他的兵器他們也一並要了。”
獨孤千然卻突然收起了笑容，眉頭擰緊，“與官府做生意？”
蘇雪卿朝他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是誰？你逼著我與你合作，我一個閨閣女子上哪去販賣這批來路不正的兵器軍械？能賣給江南守備營還是我走了運。”
獨孤千然瞥了她一眼，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下。
喉頭滾動，那麽烈的酒，卻如同喝清水一眼，不見他有半點反應。蘇雪卿想起方才自己喉嚨的燒灼感，頓時有些後怕，有些防備的望著那一壇子酒，生怕他再給自己倒一杯。
他連續飲了幾杯，才緩緩開口道：“倒是我的不是了，知道與官府打交道你最好的不要現身，讓下邊會辦事的人去吧，這樣出了事也連累不到你們蘇家。你不是正在與你那什麽初哥哥奪蘇記的掌權之位？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蘇雪卿瞪了他一眼，“獨孤公子，咱們雖然是合作夥伴，但是我的事情你也沒必要打探得這麽清楚吧。”
獨孤千然燦然一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您犯不著在小女子身上使這麽深奧的兵法，我也暫時不會與你作對，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說罷便站起了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杯子酒的原因，蘇雪卿站起來竟覺得腦袋一暈，便朝他那邊跌去。
獨孤千然眼疾手快一把將蘇雪卿抱住，見她麵色紅潤，眸子泛著晶瑩的水光。瑩潤的菱唇像一顆飽滿的櫻桃，顏色誘人。
蘇雪卿見他盯著自己喉頭滾動，漆黑的眸子裏閃著不知名的光芒，她不是未經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忙掙紮著要起身。
獨孤千然眸子沉了沉，想起那一日的那個吻，再看著蘇雪卿現在驚慌失措的模樣，頓時來了興致，將手臂緊了緊把蘇雪卿抱了個滿懷，一股好聞的清香溢滿鼻腔，獨孤千然埋首在蘇雪卿的肩窩上深吸了口氣。
“身上染的什麽香？蠻好聞的。”
他的手臂跟鋼鐵般箍著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半分，被迫坐在他腿上，脖子間那溫熱的呼吸更是讓她如坐針氈。
“放開我！”
“不放。”
蘇雪卿使勁掙紮了下卻是紋絲不動。
獨孤千然嘴角噙著笑，一雙水光瀲灩的鳳眸斜睨著蘇雪卿，“你倒是真不知好歹，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讓我這麽抱著她們？”
“不包括我！”蘇雪卿惱怒的瞪著他，杏眼裏全是火光。
獨孤千然微微挑眉，伸出一隻手端起酒杯含了一口酒在嘴裏，猛然俯身。蘇雪卿隻覺得嘴裏湧入一股辛辣混著一條溫熱靈活的舌頭，那舌頭靈巧的避開了自己的牙齒帶著那股辛辣抵進了喉嚨深處。
火熱的呼吸交融，喉間的辛辣和溫熱頓時便讓蘇雪卿頭暈目眩起來，前一世自己雖然早已為人婦，可是程念初一向裝得溫文爾雅從未有過這般熱辣的吻。
就在蘇雪卿差點失去理智之時，獨孤千然猛地將蘇雪卿放開身形一閃便連人帶凳移出了三尺之外，蘇雪卿跌入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龍池一手攬著蘇雪卿另一手執著一柄長劍，劍尖離獨孤千然的喉間不過寸許。龍池與獨孤千然都長著一雙鳳眸，可是卻一點也不一樣，獨孤千然的鳳眸經常眯著，漆黑深沉讓人琢磨不透，而龍池的眸子裏一年四季都如古井般平靜無波。
