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一絲絲欣喜
“你到底做了什麽？竟是不能告知皇上和皇後娘娘的？”程念雲此時有些擔憂了，她真的害怕太子妃做出什麽荒唐的事情，她自己受苦被懲罰是小，若是連累了李子麒那可就不好了。
太子妃低眉拭淚，抽泣著說：“我不能有身子……你是知道的吧。”
“這當然……”程念雲點頭，她當然知道，剛才她們還在談論。不過太子妃這麽說，難道……“你不會是假孕吧？”
太子妃點點頭苦笑說：“我……”
程念雲覺得有些腿軟，她驚恐地看著太子妃說：“你怎麽這樣膽大啊，這是欺君，你難道要混淆皇室的血脈麽？”
“不不不，我是有想法的……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太子妃連忙搖頭，她不想讓程念雲誤解她。
“你想做什麽？”
“當初衛先生調理你身體的藥物！”太子妃堅定地看著程念雲說。
程念雲聽了這話，苦苦一笑搖頭說：“太子妃，病症的痊愈需要對症下藥。你我體質本來就不一樣，何況調養不是一日兩日就可以痊愈的，你已經告知眾人你有了身孕，如何還要來得及？”
太子妃有些失落，她低聲一歎，隨即想到，“哪麽，我想……有一樣可以，隻是……”想到了那樣東西臉上又帶上了一絲絲欣喜。
“隻是什麽？”程念雲不解，挑眉問道。
“不太好尋，而且很是風險。”太子妃猶豫著說，看向程念雲的眼神滿是期待。
“太子妃，你說清楚，不要吞吞吐吐的。”程念雲有些糊塗，她根本沒有多想，她不會認為一向精明的太子妃會想到機具風險的催孕藥。
太子妃咬了咬嘴唇，刺痛傳來，她精神了不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說：“助孕藥！”
“什麽？”程念雲驚得站立起身，什麽穩重她已經顧不得了，助孕藥！她有些著急，看著太子妃的神色，程念雲氣急說：“什麽？你知道助孕藥很危險麽？你知不知道，那樣便是強行受孕，對你的身體傷害極大，生出來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不健康的。太子妃，你糊塗，你真糊塗呀！怎麽會想到這個東西？”
“可是我沒有辦法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已經說出來了，還能夠有什麽辦法呢？本來我以為衛先生的藥物能夠讓我身體好起來，隻是……”太子妃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程念雲不解地搖頭說：“那也不該如此啊！若是尋不到，怎麽辦？”
“我不知道……隻是，我真的好想，你見過那麽多的醫書，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太子妃期待地看著程念雲，眼神中全是希望。
程念雲苦笑著搖搖頭說：“我隻懂皮毛，針灸我還懂一些，別的……”程念雲再次搖了搖，歎息著，看向太子妃不解地問：“您為何要如此？”
“為何？雲兒，你知道麽，一個女人沒有孩子是多麽痛苦的事情，我嫁到東宮已經七年了，可是六年了啊！整整六年了啊！我們夫妻很是和睦，我卻至今沒有身孕。我連個女兒都不能夠給他生下來，我有多著急，你知道麽？”太子妃忽然哭了起來，她拚命拭淚，想要保持妝容的整潔，可是一滴滴淚珠兒卻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程念雲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和李子麒大婚才一年多便有了孩子，雖然也算晚一些，可是畢竟有了孩子，還是男孩子。而太子妃她……“太子妃，你冷靜一些……我聽著，你慢慢說。”
“雲妹妹，你不明白，你和李三少爺那麽恩愛，你不明白的。我沒有子嗣，每日裏看著府中的側妃，侍妾，甚至奉儀等人帶著兒子女兒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是多麽多麽想要一個孩子到我的身邊，可是我不能。我是一女人，我了解女人，我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承受母子分離的痛苦。”太子妃頓了頓接著說道：“每日裏我看著看著，看著孩子們叫我母妃，一個個對我畢恭畢敬的，我雖然是開心的，可是每每午夜想起，卻是苦澀的，因為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是我的。”
“太子妃……”她此時算是知道了，為什麽東宮那個新生的孩子沒有抱到太子妃的麵前了，原來竟是她不願。她該說太子妃是好啊，還是傻啊！
太子妃說著眼中又沁出了淚花，抽了抽鼻子說：“我的身體受了損傷……禦醫已經跟我說，我有孕的幾率並不大，幾乎是零。可我是那麽想要一個孩子……所以……”
“太子妃，你是太子妃，太子的正妻。不說我們，就是皇上的貴妃也得讓你三分，你是孩子們的嫡母，誰也不能夠動搖你的位置，你又何必？”程念雲搖了搖頭說道。她還是很在乎她的生命的，也許她有些自私，但是她明白一點，若是生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以後啊！