手中的長劍錚錚作響透露著他的情緒，待看清楚人後蘇雪卿便放心的依偎在他懷裏。
原本獨孤千然還帶著淡笑，看見蘇雪卿竟毫無抗拒的依偎在龍池懷裏時，眸子裏頓時沉了下來。
龍池將手中的劍尖抵近了幾分，森冷的劍低著他的喉頭獨孤千然卻似乎絲毫未覺，“聽說藥王穀有龍鳳雙驕，你就是龍池？”
“龍池，別管他，咱們走。”蘇雪卿揉著眉心開口道。
“是。”龍池手挽了幾個劍花，將長劍背負於身後，一手攬著蘇雪卿緩步而去。
望著龍池抱著蘇雪卿離開，獨孤千然掃了一眼整個雅間，璨然一笑，宛若珠玉生光璀璨奪目卻帶著幾分蕭索。
“生來獨身，何謂孤寂，三千世界，孑然一身。到不愧獨孤千然這個名字。”說罷站起身慢步走出了七味齋。
七月七日乞巧節，也是金陵城的秦淮河花燈節，以往每年這個時候蘇雪卿都會帶著蘇雪婉去秦淮河街看花燈，順便參加乞巧禮，隻是今年因七月九日便是蘇雪卿的及笄禮。
蘇夫人讓蘇雪卿在家練習及笄的流程，怎麽也不肯放蘇雪卿出去。
原本也不肯讓蘇雪婉出去的，隻是蘇雪婉一個勁的懇求說是跟幾個好姐妹約好了去參加乞巧禮，蘇夫人這才不得已將蘇雪婉放了出去。
蘇雪卿望著擺在自己麵前那一本厚厚的《及笄流程》書就腦仁疼，青空在一旁替她將禮服做最後的調整。望著蘇雪卿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不由抿嘴輕輕一笑。
蘇夫人，李嬤嬤和一幹丫鬟婆子還有蘇雪卿的奶娘趙嬤嬤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趙嬤嬤調笑道：“夫人您瞅瞅，這會子紮耳撓腮的跟個猴兒似的了。”
蘇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伸出一個指頭戳了一下蘇雪卿雪白光潔的額頭，“平日裏你不是最耐得住的？看那些鬼畫符一般的孤本醫書一看就是月餘，怎麽這會子就這樣受不住了？”
蘇雪卿揉著眉心，她能說她早就將及笄的流程祝詞熟記於心了嗎？畢竟前一世自己對及笄禮那般期待，那時候甚至晚上做夢都會背出一段祝詞來，現在雖然不能倒背如流但是基本的流程自己還是記得的，可是這話做怎麽跟她們說。
於是隻好蹙著眉頭，可憐巴巴的望著蘇夫人，“娘，我差不多都記住了，您就讓我出去看看花燈吹吹風吧，我這幾日都沒有踏出過卿園。”
瞧著她的小可憐模樣，向來心軟的李嬤嬤首先就受不住了，拉了拉蘇夫人的衣袖，“夫人，就讓她輕省輕省吧，今日都看了一日了。”
趙嬤嬤也幫忙腔道：“夫人，我瞅著這幾日小姐也看得差不多了，今日乞巧節，要不咱們就放過她吧。”
蘇夫人瞅著蘇雪卿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今日就到這吧，隻是你不能出去，就在這卿園裏與幾個丫鬟一塊兒玩玩罷，若是喜歡花燈就讓蘇通去給你買幾盞來。”
說罷領著正院的一幹丫鬟婆子便走了，青空將禮服放下，笑道：“可要吃巧果？”
蘇雪卿坐在窗前，雙手撐著下巴望著外邊的月亮，“不想吃。”
“晌午鳳澤拿了一對磨喝樂來了，說是在外邊買的，你玩你要不要？”
蘇雪卿搖了搖頭，“我不要，你們玩吧。”
她話音剛落，紫菀便笑眯眯的蹭上前來，她今日穿了一身彩衣，肩上站著紅菱撲棱著翅膀也是彩色的，一人一鳥相得益彰倒是討喜。
“小姐，賞給我玩吧，我還沒有一對自己的磨喝樂呢。”說著伸手替蘇雪卿垂著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