太子妃搖了搖頭說：“不，雲妹妹，你不懂。我很愛太子，不能夠給他留下一個孩子，是我的遺憾。”
“可……”程念雲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她正牌皇後，太子的生母，早年間為了救皇上受了重傷，不能再有身孕，皇後娘娘貴為妻子，卻還依然要拚上性命為皇上留下一個孩子。若是皇後娘娘當初沒有決絕的服用藥物，恐怕就不會有太子的出現了。
太子妃握住程念雲的手說道：“雲妹妹，你要理解我，這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還是不行，你不能這麽做。我不能幫你，我也幫不了你。”程念雲深呼吸一口氣，睜開眼堅決著說。
太子妃見到程念雲殘忍拒絕，身體有些發軟，險些倒在地上，醇香扶住了太子妃的身子，開口替自家小姐求情說：“李三少奶奶，奴婢求求您了，幫幫小姐吧，她心中太苦澀了。”
“醇香，我不能，我也沒有那個能力。我不是醫者啊！可我就算是個醫者，我也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程念雲站立起身，搖了搖頭說道。
醇香扶好太子妃，跪倒在地上扣頭說：“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醇香，你起來。”程念雲見醇香一直扣頭，皺了皺眉，她有些不忍。看向太子妃誠懇說：“太子妃，我是真的無能無力。請恕我幫不了忙了。”
程念雲話說完轉身便欲走，太子妃叫住了程念雲不甘心地問道：“雲妹妹，我的想法可行麽？
你隻需要告訴我，可行不可行。”
“我隻能告訴你，你這麽做，下場會很糟糕。很有可能會傷害到你認為最重要的人。太子妃，你自己考慮考慮吧！”程念雲歎息著說，走到大門處的時候，回首說：“太子妃，東宮我不會再踏入，我也當我今日沒有來過，希望你也是如此認為的。”
程念雲這話說完便打開大門離開了東宮的主院，因為殿內的光線比較昏暗，見到太陽光的時候程念雲覺得有些刺眼，她用手遮住太陽光，覺得有些疲憊。找來了樂事，回了李府。
進了大門，坐在臥榻上，回想著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讓她後背出了薄汗。太子妃她單子太大了，若是一旦爆發，不隻是太子妃，就連自己……她需要找個辦法避一避了。
程念雲打發走了下人，獨自坐在房間內一下午，她一隻思考著該如何躲避掉這場災禍。程念雲失自私的，太子妃雖然一向和她們關係不錯，可是假孕，欺瞞聖上這種事兒一旦爆發不是她可以吃罪得起的，何況她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參與過，要是被連累就太不值得了。
她是不是應該裝病？向上次李子麒耍的把戲一樣？不行，不行，若是這樣，一定會有有心人起疑心，若是覺得她有什麽陰謀就不好了，而且禦醫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那麽……就隻能夠真的病下了，程念雲深蹙眉心，她該如何是好？她得想一個能夠控製的住，又不太傷身的辦法來，現在的月份……程念雲抿了抿唇，走向了臥房內，打開了房間的窗。
李子麒下了朝，在刑部辦完公事，還沒有等回到李府，就有下人跑來通知他程念雲病下了，希望他快快趕回去看望她。他一聽這話，也就不管轎子，直接牽了匹馬快跑回了李府，心中滿滿都是焦急，他就說這冬日裏不希望他出門，結果呢？
進了臥房，看到程念雲坐在床上，神色如常，可是麵色卻有些蒼白，令他有些心疼，不顧下人在身邊，就坐到她床前問道：“怎麽就病下了？你們是如何伺候的？”後一句是對著喜事樂事說的。
“你別怪她們，事出有因，我自己貪涼了，不礙她們的事兒，你可別怪她們。”程念雲深知自己不能和李子麒說這件事兒，自然不能夠告訴她自己為什麽要生病。
李子麒皺了皺眉，看著程念雲不解問：“發生了什麽事兒麽？”
“咦沒有，隻是我一向喜歡安靜，孩子被奶娘抱去喂奶之後睡了，我也閑的無聊，就抱著書看了一會兒，誰知道竟是睡著了。”程念雲眨眨眼，笑著說。她可不希望李子麒洞察出蛛絲馬跡，從而逼問她。
“然後呢？著涼了麽？”李子麒皺著眉問，伸手摸著她的額頭，微燙，顯然像是才退下燒不久，“才退燒怎麽坐起來了？怎麽不好好休息呢？”
程念雲笑了笑說：“躺了一下午了，腰都要酸了……這才坐坐，你就回來了。”
“你呀……”李子麒眼神寵溺的看著程念雲，看了一眼身邊隨侍的喜事樂事二人，輕輕皺眉吩咐道：“三少奶奶還沒有吃過東西吧！你們下去熬一份粥，配上點清淡的小菜，快去。”
程念雲笑著挽住李子麒的手說：“你先去吃膳吧，先別管我了，我一會兒自己吃就好了。”
李子麒看著程念雲微笑的樣子，越顯疑心，皺眉看著程念雲問：“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了我？”
程念雲微微一怔，忽然微笑道：“怎麽會？你是知道的，我什麽事兒瞞過你？你呀，怎麽忽然這麽問？”
“你不是馬虎大意的人。”李子麒指了指窗戶說道：“窗子不關，你如何會睡著？何況以往入了秋，你就不再使用冰盆了，怎麽如今？”